八號病房的值班醫生，看著外麵逐漸亮起來的天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略顯疲憊的站在窗前，背微微駝著，看著外麵陸陸續續的行人，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一晚上太過漫長，他一度以為天永遠都不會亮。

  對他來說，這一夜是驚魂一夜，失去雙臂的奇怪少年，腰裏插著匕首的漂亮女警察，將永遠留在他的記憶中，更多可能是噩夢。

  不隻是他，是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了，昨日的舊夢，終將成為過去。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葉歡正低頭看著我，見我醒來，問我吃什麽，喝不喝雞湯。

  我急忙搖了搖頭，拒絕喝那玩意。

  喝雞湯？

  我對雞湯已經有心理陰影了，尤其是葉歡帶來的雞湯，死都不會喝。

  “小葉，你守著小芒，我和牛姐去買早點，你們吃點什麽？”趙偉問道。

  我想了一下說道：“趙警官，給我帶豆漿油條吧。”

  這是我平時最愛吃的早點，再從我家出事之後，已經很少吃了。

  趙偉又問葉歡，葉歡說和我一樣，但是要雙份，果然是飯桶。

  趙偉和我打了招呼，就和牛靜出去了。

  這時，我的雙臂已經完全恢複，看著窗外射進來的太陽，我非常興奮，眼睛裏滿是燦爛的笑意，像兩顆小太陽。

  葉歡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不明白失去了雙臂的我，為什麽這麽高興，她覺得我的心態未免太好了，這種樂觀的態度，很值得她學習。

  我每天早晨有撒尿的習慣，一晚上沒動，早已經有了尿意。

  我決定起身撒尿的時候，看著葉歡在一邊玩手機。

  我眼珠一轉，忽然奇想，想和她開個玩笑，就說道：“葉警官，我想撒尿。”

  啊！

  葉歡愣了一下，小臉呆萌，大概是從沒處理過這種棘手的事情，她很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你能不能等一下，趙哥很快就會回來，這事他比較拿手。”

  她羞澀的說道：“我從沒伺候過別的男人上廁所，這種事我幹不出來啊。”

  我心中暗笑，失足婦女你都能幹的出來，伺候人上廁所你就不行了，昨天你還闖到男衛生間找我談事呢。

  我眼珠一轉，反問道：“葉警官，你來醫院之後，上過幾次廁所。”

  “五六次吧，你問這個幹什麽？”葉歡麵帶詫異，還有點小小的羞澀。

  我點了點頭笑道：“葉警官，你都五六次了，我一次還沒有，你說我能憋的住嗎？”

  葉歡騰地站起來說道：“我給你叫護士去。”

  我急忙叫住葉歡，笑道：“護士可不管這些小事，吃喝拉撒這種私人的事，都是陪床的人處理的，除非沒有陪床的人，才能叫她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和那些無依無靠的人不一樣，我可是有最漂亮的警官陪著，說真的，護士都是些小姑娘，守著她們，我也尿不出來啊。”

  “你幾個意思，她們是小姑娘，我就是大媽？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可是比她們小多了，她們看著你尿不出來，我看著就尿出來了，這是什麽道理。”葉歡不悅的皺眉頭反駁道，。

  她的語氣還算友善，大概看我是病人，也不便衝我大聲喊叫。

  我嘿嘿一笑，心中大悅，調戲警花的感覺真的不錯，上下打量葉歡，她說比護士小？

  這可未必，有些地方比她們大多了。

  “葉警官，咱們不是熟嘛，前天晚上還抱在一起睡過呢，你都忘記了？何況，男衛生間你也不是第一次去，昨天中午，你和我還在裏麵待過十幾分鍾，這次也算故地重遊。”我故意提起那件葉歡一想起來就足以瘋狂的糗事。

  果然，葉歡一聽我聊起這件事，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暴跳如雷的指著我的鼻子吼道：“開房的事，你最好提也別提，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提，我不介意打斷你的兩條腿，你現在沒了胳膊，未必是我對手。”

  我淚流滿麵，這女人好狠的，我沒了胳膊，她連我的腿都不放過，沒有人性啊。

  “聽到沒有！”她的拳頭在我的頭頂揮了幾下，但並沒有碰到我，完全是虛張聲勢。

  門口有幾個護士在偷偷看著，緊張的渾身發抖，卻沒有人敢進來。

  葉歡已經上了她們的黑名單，護士長一再叮囑，八號病房的陪床女警，是個母老虎，還是一頭提前進入更年期，再加上內分泌失調的母老虎，誰都不要去招惹。

  這些話，幸虧葉歡沒聽到，如果聽到，葉歡真敢去把她們的護士站給砸了。

  最笨少女雖然笨，但並不是喜歡吃虧的人，除了在我麵前吃癟之外，在別人麵前，絕對是說一不二，，就算是徐濤局長麵前，也沒吃過虧。

  看著葉歡揮舞的拳頭，我笑了笑：“小便器可能在床底。”

  葉歡臉微微一紅，她是大小姐，從沒給人拿過這東西，但看著我很認真的眼睛，沒辦法，隻得趴在床下找了半天，並沒有找到什麽小便器。

  我靠，難道小便器都沒有準備嗎？不應該啊，可能是葉歡並不認識小便器是什麽東西吧，這對於最笨少女來說，並非沒有可能。

  我讓葉歡把床下所有的東西拿出來，挨個拿給我看，果然我看到了小便器，安安靜靜的在葉歡的手上，

  我說呢，小便器可是醫院的標配，怎麽可能沒準備，原來葉歡真的不認識，我真好奇，葉歡是在什麽環境裏麵長大的。

  “就是這個。”我對葉歡說道。

  葉歡驚奇的看著手裏的小便器，說了一句讓我噴飯的話：“這不是水壺嗎，怎麽是撒尿的東西呢。”

  我忍不住笑道：“你要當水壺，也沒人攔著你啊，反正就是個工具，撒尿也行，當水壺也可以。”

  葉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似乎有所領悟。

  “怎麽弄？”葉歡把小便器放在我的床上，擺弄了一下問道。

  “你真的什麽都不會啊？”我鬱悶，這種事還要問，我一直以為，七八歲的小孩都會幹。

  解開褲子，脫下內褲，然後……我懶洋洋的說道，詳細的講解。

  葉歡臉紅的像秋天的誘人蘋果，不住的搖頭，恐懼的說道：“不行，我幹不了，你等牛姐回來吧。”

  我故意笑道：“什麽幹不了啊，是人都會幹，還等牛警官，等她回來，我都尿在被子裏。”

  “不行。”葉歡嚴詞拒絕。

  她眼珠轉動了一下門，忽然興奮的跳起來：“我想到辦法了？”

  “什麽辦法？”我好奇的問道，最笨少女也能想到辦法，我要看看。

  “你先尿在被子裏，等趙哥牛姐回來再收拾。”葉歡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靠，這是什麽狗屁辦法，葉歡你是什麽人啊，寧肯讓我尿在杯子裏，也不肯幫我，我真是服氣的五體投地了。

  其實，我也是逗她，當然不會讓她真的給我做這些事，反正我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這些事自己都能做，就說：“你把這個茶壺放進我的被子裏，你就不用管了。”

  我想讓她把小便器放到我的被子裏，我自己解決。

  葉歡這才鬆了口氣，把尿壺放了進來。

  我試了一下，感覺非常別扭，我也從沒用過這玩意，也沒看別人用過，沒想到這麽難弄，操作起來，還有一定的技巧，脫褲子什麽都不說了，要裝作雙臂受傷，然後準確的尿在裏麵，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不小心就尿在被子上。

  我暗罵自己真有病，明明傷勢都好了，還裝模作樣，這不是自己折騰自己玩呢，無聊不無聊啊。

  不過，青春的時光不放肆的去揮霍，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該玩的時候，還是要去玩，開心最重要。

  我又把尿壺推了出來，說道：“還是留這個嶄新的茶壺吧，我去衛生間解決。”

  “你怎麽這麽多事，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麻煩的人。”葉歡臉色難看，快忍不住要發火了。

  她能忍這麽久，已經很給我麵子了。

  “快點吧，你真想讓我尿在被子裏啊。”我笑著說道。

  這時候，我已經有些憋得難受了，不想繼續墨跡下去了，沒有調戲了葉歡，反而把自己調戲了，那才是自作自受呢。

  葉歡她雖然笨，生活常識懂的不多，但必要的知識還是有的，皺眉道：“可是你身體不能動，怎麽去。”

  我笑道：“你抱我去啊，身為警務人員，這點小事還辦不到嗎？”

  葉歡並不願意背我去衛生間，在她看來，既然在床上就可以解決，去衛生間是自尋煩惱，沒有人這麽幹。

  但我堅持去衛生間，她也沒辦法，在醫院裏，病人最大，她的脾氣再大也不行。

  “牛姐和趙哥，你們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劉小芒撒尿的時候出去，是不是合夥整我啊，唉，老天不開眼啊。”葉歡嘴裏嘟嘟囔囔，我也不理她。

  葉歡把我扶起來，把我的一條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雖然纏著繃帶，我還是可以感覺到葉歡那纖弱的肩膀上，帶著別樣的彈性和柔軟，好舒服的感覺。

  葉歡的身體是經過特別訓練出來的，力氣很大，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女孩，別說女人，就是一般的男人，也不如葉歡的身體素質好。

  她的身體，就像運動員鍛煉出來的一樣，肌肉都是極具爆發力的。

  你知道那些上位者和商界大佬們，為什麽都喜歡迎娶女運動員嗎？就是因為她們的身體素質好，手感都不一樣，不論幹什麽做什麽感覺都不同。

  不然那，你以為那些大老板們傻啊。

  隻是，沒有經曆過的，自然不懂，經曆過的，也不會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