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濤放下電話，坐在椅子上，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這個劉小芒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多重量級的人來打聽他，來頭不小啊！奇怪，能量這麽大的一個人，我這個警察局長居然不認識，是我的嚴重失職啊。”

  我更奇怪，這個黃老又是什麽人，我根本不知道有這麽個人的存在啊。

  黃老？黃老邪？

  搜索記憶，我認識的姓黃的人裏麵，根本沒有能和徐濤這種級別說得上話的人，我出身平民，認識的人，自然也是平民。

  我知道的姓黃的人裏麵，知名度很高也有幾個，黃渤啊黃秋生啊黃日華啊，但是我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我。

  我不免有點羞愧，我不知道人家，人家卻知道我，還打電話打聽我，給我說好話，讓我情何以堪。

  這個黃老真是好人啊，是我黑暗人生中的一座燈塔，我祝福他老人家長壽健康，永遠幸福。

  “楊秘書！”徐濤又大喊了一聲。

  “局長。”楊秘書又跑了進來，神情緊張。

  “那個劉小芒真的被放走了？這個消息很不準確，據我所知，劉小芒根本沒出我們局大門，楊秘書，你是怎麽做工作的，這點小事都幹不好，是不是還要讓我親自去過問一下。”徐濤抬頭看了楊秘書，很不滿的說道。

  “局長，這是趙偉告訴我的，我沒有親自去調查，是我的失職。”楊秘書老老實實的說道，額頭上冒汗了。

  “叫趙偉跑步來見我。”徐濤沉聲說道。嗎

  時間不大，趙警官氣喘籲籲的進來了，站在徐濤辦公桌前，輕輕問道：“局長，你找我？”

  “劉小芒是不是你帶回來的，他人呢，你搞到哪裏去了？”徐濤忍不住一拍桌子，怒聲吼道。

  徐濤有些急了，對自己手下的辦事效率很是不滿。

  一件小事翻來覆去的弄不完，他這局長一點麵子都沒有了，手下養的是什麽啊，簡直是一幫飯桶。

  “徐濤，你直接問葉歡就行了，問趙偉有個屁用啊，趙偉也不知道我在哪裏。”

  我在下麵急的滿頭大汗，恨不得能揣徐濤兩腳，把他踹醒，在我看來，徐濤比趙偉楊秘書，也好不了多少，也是飯桶一個。

  難怪米蘭昆德拉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上帝肯定不是微笑，不是苦笑，而是被氣笑的。

  我雖然不是上帝，也快就被氣笑了。

  趙偉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局長為什麽為了一個偷手機的高中生大動幹戈。

  “難道，劉小芒不是牛姐的朋友，而是局長的親戚。”想到這裏，趙偉偷偷看了看徐濤，渾身發冷，“這事辦的糙了一點，如果真是局長的親戚，就麻煩了。”

  趙偉素來沉穩，他輕輕吸了口氣，冷靜的說道：“局長，人已經放了，做完筆錄，我就讓他走了。”

  “我說了，劉小芒根本就沒出去，我們警察局門口，至少有十幾個人盯著，他出去了，人家會看不到？”徐濤厲聲說道，表情很嚴肅。

  趙偉一聽事情鬧這麽大，也有些急了，仔細想回憶了一下：“局長，我做完筆錄，葉歡來了，她說她和劉小芒有點事情沒解決，她要接著審問，然後我就走了，我還交代審問完了，趕緊讓劉小芒離開，劉小芒在哪裏，我覺得要問葉歡。”

  “怎麽又和葉歡扯上關係了，這就不奇怪了，有葉歡參與，就算再小的事，也會變成大事，楊秘書，馬上通知葉歡，讓她一分鍾之內過來。”徐濤氣得站起來，把手中的筆啪的摔在桌子上。

  楊秘書和趙警官，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噤若寒蟬。

  “終於有希望了，不容易啊，葉歡一來，就算撥開雲霧見青天了。”我終於鬆了口氣，眉開眼笑，忍不住手舞足蹈。

  哎呀，一不小心，我從床上摔了下來，地太硬，腦袋上摔了一個大包，雖然不如王東頭上的那一個大，卻也挺疼的，火辣辣的難受。

  王東等人急忙圍過來，把我扶起來：“老大，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的頭雖然疼，但心裏很高興，揮了揮手，“你們一邊去吧，別打擾我，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把王東等人趕一邊，繼續用紅發之眼觀察局長辦公室的動靜。

  葉歡來的速度也不慢，是跑步進來的，走的太急，在局長辦公室的門口自己絆了一下，腦袋磕在了門上，把門撞開，摔了進來。

  她尖叫一聲，控製不住身體，整個人像一條魚一樣啪的一聲摔在辦公室中，聲音又脆又響，把辦公室中的人，全都嚇了一跳。

  “葉歡，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你是警察，不是三歲的兒童，就不能穩重一點？”徐濤氣的搖頭歎息，恨鐵不成鋼的吼道，看到手下這樣，他的血壓都快上來了。

  趙偉和楊秘書在一邊看了，都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通紅。

  我卻看得有趣，哈哈大笑，葉歡真是名副其實的最笨少女，走到哪裏，洋相出到哪裏，太牛了。

  我的笑聲很響亮，把王東等人嚇著了，躲在一邊議論起來。

  “王二哥，老大沒事吧，怎麽自己就笑起來了，還笑的那麽開心，我可是聽得毛骨悚然啊。”

  “剛才老大還自己從床上摔下來了，不會有啥事吧。”

  “我覺得老大好像生病了，難道是被黑龍害的精神失常了。”

  王東聽了，也是憂心忡忡，遠遠的看著我，安慰了那幾個人幾句，但他自己顯然不放心。

  我也聽到他們的談話了，沒理他們，假裝沒聽到。

  葉歡摔了一跤，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嗎，紅著臉說道：“局長，是我太激動了，找我有事嗎？”

  徐濤眉峰緊鎖，問道：“葉歡，你以後能不能正常一點，你的考核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

  葉歡雙腿一並，身體站得筆直，竟然是很標準的軍姿，大聲說道：“報告局長，我以後一定表現的越來越正常，我的考核任務，肯定會完成，希望局長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正在努力中。”

  她的聲音很好聽，說的抑揚頓挫。

  徐濤輕輕哼了一聲：“你來到局裏這兩年，好像一次任務都沒有完美的完成過吧？時間我會給你，你也要努力，不要讓我失望，不然，對上麵不好交代，你不會真的想帶著最笨少女的名字一輩子吧？”

  “不想。”葉歡大聲回答，又小聲問道：“局長最笨少女是誰啊？”

  徐濤也被弄得沒脾氣了，揮了揮手：“不管誰是最笨少女，反正你不是，好了，不說這個了，葉歡，你把劉小芒藏哪裏去了？”

  “劉小芒？”葉歡眨了眨眼睛，疑惑一個小小的劉小芒，局長怎麽知道的。

  看了看旁邊的趙偉，明白了，一定是趙偉告密，她狠狠瞪了趙偉一眼。

  趙偉苦笑了一下，低下頭，他也沒辦法，局長要查，誰敢不聽。

  “劉小芒到底在哪裏，我要見他。”徐濤見葉歡猶猶豫豫不想說，氣不打一處來，又拍了一下桌子。

  葉歡絕不敢說把人送到黑洞去了，黑洞是禁區，是重犯關押地，沒有局長的批準，任何人都不許把人放進去。

  別說葉歡，就是現在的幾個副局長，都沒有這個權利。

  葉歡之所以可以隨意帶人進出，那可是費了不少力氣，買通了不少人的結果，而且還有她幾個師兄師弟的麵子在裏麵。

  這件事看似不大，但也絕非小事。

  如果被局長知道，她竟然往黑洞裏放人，那就糟了，天都會塌下來。

  說不定她會被局長開除出警察隊伍，還會追究她的責任，那她的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旦了，上麵交代下來的那些任務，就別想完成了。

  最要命的是，那些守護黑洞的兄弟們，都會因此受到株連，那她的罪過就大了，於心何忍。

  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

  “劉小芒他在……”葉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說。

  徐濤怒了，站起來，大聲道：“劉小芒在哪？”

  我在一邊冷笑著看著葉歡，看她怎麽回答。

  看著她被局長擠兌的感覺太好了，一個字爽，局長很好，替我報了仇。

  徐濤說要見我？那太好了，等我見了他，一定告葉歡一狀，絕不會給她留半點麵子，誰讓她那麽對我的。

  葉歡眼珠轉動，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報告局長，他和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我就把他留下了。”

  “什麽事？”徐濤緊著問道，步步緊逼，“就憑幾部二手手機，就憑一千塊的的涉案金額，就把人家留在警察局半天時間，膽子不小啊，誰給你的權利？”

  葉歡笑道：“局長，其實我和劉小芒其實是熟人，非常熟的熟人，算了，不瞞局長了，我和劉小芒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平時很忙，沒時間和劉小芒出去玩，這回他來了，我就把他留下了，想和他多聊聊，現在，他人在審訊室。”

  我目瞪口呆，隻想對葉歡說一句你真無恥。

  這一招我固然用過，但她再用一次，我還是覺得她有點無恥。

  一個小姑娘，公然說一個對她來說有點陌生的男子，是她的男朋友，這要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厚臉皮啊。

  這和我說她是我女朋友，完全是兩回事，女人不是應該矜持嗎？

  而且，她這明明是抄襲我的靈感，版權是我的。

  徐濤的臉色緩和下來，對葉歡說道：“馬上把劉小芒帶過來，我要見他，對他客氣點，他現在頂多是犯罪嫌疑人，還不是罪犯，明白嗎？”

  “明白。”葉歡急忙說，輕輕鬆了口氣，眼前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我覺得鬱悶，別看葉歡笨，運氣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