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一般呢，不知道是幹什麽的。”我偷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你們這些肮髒的老鼠，都老老實實的接受改造，改造好了，還有出去的一天，改造不好，這裏就是你們的墳墓，我看你們現在的表現，是不是都不想出去了。”葉歡挨著檢查了一遍籠子，冷冷的說道。

  我跟在她後麵，就像她的小跟班。

  每走過一個籠子，裏麵的人全都擁擠過來，透過籠子的縫隙向外麵看。

  他們雖然不敢大聲叫喊，但眼睛卻死死盯著葉歡的敏感部位，眼神極度饑渴。

  葉歡已經無視那些帶有侵略性質眼神了，隻要嘴上不亂說，看就看吧，看一眼也不會少一塊肉。

  她走到九號的時候，站住了，沒靠近十號籠子。

  很明顯，葉歡根本不敢靠近十號籠子，深懷戒心。

  “葉警官，那個人對你沒興趣，你會不會不開心？”我故意指了指十號籠子，大聲說道。

  “我不要垃圾對我有興趣，這裏麵都是垃圾，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葉歡憤怒的踢了我一腳，我輕輕一閃，躲開了。

  我瞅了瞅十號籠子中的那個人，他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動也沒動一下，好像睡著了。

  葉歡往回走，最後在三號籠子前麵停住了。

  “可惜啊。”別的籠子中的人，同時發出失望的聲音，哀聲歎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失去了什麽寶貴的機會，無不用羨慕的目光眼巴巴的看著三號籠子。

  三號籠子中的人，此時全都麵露喜色，有幾個好動的，還跳起了歡快的舞蹈，慶祝這一重大的時刻。

  葉歡對我說道：“你進三號吧，裏麵有你的熟人，你們可以聊聊，互道一下離別之苦，並交流下挨揍的經驗。”

  “葉警官，我在黑洞裏還有熟人，是誰啊？”我向籠子裏看了看，籠子前麵圍著七八個人，正貪婪的看著葉歡。

  這些人個個邪頭怪腦，都很陌生，我一個都不認識。

  葉歡沒回答我的話，取下籠子上掛著的黑色鞭子，對圍觀的眾人的厲聲說道：“都退後，貼在牆上。”

  那些人好像很懼怕鞭子，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葉歡身上的香氣，跑到最裏麵的靠牆站著去了。

  葉歡打開籠子，把我推進去，重新把籠子鎖好，對我笑道：“劉小芒，你不是很喜歡脫褲子嗎？這裏的人也喜歡脫別人的褲子，你慢慢享受吧，祝你玩得愉快。”

  她把鞭子掛好，笑道：“這裏很安全，沒有別人打擾你，你也別想和跑出去，因為根本沒有跑出去的可能。”他對我身後的那群凶惡的家夥說道：“好好伺候他，讓他爽。”

  “美女放心，我們會好好伺候他的，嘎嘎嘎……”有個破鑼一般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我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也太難聽了。

  “我走了，諸位再見。”葉歡轉身，邁步向大門走去，留下了一個銷魂的背影，還有陣陣香風。

  “美女再見，期待美女再次來看我們。”

  “警官，我喜歡你的大屁股，下次一定讓我摸一下。”

  有人見葉歡走遠了，又開始說些淫詞穢語，有人則吹起了尖利的口哨聲給葉歡送行，有人發出了惋惜的聲音，更有人嗚嗚的哭起來，哭的很傷心。

  看著葉歡越來越遠的背影，我忽然感到好像被世界拋棄了，被遺棄在這個恐怖的黑洞之中，與我的世界完全隔絕。

  我忍不住對著葉歡大喊：“葉警官，我什麽時候能出去。”

  葉歡回過頭，淡淡的一笑，好像一朵盛開的鮮花般美麗：“能不能出去，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咣當，黑色的大門關上了，整個空間立刻封閉起來。

  沉默的空氣凝重的壓在我的身上，我倍感失落，空虛和恐懼慢慢灌滿我的身體，心情無比沉重。

  人大多數的恐懼，都來自未知。

  未知的事件，未知的地方，未知的命運。

  門關上，空氣更加渾濁不堪，我用手捂住了鼻子，我真怕在這裏會中毒而死。

  十幾分鍾過去了，我漸漸適應了這裏的空氣，頭暈嘔吐的感覺慢慢消失了，倒也不覺得難受了。

  發現身邊有人竊竊私語，就像春雨落在樹葉上，沙沙作響，或者像暗夜中的老鼠，簌簌的啃食著不知名的食物，讓人毛骨悚然。

  我回頭看了看，籠子中的犯人們，全都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笑，有人還不住的舔著嘴唇，目光貪婪，就像剛才看葉歡一樣看著我。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背靠著鋼柱，對那群凶惡的家夥們淡淡的說道：“我先休息一下，你們最好不要過來。”

  那些人都嘿嘿笑起來，好像我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也不理他們，我先適應一下這裏再說。

  忽然，籠子的角落裏有個人小聲喊道：“老大，是你嗎？”

  誰？

  我聽著聲音很熟悉，但是裏麵很黑，我看不到那個人的樣子。

  一個頭上長著兩根怪角的大漢，從裏麵慢慢走出來，說道：“老大，真的是你嗎？”他走到一半，衝了過來，伸手就想抱住我。

  我飛起一腳，正中他的胸口，把把他踢翻在地，皺眉說道：“離我遠點，再過來一步，我把你打成豬頭，別以為老子好欺負。”

  “老大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那個大漢差點哭出來。

  “你是誰啊？”我有點懵，我也沒有頭上長角的朋友啊，仔細辨認，那個人一臉漆黑，根本看不出他是什麽人。

  “我是王東啊，前幾天我們還見過，我幫老大去找葉歡警官送信，就被抓到這裏來了。”那個人開始激動起來，又哭又笑，泣不成聲。

  “王東？”我仔細看了看，終於認出來了，果然是王東。

  怪不得葉歡說這裏有熟人，原來說的就是王東。

  葉歡夠狠的，竟然直接把往東扔進了黑洞，她是真的很喜歡把人往這裏麵扔啊。

  “你頭上怎麽長角了？”我上下打量王東。

  “不是角。”王東苦笑，淚水流個不停。

  我仔細研究了一下，確實不是角，而是兩個大包。大包上麵，還有幾個小包，像寶塔一樣層層堆疊，遠遠看上去，就像兩根角一樣了。

  再看王東的臉，也不怪我認不出來，他的臉黑的好像包公，和原來完全不一樣。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可是紅光滿麵，臉上蹭蹭的冒油，精力旺盛著呢。

  哪像現在，臉色灰黑，牙掉了好幾顆，眼睛紅紅的，有一個眼角還裂開了，嘴巴是歪的，鼻子也是歪的，一看就被人打過，而且下手非常狠辣。

  “你怎麽樣了？”我吃了一驚，急忙問道。

  “被打的。”王東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龐滾滾落下，痛哭流涕。

  “誰打的你？”我冷淡的掃了靠牆站著的那群人，“是他們嗎？”

  王東小聲的說道：“老大，小聲點，別讓他們聽到了，他們很凶的，我就是例子。”

  果然是他們，這幫人下手挺狠啊。

  我坐下來，背靠著鋼柱，問道：“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不要怕，我給你做主。”

  “謝謝老大。”王東也挨著我坐下來。

  我進來，他終於有了主心骨，高興了很多，不再是我剛進來的時候那麽惶恐不安，腰杆挺直了不少。

  我拿出一根煙，塞到王東嘴裏，拿出打火機給王東點上。

  “煙？”靠牆的那些人眼前猛地一亮，都坐直了身體，有的人還想向這邊衝，看他們的樣子，這是要直接過來搶。

  我笑著一擺手：“你們都別急，一個人一根，都有份，誰不聽話，我不給誰。”

  那些人很聽話，老老實實的坐在牆邊，等著我給他們分，。

  我數了數，一共九個人，就拿出九根根煙，笑道：“這是你們的，等我和我朋友聊完，我就給你們分，你們要是等不及硬搶的話，我一根都不給你們。”

  “我們等著，你們快聊。”那些人紛紛點頭，都在原地不動，一會兒看看地上的香煙，，一會兒看看我。

  “王東，講講你的經曆吧。”我也點上一根煙，美美的吸著。

  眾人又露出饑渴的目光，像是一群饑餓的狼，我們就在這群狼的環飼之下。

  王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黑色的泥被擦去一些，露出了一條白色的道道，也不知道多久沒洗臉了。

  見我問他，又激動起來：“那天我按老大的吩咐，去和葉歡談對象，可是葉歡不和我談，還說我涉嫌違法犯罪，就把我帶到了警察局，審問了我很久，卻不問我犯罪的事，而是一直問我老大的名字和住址，我哪知道啊，葉歡不信，就把我送到這裏來了，說什麽時候說出來，她才放我出去。老大，你這次來，是來救我的吧，我們快出去吧，這裏太可怕了，我在這裏麵住了幾天，根本沒好好睡過覺，再呆兩天，我就瘋了，我絕不開玩笑，我現在就離瘋不遠了。”

  我歎了口氣，苦笑道：“你要失望了，我是被抓進來的，怎麽救你啊，我現在是自身難保，咱倆誰都救不了誰。”

  王東一臉愕然的看著我，有些震驚，有些失望，還有些期待，半晌問道：“老大，不是開玩笑吧，你不是葉警官的男朋友嗎？”

  “以前是，現在分手了，還不是為了給你介紹對象才分的手嘛，你都知道的。”我搖頭歎息。

  “可是分手了，也有感情啊，犯不著做的這麽絕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王東還是執迷不悟，繼續問道。

  我真想踢他一腳，這人真夠笨的，腦子怎麽就不動一下，和他交流好累啊。

  “我和她沒關係了，現在你們有關係，懂不懂！”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王東琢磨了一會兒，欲哭無淚：“老大，我更不行啊，葉警官太強勢了，根本不適合我，還是你比較適合，還是你留著吧，我不敢再對葉警官有什麽非分之想了。”

  “我們都不合適，都別想了，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們，你一個混子，還想和人家交朋友，你有腦子嗎？我呢，就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錢沒勢，也沒有可能和人家交朋友，別做夢了，醒醒吧。”我苦笑，不想再聊下去了。

  我感覺我和王東在聊一個很無趣的話題，我們聊的這些內容，根本就是自作多情的自我意淫，故事的女主角葉歡，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