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再一次感受到了靈力的味道，多少年了啊。”

  老頭張開手臂，靈力在經脈當中流淌，一顆丹藥不夠。柳如是順勢遞過去一瓶醉心丹，這時候並非吝嗇丹藥的時候，這老頭掌握的消息比所有人都多。

  他在這裏生活了六十年，一定早就把水下遺跡探索的清清楚楚了。

  “抱歉，有失禮數了，還望兩位道友見笑。”

  楊塵嗬嗬一笑，打了個圓場，“能夠理解，這些年也受苦了啊。我們從外而入，再一次進入這水下遺跡，對此還不理解，還要請老先生多多指導一二。”

  歐維小朋友徹底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麽，就看著長老與外來人溝通，自己站在一旁玩石頭。

  老頭微微一笑，這個問題算是問對人了，他在水下遺跡活躍了六十多年，更當上了長城守備軍的執事長老，這份閱曆是一般人所不能比擬的。

  “此地並非一處小遺跡，而是一處完整的天地，隻不過此天地內靈氣淡薄，不適合修仙之人。占地遼闊前後超萬裏，既有江河湖泊，也有冰山雪域。”

  頓了一下之後，老頭突然愣住了，站在原地望著前方一動不動。

  咋了？

  楊塵跟柳如是再對視一眼，這人靜立不動，竟然是最後一絲氣息都沒了。掛了？這就掛了？

  你倒是多說點信息再死啊，還浪費一顆醉心丹。

  人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那一刻，又被最後一顆醉心丹帶走了所有的希冀與執著，他麵帶微笑著望著天空，那裏曾經是他追求長生的地方。

  所謂長生，不過是夢幻一場空罷了。

  若不是經脈內的靈力真實存在，他可能覺得前半生是一場夢，自己本就屬於這水下遺跡世界。老者是悲涼的，踏上了長生路，本以為長路漫漫，又或者意氣風發之時掉落在這水下遺跡世界。

  到這裏再無寸進，長生路崩斷。

  明明給了你機會，卻忽然把希望斷滅，那種感覺才是最難受的。

  還不如一開始就當一個普通人，沒有念想也便沒有失望。唉，不管他怎麽可憐，關鍵你丫的在頂一頂啊。

  楊塵忽然想到什麽，趁著這家夥沒完全咽氣的時候，讓玉女趕緊把生機寶石拿出來。用靈力激發寶石，白光降落在老者的身上。

  他那逐漸散去的生機戛然而止，猛地得到了一大團生機補充。老者咳嗽一聲，不可思議的睜開了眼睛。

  快嚇死個人哦，消耗了一層生機寶石，勉強給他多活一段時間的機會。

  至於能多活多久，看著老頭本來的壽元了。如果他現在返回方丈島，配合靈氣再滋潤一下身體，應該可以多苟延殘喘一下。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就築基中期的樣子，哪怕鑽出水下遺跡，也夠嗆可以更近一步。如果是築基巔峰，沒準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完成結丹操作。

  如今他油盡燈枯，也就腦子裏那點訊息值錢了。

  關鍵就是這點信息啊，楊塵消耗了一層生機寶石，要好幾天才能恢複一層，珍貴著呢。對於玩家來講，一天兩天也是時間；對於這些家夥來講，閉關動輒年。

  惹不起，惹不起。

  不管怎麽說，把人救活了，剛剛歐維這小子都快暴起了，還以為楊塵喂了長老毒藥。要不然怎麽吃下去就死了？

  現在老頭活了，也能給他解釋清楚。

  他烏拉烏拉一通，先讓歐維回去，自己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歐維客客氣氣的退出，順著山路返回長城。

  山中的屋子簡樸，也大概知道老頭為什麽選擇在山頂住下。這裏勉強有些靈氣，能給他匱乏的經脈補充絲毫。

  聊勝於無吧，蒼蠅腿也是肉。

  “關於水下遺跡的事情，還得從我六十麵前講起……”

  隨後就進入了長篇大論的階段，楊塵一邊聽故事一邊看著夕陽西下，直到天色暗淡都沒聽他講完。

  看這囉嗦的模樣，剛剛講到三十年前，這他娘的要講一個晚上？

  楊塵已經得到了些許信息，後邊的讓柳如是繼續跟他溝通，自己則繞著周圍山勢觀摩一番。

  此地靈氣接近於無，若是靈氣耗盡還真是個難纏的問題。

  從老頭的講述來看，這處遺跡似乎很久就沒有關於修仙者的傳說了，隻存在神話故事當中。

  而土饕餮的存在，恰恰是驗證了古老的傳言。傳言神創造了這個世界，後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拋棄了他們，留下一座誰也無法登錄的神殿，讓人仰望而不可褻玩。

  神殿，就是那一座修建在山巔的神殿麽，不允許凡人上去，應該是修士所為。

  那麽水下遺跡之前是存在修仙者的，不知什麽原因讓這群修仙者逐步的離開了此地。

  可能是因為靈氣匱乏，也可能因為其他，那麽神殿便是修仙者的遺留。

  楊塵深吸口氣，老頭來到此地以後，與土饕餮戰鬥受了傷，後來實力恢複之後也去神殿碰運氣，可惜那自動防禦的陣法沒辦法破開。

  再往後的這些年，他一直找機會過去看情況，直到陣法的威力越來越弱，但是他的實力也越來越弱。

  等到靈氣耗盡，失去了探索神殿的機會。

  如此看來還真是個倒黴蛋，有靈力的時候打不開陣法，陣法逐漸消散的時候他又油盡燈枯了。

  這是上天給與最搞笑的禮物，把東西擺在你的麵前，不給你筷子。這他娘的得多麽悲傷。

  至於本土勢力就不必多說了，都是凡人勢力，有各種的國度。而一些煉體的人，能達到煉氣後期的標準，老頭曾經碰到一位達到築基實力的入聖級別，純靠著的強度，實力不俗。

  不過沒有靈力深層次補充，煉體會對凡人的身軀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那位高手也僅僅存活七十虛歲，在一身病痛中老去。

  也能說明凡人的極限就是這裏，永遠也突破不了。

  楊塵養著遠處的神殿，一層淡薄的光暈流轉，隻要破開陣法就能進入其中。會有修士的遺留麽？有多少遺留？

  多了不嫌多，少了也不嫌棄少啊，要不是柳如是還在跟老頭墨跡，楊塵已經過去看實際情況了。

  有個難題是神殿腳下的凡人軍隊，它們專門守衛神殿，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想要進入神殿，就必須獲得當地人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