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劫富濟貧
作者:乖醜兒      更新:2022-05-10 09:15      字數:3523
  在座的人從沒想過稅率還有文章可做,王仁智和陳鼎新話裏的意思稅率有可能解決難題,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王仁智,王仁智道:“具體操作我不好說,隻能拋磚引玉,具體如何確定還得陳總朱大哥定奪,他們倆一個是長期從是銀行業,對各行業都有所了解,一個是幹過副總統的人,主管一國經濟頗有心得。不過大家要有個心理準備,稅率改革等於變相的劫富濟貧,嚴大哥,我這是幫你完成心願,你可不能反悔,大家也不許有意見。”

  嚴在明眯著眼睛琢磨片刻,然後道:“我先謝謝你,隻要你能設法增強川康民眾實力,等於夯實川康基礎,我犧牲部分財富沒什麽,你不會富人增稅窮人免稅吧?這可不行,稅賦是基本大法,不能以行政命令替代法律。”

  嚴在明感覺王仁智有些不靠譜,自己確實心甘情願扶持民眾,但得有令人信服的方法,他把王仁智想的過於簡單,王仁智道:“怎麽會?稅賦是國家財政的主要來源,無論平民還是權貴富豪都有納稅的義務,隻征富豪權貴的稅,豈不是等於這個國家屬於權貴富豪,平民難道不是國民?”

  嚴在明道:“這裏沒有外人,你小子少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權貴富豪這麽啦?權貴富豪是國家的精英階層,絕對是支撐這個國家的棟梁,你的這些大道理就是糊弄底層民眾時說的好聽話,快點吧,急死個人。”

  “你急什麽?十幾天都過來了,還在這一時半會兒?”川康複國是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之前眾人已經做過許多工作,十幾天裏討論過很多事情,稅賦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修改稅率需慎之又慎,對於自己腦海裏朦朦朧朧的設想眾人是否認可,王仁智心裏也沒底,他在考慮從何處開始談。

  陳鼎新道:“不是他急,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急於聽你有什麽新方案,你就快點吧。”

  王仁智道:“我談的也不知道對不對,畢竟這方麵你們個個都是我的師傅,不過我希望能夠對你們有啟發,起個拋磚引玉的作用,具體修改實施還得靠你們。首先我認為應該把納稅人區分開,不能籠統的統統執行一個稅率,這樣有不少弊端,唯一的好處是執行過程簡單,但很多地方我認為不合理。納稅人應該分為自然人和企業法人,自然人好理解,就是常說的自由人,法人不是指的某個自然人,而是某個企業或者商家,老板董事長隻不過是法人的代表。”

  屠曉宇道:“這不是一回事嗎?你所說的自然人是不是要納稅?法人也同樣需要納稅,我自己開家酒樓,我納稅和酒樓納稅有什麽區別?總不能說我作為酒樓老板,是個個體納的稅可以少一點,酒樓是個企業納的稅多一點吧?你給解釋解釋有什麽不一樣?我反正感覺沒什麽不同。”

  屠曉宇的話代表多數人的想法,酒樓根據一天營業額繳納稅費,酒樓繳納和酒樓老板繳納難道不是一回事嗎?王仁智搖搖頭道:“這是你們已經習慣了現行一成不變的納稅方式,如果細分一下,投資酒樓的老板作為自然人納稅,酒樓作為法人納稅,你們琢磨琢磨,稅率是否應該相同?”雖然他用的是疑問句,但大家都聽出兩者稅率應該不同。

  大夥吩咐發表意見,有的說無所謂,有的表示不明白有什麽不一樣,酒樓賺的錢還是歸老板所有,老板和酒樓納稅應該沒什麽區別。其實大家都明白幾乎百分之百由酒樓納稅,隻是不明白王仁智想要說明什麽,忽然朱語敏開口道:“我有些想明白你話裏的意思了,你是打算執行兩個稅率,自然人的稅率高,以酒樓法人納稅稅率低,做的是外部資本的文章吧?”

  王仁智道:“不是我想做誰的文章,而是本身就應該這樣征稅,我認為完全可以通過稅賦幫助剛才嚴大哥的心願,也可以通過調整自然人和法人的稅率使外部資本為我所用。之前我就說過現行稅法太過簡單籠統,諸位需引導專業人士研究細化分類稅種,稅法不僅僅是國家強製收取財政收入的手段,也是維護國家政權的一個工具。”

  稅賦是國家政府為了實現公共職能,滿足公共需求,憑借政治權利,依據法律的標準和程序,無償強製的取得財政收入,這些都好理解,但王仁智竟然把稅賦視為一件工具,眾人還是首次聽見這種說法。眾人首次聽說這種新穎的觀點,一時間沒人開口,都在思索是否具有可行性,稅賦這件工具是否具有王仁智描述的那麽有效,即可以增強川康民眾抗風險能力又可利用外部資本。

  良久,朱語敏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今後川康王國執行多種不同的稅率?”

  嚴在明道:“管有多少種稅率,又有多少人在意?能達到王兄弟預期的效果嗎?我反正打死也不相信。”

  國家聯盟各國無不執行百分之三的低稅率,除了少數國家關稅稍高,絕大部分國家之間關稅互免,不止嚴在明持懷疑態度,很多人都認為稅率很難奏效,除非大幅度提高稅率。但是提高稅率勢必等於自我關上大門,外部資本成本過高確實不會進入川康王國興風作浪,但川康的對外貿易同樣舉步維艱,經濟剛剛複蘇的川康正是非常需要對外貿易的時期。

  朱語敏道:“不然,我認為王兄弟的思路有點意思,我還是以投資酒樓為例,我的酒樓按理賺的錢在我名下和在酒樓名下沒什麽區別,因為我擁有酒樓所有產權。可是如果施行兩種稅率,自然人的稅率高,法人的稅率低,無論稅率相差多少,想必每個人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嚴大哥這個道理應該想得通吧?”

  嚴在明點點頭道:“也就是說,我投資酒樓賺的錢如果直接歸到我個人名下,我就要多繳納部分稅賦,可是錢落在酒樓,轉往我名下時需要多一道手續,這道手續還可以做文章對不對?我有些明白了,這小子挺陰啊,這個什麽自然人隨時裝上錢跑路,這樣一來他可以跑,他的酒樓他帶不走,有點意思。”

  王仁智辯解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川康歡迎外部資本還來不及,咋可能耍這些小伎倆坑人家?咱們不但要歡迎外部資本進入川康,並且應該盡最大努力配合,嚴大哥請往深處想一想,比方說酒樓賺了一百萬,稅後落到手的為六十萬甚至更少,如果這一百萬落在酒樓名下,稅後可落七十萬,酒樓如果再投資,或者用於其它地方,則可抵消部分稅款,等於可使用的資金有八九十萬甚至更多,想必嚴大哥不用我教就會做出選擇吧?”

  王仁智的話眾人需要時間消化,稅率高達四成甚至更高,還讓不讓人活?那有利潤賺?有多少本錢賠多少本錢,國家聯盟牧區的關稅稅率最高,也隻不過百分之三十。不過他的思路又確實很有創意,有助於留住外部資本,一切的前提是人家投資要能賺取利潤才行,思考時眾人搖頭的居多,稅率高的離譜,足以喝阻外部資本。

  看見大夥的反應,王仁智一拍腦門道:“怪我,是我沒說清楚,我認為還可把稅進一步細化,我也說不好,還是以酒樓為例吧,這樣比較好理解。首先可把稅劃分為兩部分,酒樓經營辦理相關手續時便有一個基礎稅率,基礎稅率須定的很低,與酒樓是否營業無關,按月或者按年收取稅賦。剛才比方的一百萬是酒樓利潤,另一部分稅就是指的這部分利潤,可按照我剛才的思路執行高稅率。”

  聽罷他解釋的話,眾人臉上表情頓時舒展,一個個豐富起來,酒樓賺了錢才有錢繳納稅賦,如果經營不善隻需繳納基礎稅,等於酒樓承擔的風險比較小。嚴在明此時好像突然開竅了,道:“我明白你剛才的意思了,基礎稅率定的很低,民眾等於少納稅,富豪老板賺了錢之後繳納稅賦,是不是這個意思?要是我虧本的話這部分稅就等於免了是嗎?”

  王仁智道:“大致是這個意思,不過民眾的稅可以全免,辛辛苦苦一個月出苦力掙幾十金幣,還需繳納稅賦嗎?一枚銀幣一個銅板窮人眼裏就是一頓午餐或者一家人的午餐。統一稅率雖然不高,我認為其實也不公平,權貴富豪享受了社會資源,他們難道不該承擔更多的責任嗎?所以我認為可以免除部分民眾的稅賦,劃定一個納稅標準,層層增加最高可達六七成。”

  在座的都是權貴富豪,其中尤以王仁智名下產業利潤率最高,可以說他自己首當其衝,普通平民占了人口九成七八,川康比例更高,他們本該承擔的這部分稅等於轉嫁給富豪頭上。川康雇工大多每月二三十金幣,王仁智旗下較高,約為四十五到五十五之間,按照以前百分之三的稅率,這筆稅賦約為三四億之間,攤在權貴富豪頭上不是無法接受。

  屠曉宇道:“那我種了十畝耕地,產了三千六百斤糧食,這些糧食如何納稅?”

  廣大農村生活更苦,糧食價高時需以糧食納稅,糧價低迷時需以貨幣納稅,三千六百斤糧食兩個多金幣的稅,地裏刨食的農民也是個負擔。屠曉宇感覺這個不好衡量才有此一問,王仁智道:“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糧食,本身就不一定夠家人吃,還得拿出一百多斤納稅,如果放在你身上,你會做何想法?如果免了這一百多斤糧食,你又會怎麽想?我感覺這事好辦,但凡在市場交易的糧食都需繳納稅賦,人家留在家裏,你還好意思去人家家裏搶人家的口糧嗎?”

  朱語敏道:“這是兩個概念,你別在這裏混攪是非,不過你確實給我們一個啟發,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了,放心吧,我會盡力確保川康糧食生產。”朱語敏清楚糧食在王仁智心目中有多重要,今天王仁智算給眾人新開啟了一扇門,雖然他的表達方式不算完美,但大夥會彌補其中的不足,等於克服了川康複國最後一道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