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一把捂住了池朵兒的嘴：“朵兒，你沒有看到顧寒的眼睛嗎？”

  “如果將這件事告訴淩老師，我們都得死！”

  莫雲將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似的：“我今年才二十一歲，十多年的求學生涯，終於畢業了，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我不要去死！”

  “可是……”

  莫雲緊盯著池雜兒道：“朵兒，你又怎麽知道，淩老師在知道真相時還能活著呢？”

  “也許淩老師之所以還活著，就是因為她什麽也不知道！”

  池朵兒終於被說服，將才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吞噬了那麽多的鬼魂，顧寒感覺很滿意。

  就像是飽食之後，人通常會覺得很舒服，很滿意。

  唯一不足的是——那些被他吞噬的鬼魂，還要經過練化，才能得到陰靈之氣，這是個頗為複雜的過程。

  這時候，方書藝的消息來了。

  她告訴顧寒，應虹的生活十分簡單，一整天都在商學院上課，除了中午去外麵吃飯和逛了一下圖書館，她大半天的移動距離不超過兩百米。

  下課的時候，應虹沒有讓保鏢來接她，而是準備自己打車回去，此時就在站台前。

  方書藝問顧寒要不要現在過來。

  顧寒猶豫著，吃飽喝足之後是該好好休息一下的。

  這個時候，應該什麽也不做，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沉入夢境。

  順便將一肚子的鬼氣消化。

  站在十字路口，顧寒看了看路左邊，又看了看路右邊。

  最終他還是決定去找應虹，種陰芝是一件大事，早解決掉，也少一件牽掛的事情。

  顧寒往前走去。

  在經過路口的時候，就見一名滿臉胡須的壯漢舉著手裏的照片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吧，目標就是這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做應虹……”

  街頭幾個小地痞的對話，顧寒根本沒有往心裏去，直到聽到“應虹”兩個字。

  他雖然仍舊往前走，耳朵卻向後扭去，提神靜心，他們的對話，聽來比剛才還要清析！

  “這麽漂亮的妞，就這麽死了，真是夠可惜的！”

  “老大，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壯漢甩手給了那人一耳光，罵道：“你小子隻要屁股一掘我就知道你想拉什麽屎！你是覺得她反正也要死了，不如讓兄弟們爽一把，對吧？”

  “咳咳咳，老大，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這也許，也許是個不成熟的想法……”

  壯漢嘿嘿地笑起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你老子我很喜歡……”

  “老大英明……”

  “我對老大的敬佩之情，如同長江流水，滔滔不絕……”

  人群中馬屁聲不絕。

  “但是……”壯漢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玩歸玩，事情要做得漂亮，要是出了紕漏，後果你們知道的！好了，雞爪那邊的消息回來了，魚已經咬鉤，咱們行動起來吧！”

  顧寒回頭看了一眼，一輛SUV在路口停下，四名男子上了車，最後上車的男子呸出一口痰來，就像是一顆釘子一樣砸在地麵上。

  碰地一聲。車門關上了。

  顧寒問方書藝：“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方書藝回道：“應虹已經上了出租車，我現在在出租車的後備箱裏，車已經駛過了雨花石路，正往郊區而去，前麵就是興隆石場……”

  “啊……”

  電話裏傳來方書藝的驚叫聲。

  顧寒問道：“怎麽了？”

  方書藝將掉落在地的手機撿了起來：“主人，興隆石場的門口有一尊兩米來高的站佛，出租車經過的時候，從站佛之中射出兩道白芒，將我從車上打落下來！”

  顧寒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原地等我！”

  顧寒招了一輛車，讓出租車師傅跟在那輛SUV之後。

  車子往前開了七八分鍾，來到了效區，不遠處豎著一個巨大的方廣告牌“興隆石場”

  這個石場是專為做石料雕刻品的，大晚上的，石場上已經沒了工人，隻剩下一地的碎石和鋪陳整個石場的大理石工藝品。

  其中有少量成品，大多是半成品。

  因為體質都特別大，也不擔心人偷，就隨意地擺放著。

  最顯眼的是那尊站佛，就站在路邊上，目光淩然地看著馬路。

  那站佛國字臉，厚唇大眼，因為顧寒不信佛，也不知道那站佛是佛中的那們菩薩或者是大師。

  相傳菩薩或者是佛像在廟中受人香火，天長地久之後，就會有靈氣，能夠驅鬼避邪，但是眼前的，隻是一尊新雕的佛像而已！

  顧寒也看到了方書藝，她就站在路口，形容清冷，就像是從民國風雨中走來的孤傲女學生。

  顧寒透過後視鏡，看了出租車司機一眼。

  出租車司機下意識地踩下了刹車，出租車司機一楞，直到車子停下時，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踩下刹車。

  而在這時候，方書藝幾步上前，從車窗鑽了進來。

  出租車司機想要發動車子時，一時間卻發動不了。

  感覺到後腦勺上冷風撲麵，出租車司機下意識地看向身後。

  嗯，還好，除了城裏載的客人之外，沒什麽詭異的現象。

  此時乘客正望向窗外。

  出租車司機順著顧寒的目光望過去，隔著一條小溪，一尊站佛正看向這邊，似乎在與乘客對視。

  站佛的眼裏似乎隱隱發出白光，不過因為此時星月滿天，銀光撒地，那光芒看起來並不顯眼，似有似無。

  而乘客的眼睛就像是一潭黑水，深不見底。

  很明顯，這並不是欣賞工藝品的眼神。

  出租車甚至能夠感應到一人一石佛之間深深的敵意與殺氣。

  “這是什麽情況？”

  “這哥們與石佛有仇？什麽時候結的仇啊？”

  “問題是，怎麽結的仇啊……”

  出租車司機看到，顧寒的瞳孔慢慢地收縮起來，而隨著他瞳孔的收縮，有寒芒在眼中閃動。

  我靠，這眼神……

  出租車司機也算是老江湖了，他曾經載過一個連殺十二人的連環殺手，即使那殺手的目光，也遠不如後座乘客那麽陰冷……

  不不不，既然是連環殺手，他的凶狠與陰冷也隻是浮與表麵，而顧寒的陰冷，是從骨子裏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