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怕你們擔心。”突然被問起來，莫霆鈞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說起來黎承林不能把他怎麽樣，可畢竟是黎清涵的哥哥，他拐了人家的妹妹，這事兒他的確沒理。

  黎承林輕笑道：“以後小心點，我大哥可不像我一樣好說話。”

  望著莫霆鈞走遠之後，黎承林才回到了病房，

  莫霆鈞從醫院出來之後又回了公司，總經辦的會議室裏還有一屋子的人在加班。

  看到莫霆鈞回來，齊思思舒了一口氣。

  “莫總，我想單獨和你聊幾句。”

  “什麽事不能在這裏說？”莫霆鈞還想著自己的終身大事，沒什麽耐心。

  齊思思麵露難色：“莫用，事關重大。”

  莫霆鈞強迫讓自己的腦袋恢複清醒，把私人感情暫且放到一邊，自己現在麵對的不隻是齊思思，還有齊思思背後的江闊森。

  “現在可以說了吧？”走進辦公室，莫霆鈞還沒坐下就開口問道。

  齊思思的說辭是江闊森給設計好的，她早就滾瓜爛熟的記在心裏了，來回演練了好幾次，但不至於怯場。

  “江闊森剛剛聯係我了，我想我們可以給他一個假的方案報價將他一軍，讓他第一輪被淘汰掉最好。”

  莫霆鈞沉默。

  齊思思繼續道：“第一輪招標會之後我就離開A城，即便江闊森想對付我也找不到人了，我希望能在離開之前幫你做些事情。”說話間，她的眼眶已經濕潤。

  “你怎麽讓江闊森相信你？”莫霆鈞反問道：“你以為江闊森很好糊弄，還是你覺得他想對付霆承集團，卻沒有安插別的眼線在這裏。”

  從江闊森的性格來看，他一定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也不可能隻找了齊思思一個人。

  他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傳達給齊思思，自己是信任她的。

  接下來也隻能隨機應變了。

  “霆鈞哥哥，不管怎樣，我們都可以試試呀。”齊思思一時情急，稱呼叫錯了，低頭道：“不好意思，莫總。”

  “這事兒你別插手了，好好工作，這事兒本就和你沒關係，不需要你以身犯險，惹上江闊森對你來說沒好處。”莫霆鈞笑道：“如果以後江闊森再騷擾你告訴我，我會解決的。”

  莫霆鈞說完沒登齊思思回答，徑自出門朝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齊思思在原地，感覺他們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

  招標時間定在第二天的下午兩點。

  所有參與投標的公司在上午十點就把標書封存好，送到了海威爾集團在A城的辦公室。

  莫霆鈞昨晚忙碌了一晚上沒合眼，再加上連續幾天來的睡眠不足，麵色憔悴，臉上沒來及修理的胡茬清晰可見。

  他趁中間的四個小時睡了一小會兒，到中午簡單吃了些東西，洗澡換衣服之後直奔招標現場。

  “臉色不太好呀，能行吧？”邵明宇有些擔心。

  “沒事，走吧。”

  會議室門口，莫霆鈞他們和江闊森走了對頭。

  “莫總先請。”江闊森無論打扮的多正經，都無法改變深入骨髓的江湖氣，“總算等到今天了，想必莫總也很期待吧？”

  “自然。”莫霆鈞丟下兩個字，跨步走進去。

  莫霆鈞幾個人先走進去，跟在後麵的江闊森朝齊思思看過去，被齊思思躲開了。

  報價現場投標的有五家公司，論實力和霆承集團都不在一個階段，除了江氏外，其它三家公司的底細邵明宇都調查清楚了，完全不是對手。

  江氏實力一般，江闊森的下三濫手段才是最可怕的。

  會議準時開始，丹尼爾坐在主位，示意助理安排五家公司抽簽。

  霆承集團抽簽的編號是5，江闊森是3。

  講標有時間限製，所以等待的時間並不顯得漫長。

  江氏講標的是一個江闊森請的職業經理人，看上去成熟穩重，確實比江闊森更容易讓人留下好印象。

  他講到一半時候，邵明宇碰碰莫霆鈞的胳膊。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霆承集團的人都發現了江氏方案和自家方案的不少雷同之處。

  邵明宇的心到了嗓子眼兒，江闊森很明顯是盜取了霆承的方案，所以對他們的價格也一定有所了解。

  對於邵明宇驚訝的眼神，莫霆鈞假裝沒看到一般。他的麵不改色，在江闊森看來也隻是故作鎮定罷了。

  一直到最後江氏公布了總報價，邵明宇才悄悄朝莫霆鈞比了個大拇指。

  很快輪到了霆承集團講標，莫霆鈞公布報價之後，江闊森一個不留神把手邊的杯子碰倒了，水撒了一桌子。

  他的臉色鐵青，臉上的傷疤越發顯得猙獰。

  齊思思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不禁打了個冷戰。

  綜合評判之後，第一輪投標剩下了三家公司，其中包括霆承集團，江氏，和另外一家老企業辰光，江闊森的情況比較危險，能進到下一輪也是因為打了擦邊球的緣故。

  出門之後，莫霆鈞厲聲責問齊思思：“我不是告訴你不要攪和進來嗎？”

  齊思思被他突然這樣下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讓心跳平穩後才回答：“莫總，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江氏第一輪的情況，可能在第二輪隻有陪跑的份兒了，我們一定可以中標的。”

  莫霆鈞搖頭道：“你盡快回美國吧，我會找人接替你的工作，這件事情謝謝你。”

  現在，齊思思自信莫霆鈞十分信任她，她也幫霆承集團做了很大的攻陷，就但這一點，莫霆鈞就不可能輕易把她忘掉，而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對江闊森，齊思思開始沒那麽討厭了。

  莫霆鈞沒和齊思思他們一起回公司，而是上了邵明宇的車。

  他今天是有兩手準備的，不管江闊森的價格比他們高還是比他們低，他都有辦法應對。

  不過齊思思這樣做的確讓他拿不準主意，剛剛江闊森看齊思思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給吃了，也不像裝出來的。

  邵明宇責怪道：“你有謀劃怎麽不提前和我說，害的我擔心了好半天，到現在心髒還疼呢，一定是有後遺症了。”他的幽默天分隨時都在爆發。

  “你說齊思思和江闊森到底是敵是友？”莫霆鈞不答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