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隱藏力量
作者:老菜菜      更新:2021-04-24 11:46      字數:4051
  卻說青歌倒地之後,他的已經沒有知覺了,就跟死了一般,但他的靈魂卻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不但看到了身外之物,還前所未有的看到了體內的情況。

  此時在他的體內,有兩股黑氣在遊走,一濃一淡,仿佛要把他吞噬在那黑暗裏,將他就此拖入地獄。

  他不知道那是什麽,隻能胡亂猜測,難道自己要死了嗎,那黑氣就是傳說中的死亡氣息嗎?

  但那兩股黑氣分別在體內遊走一陣之後,卻迎麵碰撞上了,一濃一淡在迅速的纏繞,仿佛是在撕咬,打鬥,顯得異常激烈。

  他就像個旁觀者一樣,呆呆的看著那兩股黑氣在自己體內纏鬥,過了一陣,那比較淡的黑氣徹底的消失了,似乎是融入了那比較濃的黑氣之中了,又或者是已經被吞噬了,此時體內隻剩下了那濃濃的黑氣,在自己的體內任意遊走。

  他眼睜睜的看著它到達自己的肺部,逐漸散開來,把自己的肺給染成了黑色,直到此時,他那心裏才開始悲涼了起來,死神來了,把自己身體的一切都要收走了,它已經占據了自己的肺部,接著,它可能要去占據自己五髒六腑每一個地方,自己從此不再是自己的了,自己即將變成孤魂野鬼,可自己背負了那麽大的使命在身上,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死了,實在是不甘心啊。

  當他的肺部被那黑氣全部占領之後,那黑氣盤旋著,繼續向前,逐漸包裹了他的心髒,他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本來還有微弱跳動的心髒就此安靜,從紅色變成了黑色,全身的血液不再流動,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他無奈哀歎,自己的一切雄心壯誌,一切的計劃安排,竟然全都被一條蛇給壞了,他轉眼過去看著牆角那條已經死了的蛇,不禁大為疑惑,自己在這院子裏住了也有不短的日子了,以前從未見過蛇的影子,今日怎麽就會有一條蛇跑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他想了一陣,越想越不對,平時為了驅蟲,小月特意在院子周圍都撒上了藥粉,幾乎每隔兩三天就要撒一次,任何的毒蟲都會避而遠之,為什麽獨獨冒出一條蛇來,它還如此的劇毒,自己跳下床隻走了幾步就倒下了,哦,對了,剛才聽藍天說,它是五步蛇,自己跳下床之後,走了五步嗎?

  那黑氣將他的心髒變黑了之後,繼續向下遊走,挨個走過了他的胃部、肝髒、脾髒、腹部,所到之處,全都染黑,他看著自己的那些內髒,空餘哀歎。

  在人群嘈雜之中,亂哄哄的過了一陣,藍謠分開人群奔了進來,跪在青歌的麵前,拉住他的手,叫了一聲“青歌”,熱淚奔湧。

  在她的身後,緊跟著梅花壇壇主冬熊,他拉起青歌的另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脈搏,片刻之後,他似乎感覺不到脈搏跳動,又俯身下去,將耳朵貼在了青歌的胸口,去聽他的心跳,但他卻沒聽到任何的動靜。

  他起身,又掰開了青歌的眼皮,觀察了一陣,把目光看向了藍天,微微搖頭“他已經死了。”

  人群瞬間靜默,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難以相信這個事實,誰都知道他的重要性,誰都知道他在宗主心中的分量,誰都知道小姐喜歡著他。

  “青歌……”,藍謠悲悲切切的哽咽聲打破了短暫的靜默,她搖晃著青歌的身體“你醒醒,醒醒……”

  藍天無比懊惱的捏了捏自己的額頭,對冬熊說道“去救小月吧。”

  “是,宗主”,冬熊轉身離開了青歌的房間,去小月那邊施救去了。

  青歌的靈魂就飄蕩在他的旁邊,聽著藍謠撕心裂肺的嚎哭,他也不禁想哭了,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頭,給她一些安慰,但自己的手卻輕飄飄的,再也摸不住她了。

  他一聲哀歎,為自己這一生感到可悲,就在此時,隔壁也傳來了一聲嚎哭,卻是小月被救醒了,恢複意識之後,聽得藍謠哭喊,知道青歌沒了,也不禁放聲悲嚎。

  青歌在聽得小月的哭聲後,心裏稍微安慰了些,還好自己沒把她給害死,她醒了就好,要死自己一個人死就好了,何必連累別人。

  哀歎一陣,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自己的身體內部,應該全黑了吧,果然,那黑氣已經到了他的丹田部位,在那曾經被廢掉的丹田周圍盤旋,自己的五髒六腑幾乎已經全黑了,已經被死神完全收割了,世上從此再無青歌。

  他盯著那黑氣,心中憤恨著死神,自己還沒滿二十歲,它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給抓走了,如果自己的靈魂可以發力,自己一定要找到死神痛打一頓。

  但是看著看著,他卻漸漸的發現那黑氣在自己那丹田部位旋轉著不走了,它在那裏無休無止的盤旋,不再往下,也不再往上,是不是死神對自己生命的收割已經完成,所以黑氣才不走了,但為什麽卻沒有見到有惡鬼拿著鎖鏈來把自己的鬼魂鎖走呢?

  突然,在那黑沉沉的,詭異的黑氣之中,也就是那旋轉的最中心,他仿佛看到了一絲亮光閃過,他急忙眨了眨眼,盯著那中心細看,剛才有亮光嗎,是自己眼花了,還是真有亮光,如果真有亮光,那是什麽光,生之光輝嗎,他的心裏莫名的升起了希望,隻因為那縹緲到根本就沒看清楚的一絲閃光。

  他已經忽略了外界的一切,以至於藍謠哭到暈厥他都沒有看到,他盯著那黑氣旋轉的中心,那個地方曾經是自己丹田,曾經是自己儲存神力的地方,曾經,自己的神力達到了仙尊八重。

  但為了那秘密任務,它被毀了,這對它是多麽的殘酷,這是它在報複自己嗎,又或者是在嘲笑自己嗎,它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他死死的盯著那團旋轉的黑氣,胡思亂想一番之後,再一次的在那黑氣之下看到了閃光,仿佛有東西要衝破黑氣的籠罩,要突出重圍,要打開生命之光。

  房間內,暈厥的藍謠已經被一幫丫鬟給七手八腳的抬走了,藍天蹲在青歌的麵前,再一次摸了摸他那冰涼的脈搏,歎了口氣,轉頭對一幫仆人說道“先抬到床上去吧,另外,你們連夜組織一下,布置靈堂,明早就通知各壇弟子來祭奠,夏天熱,盡快安葬,就葬在花海那邊吧。”

  吩咐完了之後,他黯然離去了,去看望藍謠去了,隻把這裏留給了一幫仆人去折騰,那幫仆人等他走了之後,立即鬧騰開了,一番商量,分工合作,有人連夜去準備壽衣,有人準備祭品,有人來布置靈堂,有人組織要吹湊哀樂,要人要去準備炮仗,有人去準備花環,反正從這一刻起,這個地方基本就處於鬧翻天的狀態中了。

  青歌的靈魂隨著他的的移動而移動,此刻已經飄蕩在自己的床上方了,他無暇顧及其它,依然緊緊的盯著那一團無盡盤旋的黑氣的中心,他剛才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閃光,並不是自己眼花,但那閃光到底是什麽?

  那黑氣籠罩之下,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閃光的頻率逐漸在加快,以至於現在每隔一息的時間就可以看到那中心閃光一次,一息的時間也就是平靜狀態下,一個人一呼一吸的這短短的時間之內。

  他本能的感覺這閃光不平凡,最開始的時候,它偶爾閃一下,而且被黑氣厚厚的遮蓋,它顯得微弱,但漸漸的,它的光亮越來越強,似乎黑氣已經壓製不住它了,它漸漸的顯露出了自己的本色,那是一束金光。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深夜,藍謠被救醒了之後,又趕過來了,此刻就坐在床前垂淚,已經雙目通紅了。

  大家做事都非常的利索,一番努力,靈堂已經布置得有模有樣了,白色的花朵就在他那蚊帳上掛了一圈,一名畫師正在看著他給他畫肖像畫,以作為大家祭奠他的遺像。

  屋內長明燈點了七七四十九盞,使得這房間前所未有的明亮,屋外,屋簷之下,掛起了一溜的白燈籠,在這黑夜裏,顯得慘白慘白的,平添了幾分鬼氣。

  院子裏,樂隊已經組織好了,準備試樂,就連喪葬司儀都選出來了,隻聽得那司儀拖長聲音喊道“放炮仗,送……魂!”

  “嘭……”,猛然一聲爆響,震人心魄,把坐在床前發呆垂淚的藍謠給嚇了一大跳,她的全身都隨著炮仗的響聲而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連那心都差點飛出來了。

  她那傷心的眼淚又下來了,摸著他的手,再一次的哽咽了“你說禁區那麽危險你都能活著出來,怎麽就敗給了一條蛇,哪來的蛇,青歌,哪來的蛇啊,你醒醒吧,我知道你能創造奇跡的……”

  “嘭……”,屋外的炮仗接二連三,咆哮著飛上了高空,在星海宗那巨大的蓮花瓣上炸響,同時也把這令人震驚的消息迅速的傳到了各壇。

  床上,青歌那飄蕩的靈魂依然死死的盯著那黑氣中心的亮光,它不斷的閃耀之後,終於現出了它的真正麵目,一顆金光閃閃的珠子,它此時掙脫黑氣的糾纏,就如一輪紅日一般噴薄而出,突破天空黑雲的阻擾,要給大地帶來光明。

  青歌的內心事無比震驚的,他幾乎已經把那龍丹給忘了,景妃當時說,它進入人體後會存留在丹田處,因為自己的丹田已經被毀,自己還以為它存不下來,但自己真的好笨啊,這麽久以來,自己都不用吃飯,那說明它始終在自己體內啊。

  它在那最黑暗的時候出現了,帶著光芒萬丈,也仿佛給自己的心裏帶來了無窮的光明,自己的丹田此時就像那蒼穹一般,紅日鬥破烏雲,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一絲溫熱。

  在他那滿心的期望之中,一件更讓他震驚的事發生了,那耀目的龍丹衝破黑暗,噴薄而出之後,突然有一條金龍從那龍丹中衝了出來,張開大嘴,向著那黑氣無盡的吞噬。

  他驚訝的看著那條金龍,它仿佛騰空於蒼穹之上,奮起無窮的力量,橫掃了一切的黑暗與邪惡,在它的努力下,整個天空漸漸晴朗了,天高雲淡,他的五髒六腑在逐漸退出黑色的籠罩,恢複本來的顏色。

  天,漸漸的亮了,藍謠幾乎流了一夜的淚,她倦了,累了,趴在床邊睡著了,但此時,從桃花壇飛快的來了幾人,一進院子就哭開了,嘴裏叫著“師弟,師弟”,徑直闖入了那早已經布置成靈堂的房間。

  “師弟”,鳳嬌撲在了床前,緊緊的抓住青歌手,淚如雨下“師弟,你怎麽說走就走,你也不跟師姐道個別嗎,你可是師姐親手帶回來的呀……”

  她這裏還沒哭完,馬南、高陽已經在一旁使勁的抹著眼淚了,但男人畢竟死要麵子,不肯放聲大哭,也沒有像她那樣撲上去。

  但米蜜還是撲上來了,她顫抖著手去摸他的鼻息,好像不相信他會死一樣,待摸得一手冰涼,滴滴熱淚掉在了他的臉頰上“你隻是睡著了對不對,我相信你隻是睡著了,禁區那麽危險你都平安出來了,一條小蛇算什麽,我知道你一定有本事再一次逃出生天的,我知道你會睜開眼睛的……”

  她的話音剛落,青歌真的睜開了眼睛,他抬手抹了抹米蜜留在自己的臉上的淚水“下雨了嗎,下吧,下點雨涼快!”

  床前圍著的幾人在那瞬間都愣住了,但愣了短短片刻之後,驚叫幾聲,又是一番痛哭,不過此時的痛哭卻是喜悅的,激動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