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歐陽晟對季辛也有幾分欣賞之意，沒有見死不救，而是想辦法提醒了季辛。

  如此一來，他們便算是結成了同盟，在歐陽晟的暗中幫助下，歐陽墨盡管想對付季辛，但後來也一直未能得手。

  而季辛雖然雙腿有疾，但人卻是有本事的，也發展起了自己的勢力，雖然明著和歐陽晟沒什麽關係，但暗地裏卻會為他處理一些棘手之事。

  後來季辛以季泓之的身份現身江湖，也少不了歐陽晟的幫忙，幫他掩蓋掉秦國公府二公子的過去。

  這世上對季辛的真實身份，以及他的能力，了解的比較清楚的人少之又少，歐陽晟算是其中的一個。

  他們兩人算是互利的關係，性格也比較合得來，多年合作之下，季辛也能算是歐陽晟的半個幕僚，半個友人了。

  但其實季辛加入歐陽晟的陣營，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因為歐陽晟幫過他，也不是因為他曾經需要歐陽晟的庇護，而是因為歐陽晟是唯一不相信尋卿那些謠言的人，他也懷疑尋卿是被人陷害的，對於季辛來說，隻需要這一點便足夠了。

  季辛要對付歐陽墨，也不是因為歐陽墨出手暗害他，而是因為歐陽墨是害死尋卿的凶手，而他要為尋卿複仇。

  他其實也不是一定需要歐陽晟的幫助，不過既然歐陽晟是為數不多相信尋卿的人，那他便願意上歐陽晟這條船，雖然前途未卜，但他不會後悔。

  季辛一直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他不僅查不出具體的情況，甚至連尋卿的屍首下落不明也完全不知情，也不知道正是因為尋卿的屍首突然不見了，歐陽墨才更加忌憚於他、

  那時候他是真的以為，尋卿已經死了，永遠地離開了他。

  也是憑借著為尋卿複仇的念頭，才支撐他走到了現在，否則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他從未奢想過，能夠再次見到尋卿，甚至在永州再見到尋卿時，他一度以為與從前一樣，這隻是他的幻想和夢境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沒想到，尋卿是真的回來了。

  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與從前一模一樣，會對著他羞怯地淺笑，清冷的聲線訴說著溫暖的話語，哭起來的時候還是會故作堅強地想要掩飾，雖然有些小別扭，但是望向他的眼眸總是清澈又明亮，淺灰的眼瞳中漾著耀眼的光芒。

  季辛一直都在盡力克製，不讓自己過於濃烈熱切的感情嚇到尋卿，因為她一定不會理解，這些年來他是如何過來的。

  就算她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但他卻永遠沒辦法遺忘有關她的一切，甚至總是會想象，她長大後的模樣，好像她還陪在他身旁，與他一同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一樣。

  不知不覺間，這份感情發生了變化，又或者說，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壓抑在心底的感情。

  他總是會夢見她，隨著時間過去，他做的夢，也漸漸地有所不同了，瘋狂而熾烈。

  對此起初他是有些惶惑不安的，覺得自己冒犯褻瀆了她，可是後來，他便無可自拔地淪陷了下去，任由自己不斷地對夢中的她湧現出不堪的念頭。

  他想，反正她已經離開了，就算是這樣還能留住一些有關她的記憶，假裝她還陪著他，也沒什麽不好的。

  就算再這麽下去，他會失去理智，或許這輩子也沒辦法掙脫開來，也不要緊。

  失去了她，這世間的一切對他來說，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了。

  他像是瘋了一般，對一個已經逝去的人，陷入了難以自拔的幻想與沉淪之中。

  而再次見到她，他內心原本被壓抑著的火焰一下子便點燃了，她比他想象出來的模樣，還要美得多。

  若不是親眼看見，他永遠也想不到，長大後的她會是這般模樣，更加地讓他無法自拔了。

  雖然一眼就能認出來，但她身上還是有不少的變化。

  原本清瘦柔弱的身形變得豐潤又纖細，小小的少女也高挑了許多，周身圍繞著一股無形的寒氣，明豔的外貌卻又顯得分外地孤高清冷，舉手投足間幹脆利落，盡顯灑脫。

  淺灰的眼眸中閃爍著寒芒，清若寒泉，讓人即便覬覦她的美貌，也會自慚形穢，不敢褻瀆半分。

  他要竭力隱忍，不想讓她看穿他早已肮髒了的靈魂，以及對她有著多麽不堪的念頭。

  好不容易才失而複得，他再也不想再失去她，甚至想用鏈子將她鎖起來，隻有他能見到，這樣才能夠安心。

  不過他也明白，她不會想要那樣的，他們之間的情感，有太大的差異，他隻能一點一點地，努力讓她改變，讓她也能夠像他一樣。

  盡管看不到結局，也許終究隻是徒勞，但他又怎麽能夠輕易放棄？

  他對她的執念，已讓他成了魔，哪怕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不過季辛一直都在努力抑製著自己，絕對不能太心急，這樣隻會嚇跑她。

  他的眼底眸光微微閃動著，微微揚起的唇角，那笑意也有些耐人尋味，甚至令人心生寒意。

  沒關係，無論是過去的事情，還是她的一切，他都會慢慢了解清楚的。

  他可以將此生全部的耐心，都花在她身上。

  因為他絕對不會，在最後留給她半分逃走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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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卿不想去談過去的事情，好在季辛也不再追問了，於是她便接著說溫泉的事。

  她也是意外發現她房間裏的溫泉也許能夠去除疤痕的，她問過長夜，長夜告訴她那溫泉水的確對女子很有好處，也有一些幫助恢複的效用。

  季辛聽了尋卿這番話，也有些驚訝，若是說泡藥澡可以除疤倒不奇怪，天然的溫泉，竟也能有這樣的功效嗎？

  “所以說我最舍不得的，就是那溫泉了。”

  又香又暖的溫泉，每日泡一泡很能解乏，對身體也好，尋卿想想都覺得可惜，出來以後再也泡不到了。

  她之前想著，她身上沒留下疤痕，皮膚也很好，應當是溫泉起了很大的作用。

  雖說她在宮裏也是錦衣玉食養著的，但確實後來她的皮膚越來越好了。

  而且她的身材也開始有了變化，與小時候瘦瘦小小的模樣很是不同，明明都平時都沒怎麽吃飯，她自然想到這都是溫泉的作用。

  不過現下她出來了這麽久，皮膚也沒什麽變化，還是同原來一樣，細膩又光滑。

  尋卿想著，也許是溫泉泡久了，體質變了吧，總之不是什麽壞事。

  不過作為一名劍客，長著這樣一張臉尋卿已經覺得很是不便了，還經常會被人因為外形瞧不起，皮膚還白皙細膩成這樣，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看著就跟嬌養出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似的，若不是她身上帶著劍，誰會想到她是劍客？

  她自己反正是不太滿意自己這外表的，總覺得看上去不夠強悍，還想著要不要在臉上弄條刀疤什麽的。

  但或許是泡久了溫泉，她的愈合能力非常強，再嚴重的傷恢複好過後便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想要留疤的想法自然隻能作廢了。

  －－－－－－題外話－－－－－－

  刀疤臉大姐頭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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