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幹什麽呢！”

  見幾個男人要把女人帶上車，宗生腳步更快了，上去擋住他們。

  有個外國人蔑然地看了他一眼，“幹你屁事！在這，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宗生忍著氣，沒跟他計較，把錢包裏的現金全拿出來。

  厚厚一疊美金，麵值全是一百的。

  “我知道你們就想圖個樂子嘛！”宗生把錢遞過去，“這些錢夠你們開個趴體玩上一周了，換個女人不虧吧？”

  那男人接過錢甩了甩，見份額確實大，朝同伴使了個眼色。

  另一個男人把懷裏的女人扔給宗生。

  宗生慌忙把女人扶住，手指觸到女人肌膚，發現她幾乎沒有溫度。

  再抬眼時，那幾個外國男人已經上了車，揚長而去。

  “真他媽社會敗類，這樣的女人都不放過！”宗生狠狠地罵。

  所以他總喜歡跑國外來談生意，賺這些敗類的錢！

  等司機來後，宗生把人抱上車，吩咐他去醫院。

  宗生見女人身上髒兮兮的，衣服都破了，很是嫌棄。

  出於憐憫，把外套脫下來蓋她身上，決定人送到醫院就走。

  他嘀咕：“還好我談了一份合同，有點小錢，不然鬼才懶得救你呢！”

  上帝可不會把失去的錢還給他。

  到醫院急診後，醫生給女人做檢查，一掀開她衣服，手臂上，腿上，後背上，密密麻麻都是鞭痕，棍痕，看著都覺得恐怖。

  金發女醫生立刻回頭看了宗生一眼。

  “不是我幹的！”宗生立刻舉起雙手，用英語跟醫生解釋，“我看有人欺負她，幫了她一把。你別誤會，我可沒虐人的嗜好。”

  在這邊家暴很嚴重的。

  女醫生要是把情況上報警局，嚴重點他可得去坐牢。

  女人情況這麽嚴重，宗生也不敢走，怕出事了醫院找上自己，就在外麵等。

  在醫院又不能抽煙，等久了他有點煩躁。

  將近一個小時後，女醫生才從病房出來，跟宗生說：“她需要住院，你等下去樓下交費，還有她懷孕了，我會盡力幫她用最好的藥。”

  宗生啊了聲，人都傻了，“我靠我不是她男朋友啊，憑什麽讓我交費？”

  “那你把她朋友喊過來交費，你再走。”

  “我哪知道她朋友是誰啊！”

  “那你就把人挪走吧！”女醫生撂下話就走了。

  宗生簡直服了。

  國內的醫院看不到人，好歹願意給你墊錢，幫幫你，國外醫院就這樣不近人情，沒錢就甭想治療，反正醫院不幫忙。

  宗生氣的真想一走了之。

  他媽的，他又不是做慈善的，花錢把人送醫院來就算了，後續治療也要他付？

  但想到那女人的慘狀，宗生最後深深歎氣，去ATM機取錢。

  宗生一交錢給女人辦理住院，醫院的速度非常快，很快給女人身上用藥。

  他哪也沒去，就在病房呆著。

  等這女人醒來，他得讓女人喊朋友過來，把治療錢都還自己。

  熬到隔天上午，見女人還沒醒，自己是走不了了，宗生隻能把機票退了。

  他退了機票不到一小時，一個電話就來了。

  電話一通後，女人的罵聲傳了過來：“你又跑哪去鬼混了，不想回來是不是？”

  “媽你這樣監視我有意思嗎？”宗生要暴躁了，“我鬼混什麽啊，我他媽出來談生意的，有事回不去。”

  “你會談個屁的生意！吃喝玩樂你就會！”

  “……”宗生揉著眉眼，歎氣道，“行吧，反正我在你心裏就啥也不會。”

  “你會傳宗接代就行了。”宗母說的直白，“你趕緊回來，我都安排好了，等你老婆懷孕了，你浪北極去，我都不管你！”

  宗生嘴角抽了抽：“媽，你實在無聊就去旅遊，別老盯我身上。你給我介紹的都什麽歪瓜裂棗啊，醜的都不能看。”

  “人家家裏有錢啊！”宗母鄙夷道，“有錢又漂亮的，輪的上你？”

  “……”

  宗母又冷冷來了一句：“你嫌我給你找的不好，你就自己找！什麽時候找到了，什麽時候我讓你爸給你公司注資！”

  “我——”

  宗生還來不及說什麽，宗母就堵了他的話，“你多學學人家文殊，人愛玩，但是會做生意，我前段日子跟他媽聊天，聽說她兒媳婦懷孕很久了，再過幾個月就生了。你再看看你，一無是處，身為你媽，我都覺得丟人！”

  宗生驚了，“文殊哪來的老婆，我怎麽不知道？”

  “哼，人家有了老婆偷偷樂，會告訴你嗎！”宗母冷哼，“你別左耳聽右耳出，我見不到人，你公司也別想開了！”

  “媽我可是你親兒子！”宗生哀嚎起來，“你也太毒了！”

  “……”

  “媽你聽到了嗎？”

  宗生等了半天沒回應，拿下電話一看。

  好家夥，他媽早掛他電話了！

  宗生抓了抓頭發，煩躁的想泡個冰水澡冷靜冷靜，“他媽陸文殊這個狗崽子，有老婆了不吱聲，結果害了我！”

  他聽到病床上傳來動靜，扭頭看過去，見女人皺了皺眉，費力地睜開眼睛。

  見人醒了，宗生收起手機，快步過去。

  “我靠，我等了你一夜，可他媽醒了！”宗生不客氣地問，“你朋友號碼多少，我打電話讓她過來！”

  女人表情變得有些恐懼，好像不知道他在哪，眼睛四處看著，掙紮著想起來，卻被身上的疼弄的直吸冷氣。

  “我，我在哪？”

  “你不會想跟我裝失憶吧？”宗生見她這樣舉動，說話又跟訛人一樣，心裏頓時不滿，“昨晚你差點被幾個男人拽走，是我救了你，把人送來醫院。”

  “昨晚我至少給了那些人兩萬美金，加上你住院治療費，七七八八有三萬多了，我給你打個折扣，給我三萬就行！”

  聞言，女人鬆了一口氣，“謝謝你。”

  “道謝不用了，喊你朋友過來給錢吧。”宗生催促道，“我還急著回去。”

  女人唇動了動，報出一串號碼。

  宗生摁了幾個數字，見女人後麵不念了，皺起眉頭：“哎你繼續啊，這才七位數，你可別說不記得了。”

  見女人看椅子都不看自己，宗生拿手在她麵前揮了揮。

  “小姐你看我，我臉上可沒寫著‘我是上帝’四個字。好了好了，這樣，你喊你朋友過來給我兩萬五行不？”

  女人眼睛眨都沒眨，聲音細弱，沙啞：“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