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香師還想說什麽，黎歌打斷他的話：“孫先生，你是調香師，應該知道調的香水要讓人喜歡才算成功。”

  “可你看看，大家都不喜歡你的香水，覺得我們公司這款好聞。”

  “因為這款香水是你盜竊的，你找不到香水裏的那味後調香料，就拿其他的香料來代替。”

  “你胡說！”那調香師狡辯道；“明明是我的產品被你們盜用，被你們更改了，你還反過來倒打一耙我這個原創？”

  白鷺負責人也說：“黎總，你說給我們一個解釋，不會就是在媒體們的麵前顛倒是非吧？說我們家調香師盜竊吧？他從哪盜竊的？”

  “孫先生從哪盜竊的，他知道。”黎歌微微一笑。

  接著翻開桌上的那份文件。

  文件上清楚寫明孫調香師上個月收快遞的記錄。

  有個快遞從南城舊小區發到白鷺公司，快遞員在寄件上標明是香水類液體。

  那調香師看到文件內容後，神色一慌，磕磕巴巴地說：“我在官網買了香水，恰好那天收到貨了，就憑這個，就認為我盜竊了？”

  “那這個呢？”黎歌從口袋摸出一支錄音筆。

  錄音筆打開後，調香師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似乎在跟說話，聲音醉醺醺的，說自己就收了個快遞而已，真是走大運了。

  調香師聽的臉色鐵青，“黎總你也太卑鄙了，竟然……”

  “你聽聽，這是你的聲音，我可沒逼你。”黎歌淡淡一笑，麵向眾媒體說，“和頌從來沒有盜用過白鷺公司的產品。”

  有媒體好奇的問：“既然不是你們盜用白鷺的產品，為什麽這款產品白鷺公司先發售了，黎總能解釋下嗎？”

  “嗯，等下我就跟大家解釋。”

  等助理送上文件後，黎歌打開給眾人看，是那份調香師手中的香水配方跟和頌公司買斷，及保密合同。

  證據全部呈現在大眾麵前，深深呼吸後，黎歌從容地說：“會發生這樣的事，給大家造成困擾，錯都在我身上。”

  “上個月我去漓江處理工作，將隨身攜帶的新產品試樣送給剛認識的朋友。那朋友為了報複我，將香水式樣郵寄給了白鷺的孫先生。”

  她向鏡頭鞠躬，態度誠懇：“很抱歉我的失誤讓公司名譽受損了，也謝謝各位今天能來，給我一個澄清的機會。”

  白鷺公司的負責人大驚，咬牙罵調香師，“你不說你親自調製的嗎？怎麽人家和頌證據確鑿，說你偷別人的。”

  “我，我也不知道。”調香師急的滿頭是汗，壓低聲音，“你快想想辦法，要是我名聲受損，公司也會跟著遭殃。”

  “你個蠢貨，之前為什麽不跟我說！”

  調香師苦著臉，“那時上麵都在催，急著要產品，我沒辦法，就……”

  “你閉嘴！”

  “……”

  白鷺的負責人氣歸氣，畢竟關乎公司名聲，短短幾十秒，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等黎歌跟媒體們說完後，他走了過去。

  “黎總，我們家員工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了別人寄來的香水試樣，而且他也並不知道那是你們家的新產品。”

  負責人刻意壓低聲音，似乎想跟黎歌和解。

  黎歌之前給過那調香師兩次機會，是對方不領情，還對她惡語相向。

  這會黎歌也沒有心軟，眉眼間一片涼薄色：“你比我懂法律，應該知道非自己的東西不該使用，否則後果自己承擔。”

  “如果他還原那個產品，隻要不盈利我們也不會追究，他錯就錯在，將產品打上自己的名字，你們白鷺上架發售。”

  白鷺負責人說：“回去我立刻讓人下架那款產品，出一份申明。”

  黎歌笑了：“你知道因為你們一口咬定我們公司抄襲你家的產品，對我們公司市值造成多大影響嗎？你就說回去下架產品？”

  “黎總，你也別欺人太甚！”白鷺負責人冷下臉，“是你自己疏忽大意，把你們公司新產品送人的，我們公司跟員工也是受害者！”

  “我承認是我的錯。”黎歌點點頭，態度強硬的說：“但這不是你們公司拿別人產品來賺錢的理由！”

  負責人似乎被嚇到了，一時沒開口。

  黎歌手在文件上點了點，冷然道：“要麽你們公司下架產品，並將錢退給消費者收回賣掉的產品，出份說明，讓調香師給我們公司道歉，要麽我將這些交給法院，真打官司，損失最大的是誰，你比我清楚。”

  白鷺負責人狠狠握拳。

  確實，黎歌手上證據確鑿，現在跟對方和解，損失點錢沒什麽，真要打官司，以媒體們的速度，全國都會知道這事，對公司影響很大。

  心裏權衡過後，負責人不得不接受黎歌給的方案。

  “我回去就讓人下架產品，出一份道歉書，黎總也要把我們的損失降到最小。”

  黎歌微微一笑，“你放心，也謝謝你同意我的方案。”

  “……”

  負責人暗暗道：你都沒給我們留活路，就一條死路，不同意能行嗎！

  台下的媒體們見黎歌跟白鷺負責人站一起竊竊私語。

  他們什麽都聽不到，一個都坐不住了。

  “黎總你們聊什麽，大聲點啊！”

  “就是，我們什麽都聽不到，也沒法給和頌寫新聞。”

  見媒體們躁動了，黎歌勾唇淡淡一笑：“剛剛白鷺負責人跟我說，是孫先生以為那香水是朋友給他的試樣，沒有細問就用了。”

  “現在知道一切後，白鷺公司說會下架產品，並收回賣掉的那部分，給和頌寫一份道歉書，我說很謝謝他體諒我，還有我的公司。”

  調香師聽得愕然，馬上去負責人那。

  他低聲問：“什麽意思，和解了？”

  “不和解能怎麽辦，打官司鬧的全國皆知嗎？”負責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還想保住工作，就好好在媒體麵前給和頌道歉，知道嗎！”

  “……”

  負責人又強調一遍，“說自己不知情，真誠跟和頌道歉，聽到沒！”

  “知道了。”調香師暗暗握拳。

  調香師在眾媒體的鏡頭下，真誠給和頌道歉，說自己一時大意。

  黎歌臉上始終帶著淺笑。

  就此雙方談妥。

  記者會結束時，黎歌親自送白鷺負責人跟調香師離開。

  助理艾拉則拿出早準備好的禮物，分發給會議室的媒體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