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出來！我知道你回來了！”

  華安一聽這聲音，心神立刻一震。是家裏那位老古董，也就是自己那98歲的爺爺。

  華家是個中藥世家，到他爺爺這輩兒，都是單傳。因為要學中醫，他們一家結婚生子都比較晚，爺爺四十六歲才生了他爸爸，而他爸爸，三十二歲才有了他。他所有的中醫知識都是來自爺爺和爸爸的諄諄教誨。

  對爺爺，他是萬分不敢怠慢的，那可是家裏的活神位一般，時不時就會受邀去京都中醫協會做客。

  “馬上！”

  華安隻好暫時下線，他的“三世藥俠”和皮皮錘，在“一箭雙雕”他們眼前變成灰色，三人逃過一劫，都是長舒了一口氣。

  去了客廳，才看見客人原來是一男一女。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老人看著孫子出來，笑嗬嗬介紹道：“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孫子華安！”

  而後看向周常發，給孫子介紹：“這位是？額......周潤發？”

  周常發尷尬一笑：“周常發。”

  “哦對，你看我這個記性，周潤發比你胖！”說著老人又轉向小芷，介紹道：“這位王芷心，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喂，華安，見客人呢，你還戴著口罩做什麽？”

  華安嘴角一抽，痛楚傳來，為什麽戴口罩？還不是拜那個覃三狗所賜？他不想爺爺擔心，於是扯了個謊言：“感冒了，怕傳染。”

  “行吧。今天有客人，爺爺老眼昏花，你來瞧瞧。”

  華安看向小芷，隻幾眼就說了自己的看法：“月經不調。”

  小芷臉頓時羞紅，被一個大男孩說到私密事，還是第一次。

  藥老爽朗一笑：“哈哈，不錯，不愧是我孫子，那你再說說原因？”

  “發質較軟，麵色蒼白，弱不禁風，是營養不良；眼睛困倦無神，耳朵幹癟枯燥，腳步輕飄虛浮，是貧血無疑了！”

  周常發暗自讚歎，隻幾眼，就看出這麽多東西，眼前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不簡單啊！他瞬間對小芷的病症更有信心了。

  藥老滿意的點頭：“小芷姑娘，你說說你的病症。”

  “小時候家裏窮，營養確實跟不上，但這些不是我最擔心的。我兩歲還是三歲的時候，掉進冰凍的河裏，從此落下寒疾，天稍微一涼，雙腿就會僵硬，家裏找過很多醫生，都沒奏效，直到現在，連下雨天雙腿都會麻木，疼到不停使喚。”

  華安聽著，眉頭微皺。分析道：“寒疾是野史和民間的說法，醫學上其實並不存在這種定義。疼痛伴隨陰雨天，這種征兆，可大可小。爺爺我可以直接把脈嗎？”

  藥老點頭默認。

  小芷伸出手，華安搭脈，眉頭皺的更緊了。

  “平時呼吸勻稱嗎？”

  “上樓會累。”

  華安思索一會兒，氣憤的看向周常發，質問道：“你作為一個男人，就不能多幹點活，

  給你老婆多分擔點工作？”

  周常發一愣，怎麽還扯到自己了？

  小芷忙擺手結巴道：“不不不，不是老婆，我們還不是夫妻啦！”

  華安更氣了：“未婚妻就可當牛馬使喚了？”

  小芷的解釋，越描越黑，幹脆不說話了，等著華安的下文。

  “這位姐姐，心律不齊，整體偏慢，陰雨天的腿疼，在我看來，是心絞痛的向下放射導致，隻不過因為先入為主，一直以為是寒疾。爺爺我說的沒錯吧？”

  藥老表情凝重，他把脈時，的確也診斷出心律不齊的問題，但要說腿疼是因為心絞痛向下放射所致，他沒想到這一層。理論上，確實有這個可能，但被他忽視了。他當時隻認為是貧血所致的心跳問題。

  藥老重新給小芷搭脈，心下一驚：“果然！”

  華安得意的昂起頭，在中醫上被爺爺讚同，讓他竊喜不已。

  周常發納悶道：“那怎麽說我把她當牛馬使喚呢？”

  華安以征求的眼光看向藥老，藥老答應了。

  華安繼續道：“心絞痛，這種病症的直接發病原因是心肌供血的絕對或者相對不足，間接原因則是過量的體力勞動、驚嚇或寒冷等負麵因素。如果要問我為什麽會判斷她的腿疼是因為心絞痛向下放射所致，問問姐姐就知道了。”

  “天冷時你感覺腿部是冷是熱。”

  “骨頭關節處感覺是熱的，不，是燙的，很難受的那種。”

  周常發想起，那天小芷發病，自己摸上去，是冰涼的感覺，於是說道：“外表我摸著，是冰涼的。”

  華安聽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所以我才聯係到心髒的問題。貧血或者營養不良，會導致體質偏弱，進而導致心跳和呼吸偏弱，但絕對不會是心律不齊這種。說到陰雨天的疼痛，我也是猜測和心絞痛的放射有關，其實隻有一成的把握，畢竟這種情況，太罕見了。”

  “再加上心絞痛多是40左右男性多犯，像姐姐這樣年輕的女性，如果不是爺爺確診，我都不敢往這裏想的。”

  藥老感覺又好笑又好氣：“你啊你，乖孫子，我都不知道你是歪打正著還是技術真的精進了！”

  “嘿嘿！”

  周常發不知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擔憂，小說和電視裏，寒疾都是不治之症，他擔心小芷的病真是寒疾，現在好了，被一個老中醫確認不是寒疾，卻是另一個難以根治的疾病。

  有史以來，心腦血管的疾病，治療難度一直居高不下，小芷，可以康複嗎？

  正要詢問小芷應該如何治療，微信消息到了。

  是王析程的，內容很簡潔：“覃大誌炸了！”

  華安瞥見了手機屏幕的內容，突然感覺世界怎麽這麽小，疑惑道：“覃大誌是你什麽人？”

  周常發嗬嗬一笑：“一個遊戲裏的仇人。”

  “遊戲裏？什麽遊戲？”

  “華夏！”

  “你也玩

  華夏啊，什麽職業，多少級？”

  一說到遊戲，華安就停不住了。

  藥老眼睛一亮，這個98歲的遊戲狂魔，除了身體倍兒棒，連心氣兒都堪比年輕人，說到《華夏》，他也來了興趣，介紹道：“這人是周扒皮，我的公會會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