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宴客會(10)
作者:寒之鴉      更新:2021-04-22 22:07      字數:2398
  垂雲閣宴客廣場之上,人聲鼎沸,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在廣場的一個角落,一個釣魚老翁,懷裏抱著魚竿,安靜的坐在了竹林底下,心境絲毫沒有受到吵雜的人群影響,閉目養神,等著再有一刻鍾才去宴客樓上赴宴,這時候的他,顧自端坐在那石墩子上。

  此人正是常年修習魚禪功的劉伯。

  劉伯的驢還是拴在一邊,任由這頭驢在咀嚼著竹林的青葉,劉伯的驢是小雨幫他買的,劉伯的朋友極少,能有小雨這麽一個,便已經是極好的了,所以劉伯一直很珍惜的留著這頭驢。

  這時候已經用錯骨易容術改了模樣的小雨抱著手裏的那柄長劍,劍是市集上買來的一般長劍,自然不是那柄引人注目的寂滅劍。

  小雨早看到了劉伯的身影,自己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奔著那角落而去。

  小雨隨手薅了路邊一把雜草,緩步走到驢兒麵前。

  額頭一撮白毛,驢還是那頭驢,釣魚的老家夥還是那個老家夥,小雨十分欣慰。

  總算還是見著劉伯了。

  伸手將手裏的草遞到了驢麵前,那驢嗅了嗅,幾口粗魯的嚼了下去。

  劉伯心境澄明,早已聽得身邊來人。

  “驢,賣不賣?”季如歌站在了安坐的劉伯一側,微笑著問道。

  難得開口說話的劉伯,這時候眼神裏晃過一絲喜色,這個中年人不是小雨變化後的模樣,又能是誰?

  “驢,要賣,隻是看你能出多少錢了?”劉伯淡淡回道。

  季如歌點了點頭,撇嘴道:“我不買驢,也就問問。”

  他說完,用手裏的劍往劉伯身邊的魚簍子裏探了探,嘀咕道:“怎麽,天氣冷了,連魚也釣不著了?我還說晚點一起去找個酒館,煮魚論劍呢。”

  劉伯這才笑嗬嗬道:“臭小子,可算回來了。”

  小雨點了點頭,笑道:“嗯,活著回來了,哈哈哈,慶幸的是還沒摔死。”

  劉伯又問道:“令還了?”

  “還了。”小雨嘀咕道。

  “走吧,去赴宴。”劉伯緩緩起身。

  小雨摸了摸懷裏的邀請函,便是七層樓給的。

  排在前七位的殺手都有,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殺手,自然不會和廣場上這群人一起在廣場上喝那粗糙的宴會酒。

  排在七層樓殺手榜前七位的殺手,都有樓中為他們安排的單獨的房間,備好了無數美酒佳肴給他們享用。

  一人一個單間,房間裏的茶幾上,除了美酒佳肴,還有七層樓給他們籌備的額外的酬金。

  至於前三的幾個殺手,還有一次樓主親自接見的機會,可以對七層樓提出一些要求,隻要合理,七層樓都會照辦。

  “放榜了!!”

  兩人起身的時候,身邊的江湖豪客都興奮起來,看著紅衣美婦端著一卷鍍金邊的黃色卷紙走到了場中,那紅衣美婦正是七層樓大司命白雲。

  幾個守將護著她,一路婀娜走向了放榜石板前,但見白雲緩緩將那榜貼在了廣場一麵石牆上麵。

  這時候,所有人都不敢妄動,隻等他們走後,這才一擁而上,議論紛紛。

  今年的榜一,依舊是那個顯眼的字‘季’!

  劉伯和季如歌並沒有去湊熱鬧,而是揀了一側穿廊小徑,兩人並排著,沒有多說話,靜靜的往閣樓去了。

  遞過邀請函,他們各自都有一位司儀迎著,指引他們往各自的雅間而去。

  為了不暴露殺手的行蹤,他們排在前七位的殺手,都各自有各自的房間,相隔較遠,而且穿廊不同路,都是分開的。

  臨別時候,劉伯給季如歌留了句話。

  “喝了好酒,咱們還是在竹林底下,拴驢的地方見。”

  季如歌聞言,點了點頭,跟著司儀去了。

  七層樓殺手榜放榜。

  榜首‘季’字號殺手。

  榜眼‘梟’字號殺手。

  榜三‘千’字號殺手。

  至於劉伯,因為殺‘季如歌’一單失利,淪為了榜四。

  ......

  榜眼‘梟’字號殺手的房間內。

  一個用黑紗遮了半邊臉的刀客安坐在那裏,絲毫沒有要動桌上誘人的酒菜的意思。

  此刀客正是那日撞了小雨的那個人,乃是‘梟’字號的殺手,一身板正的骨骼,錦衣繡服,腰間佩刀,是個實打實的漢子,其真實的身份卻是北域道宗的人,乃是北廣道王邱林仆的三弟子,中原名字喚作肖英芳。

  肖英芳瞅瞅一側的侍兒,心下被季如歌奪了榜一,心中稍有不快,卻不顯露於色,他進了前三,便有見到樓主司青的資格,他此行的目的沒有落空,便沒多餘的介懷了。

  “我要見樓主,可否?”肖英芳從懷裏摸出了七層樓的赴宴客會的邀請函,放在了桌上,對著美女侍兒用蹩腳的中原話問道。

  侍兒點了點頭,拿了邀請函,對著他委身道:“您稍等,我這就去回稟三司命。”

  不多時,侍兒帶著三司命趙明韻走了進來。

  趙明韻對著肖英芳道:“先生要見樓主,還請這邊請。”

  肖英芳跟著趙明韻出了雅間,一路去了。

  ......

  小雨沒有要見司青的意思,將桌上一大桌子好酒好菜招呼了之後,大喇喇的薅了桌上背著的上萬兩銀票走了出來。

  劉伯早已等在了那竹林底下的驢兒旁邊。

  小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扔了鬥笠,拔了粘在嘴角的胡須,錯骨易容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笑嘻嘻的在劉伯長袖袍的手兜裏摸東西。

  摸了半天,薅出了一疊銀票,數了數,隻六千兩。

  “這七層樓也太摳了些,我才一萬兩,到你這裏,就隻有六千兩銀票了。”小雨嘀咕道。

  劉伯嗬嗬一笑,餘生可不打算在上這七層樓了,打算跟著這眼前這小子混日子,笑著回道:“足夠你吃好多酒肉了,怎麽,後麵如何打算?”

  小雨接過劉伯背上的包裹,挎在自己肩上,走吧,下山去,這裏的熱鬧讓他們熱鬧去,我們邊走邊說。

  劉伯嗬嗬回道:“我可是聽說最近的西南邊不安寧,鬧鬼,走失了不少小孩子,你不去瞅瞅去?”

  小雨罵道:“好好的你提這個做什麽,我們先回一趟大龜山,後麵的事,後麵再說。”

  “走走,我去找那賭榜的家夥,收了自己贏了的上百兩銀子去。”小雨幫劉伯牽著驢,走在前麵。

  不多時。

  一老一少,又牽驢扛魚竿的下了慕雲山。

  隻慕雲山宴客會的廣場上,所有來赴會的江湖豪客還在大碗喝酒,大肆喧嘩,這一切的熱鬧,仿佛要將這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的殺機盡數掩蓋在這一派熱鬧繁華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