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中午。

  猾子戰戰兢兢陪著笑臉。

  湊冷若冰霜的賽月麵前：“二當家，聽說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二當家這表情很難看。

  猾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和趙二林之間究竟是什麽情況。

  但他敏銳的感覺到。

  二當家要收拾自己。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賽月冷問著。

  “我做了什麽？”

  猾子一副努力思索的樣子。

  然後故作茫然搖著頭：“二當家，我昨天晚上什麽都沒做……”

  唰的一下。

  賽月把腰間的手槍拔了出來。

  她也不說話。

  她檢查著彈藥。

  “二當家，你這是幹嘛呀。”

  猾子的後頸發冷。

  上一次二當家是用飛鏢教訓他。

  這飛鏢還能手下留情。

  眼前這都拔槍了，。

  這，這，這……

  這肯定不會手下留情了。

  “敢做不敢當，可不是我們神風寨的風格呢。”

  賽月慢慢把槍口對著了猾子的腦門，“你確定不說嗎？”

  “二當家，你不會殺我的，你肯定不會殺我的，對嗎？”

  猾子硬著頭皮，“我還要幫著麻子兄弟找馬文傑……”

  砰！

  賽月手裏的槍響了。

  子彈嗖的一下。

  貼著猾子的頭皮就飛過去了。

  猾子的幾根頭發絲。

  在空中飄落。

  猾子瞬間毛骨悚然。

  玩真的。

  二當家這是要玩真的啊。

  “二當家，我，我也是為了你和麻子兄弟好……”猾子哆哆嗦嗦承認了。

  “你終於肯承認了麽，你為什麽不繼續負隅頑抗啊！”賽月瞪著猾子，咬牙切齒。

  “我，我，我……”

  猾子支吾著，“二當家，我真是想要為你和麻子兄弟好啊，我……”

  “你既然真想要為我們好，那你為什麽唆使薛將軍幹這事兒，你自己為什麽不親自做呢？”賽月問。

  “我那不是考慮到麻子兄弟不好糊弄嘛，他肯定不會相信我的。”猾子解釋說。

  “你想不想知道昨天晚上的結果？”

  賽月臉上的冰霜突然融化。

  她換了一張笑臉對猾子說。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

  猾子把頭直搖。

  很多時候。

  賽月笑的時候。

  比她冷著臉更加可怕。

  何況。

  從昨天晚上他被薛禮逮到至現在。

  他都沒有見著趙二林的麵。

  “猾子，我還是應該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和麻子也不會有今天。”賽月繼續笑著說。

  “二當家，你要是心裏有委屈，你就說出來，好吧，你這樣怪嚇人的。”

  猾子縮著脖子。

  感覺到賽月笑容下麵隱藏著寒意令他不寒而栗。

  大當家給人造成的恐懼是明麵上。

  他喜歡直接折磨人的身體。

  二當家不一樣。

  她一般都是折磨人的心理和精神。

  大當家和二當家相比。

  猾子還是寧願麵對大當家。

  因為起碼還知道大當家會做出什麽來。

  而二當家會做出什麽來。

  真不知道。

  “我委屈了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委屈了？”賽月笑問著。

  “二當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好不好，你放過我吧。”猾子真挨不住了。

  “我和趙麻子之間的事兒，需要你摻和嗎？”賽月不正麵回應，繼續笑著問。

  “不需要，是我多事，是我多事了。”猾子連忙說道。

  “神風寨有規矩，以下犯上，就得被罰。”

  賽月把手中的短槍遞給了猾子。

  臉上的笑容收斂了。

  重新變得陰冷可怕。

  “幹，幹嘛啊？”猾子不敢接。

  “拿著。”

  賽月把手槍朝著猾子手上一塞。

  猾子拿著了。

  “還愣著幹啥啊，動手啊。”賽月瞪眼催促著。

  “二當家，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錯了。”

  猾子嚇哭了。

  他當然明白賽月什麽意思。

  這是要讓他拿著槍自裁。

  “馬文傑那邊，我會親自去搜尋，你趕緊上路吧。”賽月看著猾子。

  “二當家，我去找麻子兄弟好不好，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跟你複合……”

  猾子感覺了出來。

  恐怕趙二林和賽月之間。

  真出了事。

  “少廢話，趕緊的！”

  賽月打斷了猾子，“你不動手，我幫你！”

  賽月說完。

  又拔出了另外一把手槍。

  對準了猾子的腦門。

  “二當家，我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想……”猾子哭喪著臉。

  “你要還認為你是神風寨的一份子，那麽就趕緊動手。”

  賽月撥動了保險，“如果是我開槍了，你知道，到時候性質就不一樣了。”

  “二當家，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還跟著你打鬼子。”

  猾子知道二當家真不會給他任何活路了。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把槍口頂在了太陽穴上。

  他深呼吸一口氣。

  緩緩扣動扳機。

  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

  他的眼前迅速浮現了他這一生的情景。

  “佳佳，我來了！”

  猾子心中一橫。

  扣動了扳機。

  哢！

  手槍的撞針響了。

  但子彈沒有被擊發。

  賽月抓過了猾子手上的槍，喝著：“把你的腦袋暫時留著，你要是找不著馬文傑的話，到時候槍膛裏麵的子彈就不會是啞彈了。”

  “謝二當家，謝二當家不殺之恩。”

  猾子絕處逢生。

  萬般感激。

  “我一定會找著馬文傑的，我一定會的。”猾子發誓說。

  “還有，我和趙麻子之間的事兒，你不準再摻和了，懂嗎？”賽月補充著。

  “懂懂懂，我懂！”猾子把頭點的像啄米的小雞仔。

  “二當家，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昨天晚上你和趙麻子……”猾子話沒有說完。

  賽月美目一睜：“怎麽的，你真想要讓我在槍膛裏麵放一發能正常擊發的子彈嗎？”

  “不不不不，我不問了，我再也不問了。”

  “滾蛋！”賽月朝著猾子揮手。

  “是。”

  猾子立刻落荒而逃。

  噗嗤！

  看著猾子從視線消失了。

  賽月頓時笑了。

  一直繃著的表情立刻消融了。

  板著臉收拾猾子一頓。

  差點穿了幫。

  “麻子，我已經收拾了他一頓了，以後他肯定再不敢摻和我們的事兒了。”

  趙二林從賽月身後走了出來。

  賽月紅著臉說。

  “剛才都便宜這混蛋了，要不是要靠他去找馬文傑，真該把他吊起來打一頓！”

  趙二林罵著。

  他才不相信猾子會改。

  這王八蛋竟然給自己下藥。

  這種事情。

  他也幹得出來。

  “要不，等他完成了任務，到時候找個借口再收拾他一頓？”賽月故作說。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趙二林把賽月抱著了。

  “想什麽？”

  “我真擔心有一天，你像收拾猾子那樣收拾我。”

  “你對我不忠，我會十倍百倍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