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二鬼子班長的詢問，賽月連忙指了指自己衣服上麵寫的張路兩個字，並示意自己不會講話。

  “我是讓你用嘴回答我！”二鬼子班長瞪著賽月，“老子不識字，別想要騙粗人！”

  趙二林一聽，心中那是緊張的很。

  他已經說賽月是啞巴了，要是賽月這一開口，定然就露餡了。

  可要是賽月不開口，又該怎麽弄？

  還好，賽月反應夠快，立刻指著自己衣服上麵的張路兩個字，對二鬼子班長的手下人露出請求之樣。

  “班長，看來確實是個啞巴。”有個二鬼子跟班長說，此人識字。

  這二鬼子班長又看了賽月幾眼，也不知道是真相信，還是懷疑，但他把目光重新落在了趙二林的臉上，撇了撇趙二林手上的長槍，一指二十米處外的一塊石頭，說道：“五發子彈，你給我擊中那塊石頭！”

  “長官，我們小黃莊的隊伍現在正在被國軍……”趙二林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費什麽話呢，趕緊照做！”這人踢了趙二林一腳，罵道：“五發子彈，你要是打不中，別怪老子崩了你！”

  “……”趙二林。

  “……”賽月。

  倆人立刻都傻眼了，這人根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把人身份詢問了，還要讓人射擊石頭，射不中，就得被殺，這簡直就是絕路了啊。

  趙二林是知道怎麽把這長槍弄響，可是這準頭嘛，別說五發子彈了，就算給趙二林五十發子彈，他也打不中啊。

  “愣什麽愣，趕緊的，別耽誤老子時間！”二鬼子班長打了個大大哈欠，昨天一晚上沒睡覺，這狗日的的55師真是太可惡了。

  “長官，我，我……”趙二林想要說話，這二鬼子班長把手裏的槍對準了趙二林：“你是不是想要說你打不中，我告訴你，你打不中，我馬上就斃了你，你最好……”

  賽月見著不對勁，立刻要過來幫趙二林打石頭，但趙二林暗暗做了手勢，她隻好退了。

  趙二林忍不住想起來高木少佐曾經的一個套路，那一日，高木少佐用摩托車載著趙二林去埋屍現場的時候，高木少佐就曾經問趙二林識字不識字。

  當時高木少佐把武士刀架在趙二林脖子上，高木少佐說趙二林隻要把一個店麵招牌上麵的字念出來，就給趙二林一條活路。

  結果趙二林念不出來，高木少佐還是給了趙二林活路。

  後麵，趙二林才明白，這是高木少佐在用這茬來試探那偽造紙條的事兒。

  正是因為趙二林不識字，所以高木少佐才認為偽造紙條的事兒是周金牙幹的，和趙二林沒有關係。

  而現在，這個二鬼子班長逼迫著趙二林拿槍射擊二十米外的石頭，會不會也和這高木少佐一個套路。

  要是趙二林射中了，估計反而要喪命。

  射不中，也許……就是這個二鬼子班長看上去似乎對小黃莊的情況了解很清楚，搞不好他就是小黃莊的人。

  也許，此人是不久才從小黃莊調派到封鎖線的，自己和賽月雖然穿著小黃莊的衣服，但是他沒有見過自己和賽月，所以質疑倆人身份。

  這時候，若是趙二林表現出樣子貨的特征的話，也許就能過關了。

  樣子貨之所以是樣子貨，那是因為加入堡壘莊的時間短，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戰場洗禮。

  可以解釋為此人離開了小黃莊，然後趙二林和賽月倆人才加入的堡壘莊。

  樣子貨槍法爛，打不著二十米外的石頭很正常。

  要是打中了，那恐怕真致命了。

  “好好好，長官，我打，我打。”趙二林表現出惶恐的樣子，他盡量不去懷疑眼前這二鬼子班長是不是得到了高木少佐的真傳。

  但趙二林確確實實是沒可能打中，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到了這份上，由不得趙二林想那麽多，先硬著頭皮試試了。

  啪！

  趙二林打出了第一發子彈，二十米外的石頭完好無損，石頭四周也沒有任何著彈點，子彈不知道飛哪去了。

  賽月見著這情景，心中那是緊張的不行。

  趙二林這槍法簡直都不能用爛來形容了，這第一槍打成這這樣，後麵四槍恐怕都未必能找得著著彈點。

  可是，盡管心中再怎麽緊張，賽月隻能按捺住。

  她被四五條長槍槍口指著，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啪！

  趙二林打出了第二槍，和第一槍的結果一樣，子彈不知道飛哪去了，反正石頭完好無損。

  然後是第三槍，第四槍，第五槍，槍槍落空。

  看著這場景，二鬼子班長的臉色別提多麽難看了。

  其實，趙二林還真沒有猜錯，這個二鬼子班長還真是小黃莊的人。

  小黃莊為了發展堡壘莊軍隊，竟然把趙二林這樣的樣子貨招募進來，這簡直就是蠢豬行為！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二鬼子班長有些氣急敗壞把趙二林一腳踢到了一邊，他瞪著賽月：“你來打！”

  賽月很害怕的樣子，瞟了趙二林一眼，趙二林暗暗給他做了個搖頭眼神，意思是在暗示，一發都不要中。

  賽月很聰明，明白了趙二林的暗示，她眼裏閃過了一絲清明。

  這二鬼子班長說趙二林打中了石頭就能活命，結果趙二林沒有打中，他卻偏偏沒有殺趙二林。

  再加上趙二林的暗示，賽月明白了過來，這是二鬼子班長對倆人的試探。

  要是真打中了，反而有性命之憂。

  心中有了譜，賽月接下來也就學著趙二林，五發子彈全部打偏了，沒有射中石頭。

  不過，在賽月的刻意下，這五發子彈倒能勉強看見著彈點。

  看著這情景，二鬼子班長的神色才稍微好了一點，看這樣子，這個張路還好一點。

  “走，跟我走。”二鬼子班長沒對趙二林和賽月再說什麽，讓兩人跟著走。

  趙二林和賽月相視一眼，不敢耽擱，立刻跟隨而上。

  他們倆人的身後，跟隨了一個班的二鬼子。

  通過了開闊地，這二鬼子班長人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但賽月和趙二林倆人卻被繳了槍，被二鬼子班長手下的人帶到了一個封閉房間，關了進去。

  哐當一聲，大門鎖上了。

  “哎哎哎，兄弟，兄弟，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啊？”趙二林拚命拍打著鐵門，但外麵根本都沒有人回應。

  這等情況實在是讓趙二林措手不及，他怎麽想，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來到封鎖線，被二鬼子盤查了身份，然後就直接被關了禁閉，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

  你們不是應該把我們拉到戰場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