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幫倒忙

  雖然王猛的一篇論文反響激烈，但無論褒貶，都沒有人抨擊小白這個作者，因為他們這些人的立場，在文章中都有體現，也都進行了回答。

  你們想說啥，人家”小白“都替你們說了，你們還有啥說的？

  首長辦公室裏，首長笑著看著激動的白老，說道：”白老?我給你推薦的這個學生不錯吧？“

  “好好好！的確是好。可惜，他不能留在黨校！”白老一臉惋惜之色。

  “他應該去他更應該去的地方！”首長說道，之後看著白老問道：“他說過他要去哪裏工作嗎？”

  “這小子，英雄虎膽，他居然要去雪山地區工作？我這次來，就是想讓你打消他這個念頭。我可不想這麽好的一顆苗子被大雪給埋了。”白老很坦白地說道。

  “白老？他知道自己路該怎麽走，我們不能左右他的行動，如果他真被雪葬了，那也是他的選擇，也隻能證明，他不行！”首長淡淡地說道。

  王猛的打算似乎早在首長的意料之中。

  “他可是個政治小白，被雪葬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白老很意外，首長居然不驚訝，還要順其自然。

  “你認為他的智慧如何？”首長忽然認真地看著白老問道。

  “他就是個白了毛的小狐狸，就是個蜂窩煤，除了渾身上下都是坑，還都是眼兒。嘿嘿，這小子很對我胃口！”白老眉開眼笑地說道。

  “哈哈哈，白老？既然他那麽聰明，你以為他這是一時衝動的選擇嗎？”首長聽到白老的評價，笑了。

  “你是說，這小子有方法能讓那地方脫貧致富？可是他連去過都沒去過啊？”白老一愣。

  “人類未登月前，對月球也是一無所知，對飛船是否能夠穿越大氣層進入太空，是否能夠到達月球，是否能安全著陸，是否能在月球漫步，是否能夠成功返回，這些，我們都不知道。當時，那些科學數據都是推演出來的，當然，也失敗過無數次。可是最後，我們還是成功了。”首長說道。

  白來使勁點頭：“不錯！”忽悠搖頭：“這些我都理解，我怕打擊他的積極性，耽誤他的成長。他成長的越快，越對國家有利。”

  “白老？跟我就別繞圈子啦！說吧，你想怎麽幫他？”首長一邊給白老倒茶，一邊笑著說道。

  “嘿嘿！我就知道什麽都瞞不住你的火眼金睛。”白老忙不迭地接過茶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嗬嗬，白老為了這小子，居然第一次拍了我的馬屁？我很榮幸啊！哈哈哈......”首長哈哈大笑。

  “咳咳咳！我說的是實話！”白老老臉通紅。

  “是他讓你來的？”首長忽然臉色嚴肅起來。

  “不不不，不是。是沈平和我說了一嘴，他想幫他。沈平相中那小子了，想留在自己身邊，但後來看那小子非池中之物，怕耽誤了他的前程，所以，就放棄了，但他想扶那小子走一程。說實話，我也想扶他一程，否則真把那小子給毀了，還不如把他留在黨校呢。”白老趕緊解釋道。

  “我就說嘛，那小子要是敢這麽做，我立馬把他踢回去。”首長點點頭，語氣嚴厲。

  白老聞言，有些不淡定了。

  “他想黨政一肩挑？他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首長忽然緩和了語氣問道。

  “咳咳，是這意思，他想去雪封縣白茫鄉。”白老看著首長，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貌似自己不該來，貌似好心辦了壞事。其實，沈平也是那麽一說，沈平有能力把王猛安排了，可是白老不放心，如果王猛真想去雪山地區工作，他希望王猛是以空降的方式降落到雪山地區，那王猛可就是穿著金甲下凡了。雪山地區的幹部即使再排外，也是要估計中央的，哪還敢往死了打壓王猛？起碼，王猛的人身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這小子野心不小，還想走捷徑？”首長蹙眉，雖然他給王猛施加了巨大的壓力，但他絕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人緣還不錯，連白老都替他出麵了。雖然他心裏有預感王猛會選擇雪山地區，因為那裏是王猛母親曾經呆過的地方。但是他從心裏十分不願意王猛去那裏，不是他偏向王猛，而是他希望王猛快些承擔起重任，他知道王猛的能力。如果他早些找到王猛，也許，王猛此時已經是廳級幹部了。如果王猛去雪山地區，如果王猛這個小白在雪山地區工作失敗，那按照官場規則，王猛的仕途之路就會有了汙點，因為汙點，他的升遷之路必然會受阻。雖然即使王猛失敗，他一有足夠全力把王猛提拔上來，可別人會怎麽看？他這個首長帶頭違規，那怎麽能行？他不想也不允許王猛有汙點。

  可是，王猛這貨居然想走捷徑，這是首長接受不了的。

  “首長？雪山地區形勢嚴峻，這您知道，王猛要是去黨政一肩挑，就多了一層保障。”白老看出首長對王猛想走捷徑的行為很不滿，嚇了一跳，暗道壞了，自己這一來說情，反倒把王猛給裝裏了。

  白老後悔了，感覺自己真來錯了。

  首長蹙眉尋思良久，說道“我理解你們都想幫他，但是，幫助他並不是好事，他是小白，你們的幫助隻能讓他誤入歧途，以為有了資源就可以辦到很多事情，這不利於他的成長，要幫，也不是這個時候。”

  “好好好，我老糊塗了，不該替那小子做主！”白老一聽就高興了，他明白首長的意思，首長是不同意王猛現在就去雪山地區。

  白老也是這個意思，但如果是在同意，他就得為王猛爭取到最厚的鎧甲。

  一個鄉長和黨委書記的任命還進不了中央的視野，就是廳級幹部任命，中央也不會全程參與，特殊情況除外。隻有省部級的任命，中央才會開會研究。顯然，王猛以空降的方式去當鄉長是不可行的，這不合規矩。

  “你也是怕毀了他這顆好苗子不是？你沒錯。不過，他早晚回去雪山地區，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雪山地區的特殊性沒你也知道，你覺得就是他在一個鄉裏黨政一肩挑了，他也就那麽大點權利，他能做什麽？那裏現在還不適合他，他需要磨練一陣子才能去！”首長了解王猛，就是王猛想找人幫忙，也不會找人上他這來遞話，王猛自己不會來嗎？

  “我明白了，你不怪我就好！我走了。”白老聞言，可是坐不住了。

  “中午了，吃完飯再走。”首長笑著站起來。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白老急忙攔住首長。

  “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你不會不給我麵子吧？”首長親切地拉住白老的大手。

  “哈哈，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工作嗎？”白老受寵若驚，要知道即使是他，也沒和首長在一起吃過幾回飯，不是首長架子大，而是真忙。

  “不要客氣。我讓他們把午餐送到這來，我們邊吃邊聊。”首長說著，還來警衛，安排午餐。

  一頓簡單的午飯，首長和白老相談甚歡，白老嘴裏三句話不離王猛，把王猛都誇上了天。

  首長暗道，這個臭小子給白老灌了什麽迷魂湯啦？值得白老如此欣賞？要知道白老可是個極其較真和嚴謹的人，他看不上的人，就是麵對首長，他也不會給麵子。能得到白老的誇獎，說明王猛這小子還是不錯的。

  王猛還不知道白老為了他的事情找過首長，要是他知道，不但不感謝，還得急眼。有些事情下麵人可以去做，但不能讓首長知道，即使事後首長知道了，雖然會不高興，但木已成舟，也隻能對王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求人都求到了首長那裏，這不是找死嗎?相求首長？我自己不會去嗎？

  白老可沒敢告訴王猛與首長交談的結果，他也怕王猛急眼，他倒是和沈平說了。

  沈平聽說後，臉色就變了。他想幫助王猛不假，可這隻能暗中幫助，不能讓首長知道，是主要是知道他幹預地方任命，這可是嚴重的違紀，後果嚴重。

  可沈平又不能怪白老，人家白老也是好意。白老依仗的是和首長的關係，這麽做無可厚非。

  “王猛是北海刑警隊的刑警，雖然這小子辭職了，但是編製應該還在吧？如果有編製在，無論任職什麽崗位，都不會落下話柄。如果沒有編織，他就隻能從零做起了。別的不能幫，這個我們得幫。”沈平沉思著說道，雖然剛才把他嚇了一跳，但好在首長並沒有追究他的責任。

  白老明白了，原本沈平不會在乎這些，他一句話，安置一個科級幹部還不輕而易舉，可是首長知道了，這問題就嚴重了。沈平這是要把王猛正規化之後再說，無論王猛沒安排哪裏，有了編製也就有了基礎。

  “王猛在北海的履曆絕對是優等，如果這小子不辭職，科級職稱唾手可得。即使王猛辭職了，沒了編製，王猛在黨校的成績和檔案，我會交給北海省省委書記賀國民，他難道還不知道該怎麽做？”白老說道。

  “黨校畢業後，要等到來年開春才是幹部上崗的時間。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了！”沈平提醒道。

  “那就讓王猛再回刑警隊去幹幾個月。”白老明白了，雖然賀國民知道怎麽做，但是，王猛要是在工作狀態被調往任何地方任職，那可就是屬於正常調動，絕對完美無瑕。

  “這件事先放一放再說。不過您老可得抓緊負責他的檔案調動。”沈平占了起來。

  “好！王猛呢？”白老點點頭，問道。

  “對了，他來找過你，你不在，他有急事走了，說以後再來看你。”沈平說道。

  “啊？走了？這個臭小子，枉老子對他這麽好，他居然不辭而別？”白老白胡子翹了起來。

  “看的出來，他是真有急事，黨校同學們的聚會，他都沒參加，就急匆匆就走了。”沈平也有些舍不得王猛，人都是有感情的，何況王猛那貨太招人喜歡了。

  “林青海也要跟著去雪山地區嗎？”白老忽然想起了三人組中的林青海。那小夥子也不錯，但就是沒有王猛這貨機靈。

  “王猛讓他等。”沈平忽然笑著說道。

  “等？我@￥%！林青海出了黨校必然會升職，起碼是個副廳，這臭小子居然讓他等？”白老胡子直顫。

  “林青海人不錯，不看重名利，他是真和王猛處出了感情，也是真心怕王猛到那裏吃虧，才寧願高職低配去和王猛打拚的。王猛讓他等，也是在婉拒，怕耽誤林青海的前程。”沈平解釋道。

  “王猛這小子確實不錯。”白老眉開眼笑地讚道。

  沈平都要無語了：“林青海也不錯，咋沒見你誇他，明顯你是偏向王猛。”

  “你呀，隻看眼前的景，不看身後事。王猛即使去雪山地區，他會在雪山地區呆一輩子？你可知道那位給王猛加了多重的擔子？說出來嚇死你！”白老忽然小聲說道，還指指頭頂。

  “上麵居然給他這個小白壓力？”沈平一驚，覺得難以想象。

  “四年，必須進入廳級行列，正廳！”白老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直咂舌。

  “什麽？開什麽玩笑？”沈平噌地一下就蹦了起來，一臉的震驚之色。

  白老看著沈平震驚的臉色說道：

  “你現在知道林青海跟著王猛不虧吧？四年，林青海能熬到什麽級別？我估計還在副廳位置呢，雖然他跟著王猛大幹四年後也最多是個副廳，可是第五年，第六年，以後呢？你以為林青海是傻瓜？”

  “那麽說三人組最傻的是常白山？他可是拒絕了王猛的邀請？”沈平蹙眉，沒想到看著憨厚老實巴交的林青海有如此心計。

  “他也不傻！最傻的是你。因為你老了，等不到跟著王猛吃肉的時候了。你放心，常白山早晚會追隨王猛而去的。他也是個老狐狸，隻是，他是隻內秀的老狐狸，從不露出牙齒而已。”白老睿智地說道。

  沈平有些傻眼：“我靠，整了半天，就我出力不討好？”

  “你以為呢？”白老笑了。

  沈平直搓臉。

  “你小兒子今年該業留學回來了吧？”白老忽然笑著看著沈平說道。

  ”啊！咋了？“沈平疑惑地看著白老。

  ”王猛要是下去任職，他身邊沒人照顧，你會放心？“白老恨鐵不成鋼地諄諄善誘。

  ”嘎？哈哈哈！謝謝白老！“沈平恍然大悟，眉開眼笑，忽然又蹙眉道：”給他當司機還是做秘書？“

  ”你個笨蛋！王猛都想著黨政一肩挑了，人家說是為了給國家省人省錢。看人家這覺悟多高，他都那麽高尚了，你兒子就不能高尚一把？司機和秘書，一肩挑不就完了嗎？“白老鄙視地看著沈平。

  ”他那是高尚？在你眼裏，他做什麽都是好的！“沈平無語，轉而笑道：”嘿嘿嘿！謝謝白老提醒！“

  沈平明白了，隻要跟在王猛身邊，難道還怕沒發展，幹什麽不重要，隻要跟對人。

  “王猛就是好，不像你，真是個笨蛋！”白老直搖頭。

  ”白老？你孫女大學快畢業了吧？有沒有對象呢？嘿嘿嘿！“沈平忽然嘿嘿嘿笑著擠眉弄眼地看著白老問道。

  ”滾！王猛都結婚了，否則，老子早把王猛招做孫女婿了。“白老笑罵道。隨即又鄭重地補充道：“這事你小子知道就行了，你可別傳出去。”

  ”知道了，我有不傻。今晚，我請你吃飯，明天我也要走了！“沈平站了起來。

  ”外邊的飯菜吃不慣，晚上你去我家，正好前兩天我兒子弄回來十斤純糧小，咱倆喝兩杯。“白老說道。

  ”好嘞！我買隻烤鴨過去。“沈平揮揮手走了。

  沈平走後，白老從檔案櫃裏拿出王猛的那份極其簡單的檔案，看著上麵王猛帥氣的照片，嘀咕道：”你說你小子結婚那麽早幹什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