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

  媚荷的話讓錢羽很是不爽。

  媚荷微微一笑，說道：“太子陛下應該明白，雖然大周國已經被景楨陛下掌控住了，但仍然還有叛逆。我們需要外邦的支持。”

  錢羽立刻理解了她的話，趕緊說道：“媚荷姑娘的話本太子明白，隻是關於這件事情不知我父皇知道了嗎？”

  媚荷冷哼著說道：“他知道了，當時的表情跟你現在一樣遲疑。能看得出來，你父皇還顧忌宣德廢帝的那些叛軍，不願意摻和進來。”

  錢羽解釋說道：“這也難怪，大周國比起我們東風來講的確強大太多，我父皇有顧慮也是可以理解的。”

  媚荷點頭，又問：“那太子陛下呢？”

  錢羽暗忖：我不過是儲君，征詢我的態度有什麽用？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正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表個態，賣大周國個好，這對自己豈不是有好處？至於大周國內亂東風站在何處與自己何幹？自己又不是皇上。

  想到這裏，錢羽嗬嗬一笑，說道：“我自然願意為景楨陛下馬首是瞻的，可是我父皇也有苦衷。您不知道，最近我東風國要開鑿運河疏通水患，這本事好事，但為此我國卻欠了平東公主好大一個人情。”

  “貴國要修造運河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裏麵怎麽還跟平東公主有關？”

  媚荷不解，挑眉問道。

  錢羽解釋說：“修造運河需要巨額銀兩，我東風國地小人少，不像貴邦。如此巨大的工程實在非常吃力。其實這筆修築運河的費用就是朝平東公主借的，她是我國的債主，所以我父皇也得照顧到這點啊！”

  媚荷仍舊不解，詰問說：“可是平東公主不是已經遇害了嗎？錢灃陛下又如何朝她借的錢？”

  錢羽歎道：“還不是那個侍女楚昭兒！她自作主張用公主的錢借給了我父皇，因為公主已死現在誰也管不了她了。”

  媚荷眉宇緊了一瞬，說道：“這個楚昭兒還真挺有手段的！這樣一來等同於將自己跟東風國綁在了一起。”

  錢羽跟著說：“所以，此人若是不能盡早除掉，必然夜長夢多啊！說不定她已經打聽到大周國發生的事情，所以才選擇失蹤的。”

  “失蹤？”媚荷驟然一驚，說：“她失蹤了？”

  錢羽點頭，沉著臉說：“嗯，就在最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但我想，以您的人應該可以查到這些的。”

  媚荷深思著，最後說道：“無論如何，找到並幹掉楚昭兒都是當務之急的頭等大事。”

  ……

  夤夜無聲，月光透過樹枝灑下暗紋。

  一輛奢華舒適的馬車快速的潛行在夜色之中。

  馬車行駛到臻香閣門口蹄聲漸漸緩和了下來，最後頓住，從裏麵走下來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

  她就是楚昭兒。

  臻香閣內還有她的手下，楚昭兒進了臻香閣，抬起眼眸，迎上了麵前男子視線。

  那人赫然竟是被她派去大周國打探消息的蒙放。

  蒙放自從去了大周國就再無消息，隻見他風塵仆仆，整張臉滄桑了不少。

  楚昭兒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些狼狽，這在過去他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很少見。

  從此也能猜出大周國遇到了大事，而且還是對自己不利的。

  她問蒙放道：“將軍回來了？何時會來的？”

  蒙放單膝跪地，說道：“卑職是三天前回來的，但那時候公主不在都城。我急於去找，不過讓陳淵攔住了。”

  楚昭兒眼眸輕閃，裏麵晃動著苦痛。

  她搖頭說道：“我遇到了危機，小林子和馬三也都死了。”

  蒙放驚怔說道：“什麽樣的刺客這樣厲害？”

  楚昭兒沒回答，而是反問他說：“大周國發生什麽事情了？”

  蒙放默了一瞬，說道：“萬分緊急，陛下他……他已經不上朝了。”

  楚昭兒緊蹙蛾眉，問道：“為什麽會這樣？是他自己不願意還是……”

  蒙放道：“陛下那樣勤政，如何不願意？我回到了鎬天城，結果發現那裏的氣氛十分異樣。皇宮裏公主跟陛下的守衛都不見了，我覺得事情不妙就沒敢進皇宮，但結果還是被對頭發現了。他們想刺殺我，還好我身手敏捷躲了過去。”

  楚昭兒凝神瞠目，問他說：“你指的對頭是？”

  蒙放狠狠地回答說道：“獨孤殘！他的確沒有死，如今整個鎬天城又都被他掌控了。”

  百密一疏啊！

  楚昭兒當年覺得蒙涯一戰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心裏就一直對此感到不安，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還是轉向了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應該冒然返回東風國複仇了。

  不過事已自此也沒必要在後悔了，楚昭兒容色沉靜，對蒙放說道：“除此以外你還都探聽到了什麽？”

  蒙放低頭垂眸道：“屬下無能，現在還不知道陛下如今是生是死。”

  楚昭兒說：“事情到了這一步，皇弟隻怕已經不在人世了。”

  啊！

  蒙放眸中的眼淚立刻湧了出來，含在眼眶之中。

  楚昭兒倒是並沒哭泣，但心中卻如同刀絞一般疼痛。

  蒙放含淚說道：“公主，雖然我沒親眼看到大周的宮廷政變，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千萬不能回鎬天城了。”

  楚昭兒淡淡說道：“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的。”

  蒙放驚怔說道：“所以，公主懷疑您被刺殺是他們幹的？”

  楚昭兒沉思半晌，最後還是搖搖頭。

  “這點我沒有證據，而且我覺得蹊蹺。”楚昭兒說：“那些刺客的手段不像大周人，反而像茹毛飲血的野人。”

  她微微攢眉，突然問蒙放道：“蒙放，你身經百戰，知不知道用鬼火當做暗器傷人的？”

  “鬼火當成暗器？您是說那些刺客手中的暗器是鬼火？”

  蒙放一時沒聽明白，瞪著眩惑的眼睛詢問楚昭兒。

  “對。”楚昭兒語氣鄭重，說道：“綠油油的鬼火，可以傷人。”

  蒙放思量片刻，緩緩說道：“屬下猜測公主所說的大抵應該是‘碧煉破’。”

  楚昭兒怪異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蒙放解釋說：“因為公主說的也隻是個大概，並不詳細，所以屬下也不敢肯定。但是江湖上的暗器能跟鬼火扯上邊的就隻有‘碧煉破’了。他們是苗寨人用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