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看我，這跟老夫我可沒有什麽關係。”

  龜族長者有些心虛的側過頭，拿起信號發射器擺弄起來，絲毫沒有抬頭的意思。

  慕寒撇了撇嘴將充能中的手槍固定在腰間，虱子多了不怕癢，再者說智能程序顯然並不可靠，就當無事發生。

  ……

  試驗完武器後，剩下的信號發射器，傻瓜式的操作並沒有使用障礙，很快，原本的金屬花苞徹底展開，如果一朵金屬花，發出嗡嗡的聲音開始運作。

  見此，龜族長者果斷將金屬花紮入水中，海水堪堪抹沒過花莖，一朵閃閃發光的金屬花朵浮在水麵嗡嗡作響。

  等到金屬花穩定後，剩下隻需要慕寒等人離開足夠遠的距離。

  看到這裏，慕寒忽然產生了一個疑惑，把一個信號發射器製作得如此花裏胡哨的人究竟有沒有考慮過防水措施。

  不過這個疑惑終究隻能停留在慕寒腦海中，一聲沉悶的號聲打斷了慕寒。

  不同於第一聲般綿長，這一次，號聲明顯更加急促。

  “他們來了。”

  就在龜族長者的話聲落下，莎莎拉的腳步忽然一頓，緊接著三下五除二脫掉藤蔓，僵著臉不發一言挪到一人一龜背後。

  “你……”慕寒欲言又止的看向身後的莎莎拉，小小的眼睛裏藏著大大的疑惑。

  不久前還信誓坦坦的說著騎士的堅守，一定要救出莉婭之類話，轉眼就忘的一幹二淨。

  一個體型比正常人類大2倍的存在躲在慕寒身後，屬實變扭。

  “看、看什麽看！作為一個騎士的我同樣也是個女性，這種時候當得靠你們男人來解決了，哼，一點紳士禮節也不懂，臭男人。”

  莎莎拉自然明白慕寒的意思，不過明白歸明白，真要讓她頂前麵是萬萬不能的。

  在被海怪帶到這裏的幾天裏，一個品格高貴，堅守騎士精神的人馬變成一個莫得感情的拉貨工具，這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有莎莎拉一人知曉。

  無緣無故得到臭男人評價的慕寒也不理身後嘀嘀咕咕卻又一個勁往前看得莎莎拉，轉身凝重地看向前方海麵。

  不知何時，一隊為數黑影在遠方出現，並朝他們極速靠近著。

  ……

  片刻，一群精壯黑人魚擁護著一名老年人魚出現在慕寒等人麵前。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慕寒有些恍惚，在地下時，他與黑尾蛇人群也來過這麽一出，隻不過後者見麵就幹架而已。

  雙方剛一會麵，黑人魚群中的老年人魚神色嚴肅的掃視著三人，當看到慕寒時，老年人魚眉頭緊皺，再將目光停留在龜族長者身上時，老年人魚身體猛然一震。

  “%#%！”

  事情展開再次回到原點，老年蛇人恭敬的來到龜族長者身邊，說著意義不明的語言，點頭哈腰的作態像極了個狗腿子。

  慕寒不動聲色湊到莎莎拉旁，輕聲道：“你聽懂他們說什麽了嗎？”

  不過莎莎拉的表情非常微妙，茫然中卻透露出若有所思之意。

  接著，讓慕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聽到問話的莎莎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後，一本正經的回道：

  “並不是所有其他種族都擁有獨立的語言以及文字，人魚族顯然是少數之一。”

  “雖然細節方麵聽不大懂，但人魚的語言與早期的蛇人族語言十分相似，甚至部分音節可以直接靠拚音解讀，掌握這些，聽懂並不是難事。”

  “管理部的考核標準需要熟練掌握漢語，且聽懂超過2種以上不僅限於方言的語言，同時，空餘時間我曾專修過不少語言，諸如英語、法語、日語，蛇人族的語言即使也曾了解過，雖然這些都沒在管理部考核上得到A級評價。”

  慕寒撓了撓頭，看著莎莎拉不似作假的表情，心裏泛起微妙的感覺。

  同樣是管理部出來的，啥都不會的莉婭與啥都會點的人馬，簡直是兩個極端。

  不過，慕寒轉念一想，嚴格來講莉婭並沒有經過管理部的考核，或者說整個蛇人族除了必須掌握的語言外，整族都是關係戶。

  而莎莎拉，活脫脫的平民學霸逆襲人生呀，而麵對掌握近十門語言的學霸，某個人的玻璃心隱隱出現一條裂痕，當即岔開話題道：

  “所以他們說了什麽？”

  不待莎莎拉回答，龜族長者的聲音響起：

  “人魚族已經進入儀式場地了，計劃有變，我讓他們帶我們下去。”

  待龜族長者說完，慕寒迅速意識到話的重點。

  “下去？”

  “對。”龜族長者點頭，手指指向下方道：“祭祀場地在海底。”

  好在慕寒麵對這種超常理的話也不是一次兩次，即便如此，他依舊是委婉的提醒道：

  “老家夥，你可能對人類有什麽誤解，人這種生物，沒氧氣，會死。”

  這一次，龜族長者沒有回話，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一名黑人魚蹭著地板快速過來，逢上兩團不知名物體。

  “這是呼吸藻，含在嘴裏，應該能讓你撐過去。”

  看著黑人魚手上的東西，慕寒整個人都傻了。

  深綠漸黑，類似於海蘿的東西卻又仿佛像活物般，無數纖細的根莖如同細觸須般纏繞裹成一團，不停蠕動著。

  不待他說話，身後的莎莎拉卻突然驚呼一聲。

  “這個難道就是教科書上排列的超級稀有生物之一！？”

  龜族長者詫異地看了一眼莎莎拉，按理說，這種生僻冷門的資料，正常人都不會去查閱，哪怕是他，也不過是長年累月下積累的閱曆。

  “這玩意在深海裏存在很多，對人魚來說並不算什麽稀有的東西，食用價值大於實用。”

  對於一龜一馬仿佛討論常識的對話，慕寒不為所動，倒是莎莎拉的話中提到的名詞讓慕寒眉頭一皺，當即打斷道：

  “你們的意思，這玩意是活的生物？然後含嘴裏？”

  “是。”兩人不約而同的確信。

  慕寒眼神一凝，他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對海鮮過敏，不，準確的說，它對生吃海鮮在精神上過敏。

  現在，這團名為呼吸藻的觸須物體，像極了裹成一團的蛆蟲，生活在深海，姑且算做“海鮮”。

  而將它含在嘴裏，需要麵對的不僅限於心裏衝擊，更有視覺、觸覺等多重衝擊，一想到無數蛆蟲在口腔內蠕動，慕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