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下你完了！”

  說著，慕寒操著狗腿刀就向蛇人砍去。

  就在刀刃接觸肉體的千鈞一發之際，慕寒臉上的笑意就此定格，身體騰空而起向後摔去。

  直到這時，一股巨大的力量透過胸口傳入五髒六腑，嘭的一聲撞在了石壁之上。

  “嘶……”

  “呸！”

  一口混雜著肉塊的血液吐出。

  慕寒掙紮著貼著石壁站起身來，胸前的防彈衣正麵承受一擊尾鞭變得有些凹陷。

  如果不是慕寒早在之前經曆過慘烈的抗壓訓練，不然單憑這次攻擊就足夠讓慕寒癱在地上再起不能。

  饒是如此，慕寒隻感覺身體內的五髒六腑仿佛移位了般，每次呼吸都會伴隨著如針紮的陣痛，天知道究竟造成了多大傷害。

  轉眼看向蛇人不慌不忙的姿態，慕寒本能地想要拿槍射擊。

  隻不過這個念頭剛一生起便被蛇人之前那副詭異的反應與姿態否決。

  還在飛機上時，本著精度不夠數量來湊的原則，慕寒有多少拿少子彈的態度更是被士兵用眼神殺死過無數次。

  但從深洞中墜落後，在詭險的地下暗河裏跌跌撞撞中遺失。

  算上初見射殺蛇人的兩發，以及之後的兩槍，現在的手槍裏僅存著一發子彈！

  放棄掏槍的想法，慕寒捂著下腹撿起同樣掉落在一旁的狗腿刀，掙紮著直立起身重新與悠哉的蛇人對峙。

  “最後一發子彈嗎？冒失的開槍風險太大，但也不是沒有機會。”

  慕寒微眯著雙眼看向蛇人的尾巴，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

  “不求擊殺的話，以來時石門的厚度足以抵擋它的攻擊，目光放遠一點，如果將同為蛇人的莉婭放出來，二對一的戰鬥毫無懸念。”

  緊了緊手中的狗腿刀，慕寒忽然將一直提供照明的泛光手電關閉，周圍陡然一暗，一人一蛇的身影瞬間被黑暗吞噬。

  “而想要達成這個目的的前提便是時間，至少要爭取到足夠讓自己進入石門的時間，雖然風險很大。”

  黑暗中，慕寒隱蔽且迅速地將手槍與狗腿刀重合握在一起，腫大的右手勉強拿著聚光手電，大喝一聲後，憑借之前的記憶徑直衝向黑暗中的蛇人。

  慕寒所要做的很簡單，沒有一擊致命的把握，那就盡其所能的讓蛇人的速度慢下來！

  而要達成慕寒的目的唯一也是最大的阻礙是，蛇人依舊抱著調戲獵物的心態，不會在第一時間用尾巴抽飛慕寒。

  ……

  眾所周知，蛇類捕獵基本可分為兩種方式。

  一是倚靠不斷吐出蛇信，收集周圍的氣味，反饋到梨鼻器當中收集、分辨，依靠嗅覺捕獵。

  二則是蟒蛇、蝰科，所有具備頰窩的蛇依靠熱感應捕獵。

  前者屬於重度近視，後者在雖說區別不大，但依靠熱感應在近距離方麵無往不利。

  除此之外，眼鏡王蛇與部分樹棲蛇類，視力極高。

  早在之前，慕寒就曾糾結過蛇人族的視力問題，隻不過這個念頭在看著莉婭日常中的行為並不像是被近視困擾的模樣而無疾而終。

  直到前不久在黑暗中躲避兩蛇人時，慕寒才找到了答案。

  蛇人族，雖說與蛇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保持著部分相同的習慣、特征。

  但在人類的基因加入下，大部分特征都在潛移默化中同化著。

  比如說視力方麵，蛇人族的視力問題並沒有繼承蛇類的傳統，而是與人類綜合，既保證了視力正常，又加入了部分熱感應的能力。

  ……

  當周圍的光芒消失，黑暗再次籠罩整個世界後。

  蛇人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畸形退化的雙眼讓它忘卻了光明，空氣中不同的氣味與獵物的熱感才是它最為喜歡的狩獵方式。

  看著在那隻甚至不如族中幼童的獵物，除了那個能發出很大的聲響的東西很危險外，至於其他東西，蛇人雖然滿是不削但卻沒有阻攔之意。

  這裏已經太久沒有值得開心的事情發生了。

  至少新奇的獵物、異樣的氣味與他異於常蛇的外形，這一點足夠讓蛇人感到開心，甚至生起一絲俘虜的想法。

  至於那一死一傷的同伴？

  蛇人可沒多少這個概念，在它看來，其他蛇人死了雖然很遺憾，但它相信造者一定會接引它們前往聖地的。

  唯一讓蛇人感到不安的是，雖然能夠看到獵物的身影，但並不能看見那把能發出巨大聲響的致命武器。

  即使看不到獵物究竟做了些什麽，但任誰也不會將具備危險的獵物放進一米之內。

  這樣想著蛇人尾巴輕甩剛準備抽開獵物時，一聲大喝聲在周邊響起。

  “嘿，孫子！”

  準確的說是一聲大喝聲與一束強光同時出現。

  光束筆直的對向蛇人的腦袋，刺眼的光芒在經曆過幾次後並沒有如最初般的刺痛，但這一瞬間依舊讓蛇人的動作一頓。

  ……

  “就是現在！”

  當聚光手電直射蛇人的腦袋後，電光石火間，慕寒抬起持槍的手，不做瞄準，對準蛇人的下腹果斷地開槍。

  “嘭！”

  .50子彈脫膛而出，瞬間穿透蛇人的腹鱗，破開肌肉。

  穿透！穿透！

  刹那間，蛇人下腹至上而下被穿透出三個駭人的血洞。

  吼！

  一股劇痛至下身傳來，身體不自主的抽搐，但愈是抽搐所造成成的二次傷害越深。

  “嘭！”

  短短刹那，成功命中的慕寒還未來得及推開便被狂躁的蛇人一尾巴抽的倒飛出去。

  萬幸的是，這一次並沒有直接撞在牆上，而是筆直地朝隧洞通道外去，在地上滑行著。

  直到衝擊力散盡，慕寒強忍喉嚨上湧的液體，顫顫巍巍地掙紮起身來。

  聽著身蛇人造成的巨大動靜，慕寒想也不想轉身悶頭就跑。

  突然，身後一聲奇怪的腔調響起，腦子有些迷糊的慕寒反應過來時，聲音越來越近。

  “我靠（`Δ?）！，這怎麽跟打了雞血似的？拜托你照顧下尾巴上傷口好嗎？它們難道沒麵子嗎？”

  回頭望去，蛇人那如同打了雞血般擇人而噬的瘋狂讓慕寒三魂皆冒，當即不在管身上的傷勢，扶著石壁連滾帶爬的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