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至理，天地玄奧。”

  陳牧之低語：“這是一條無上的路。”

  素天心搖了搖頭，歎息道：“生有涯，知無涯，以有涯而知無涯，殆之！”

  很顯然，她並不認可陳牧之的路。

  法則玄奧蘊含的知識無窮無盡，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路。

  以有限的生命，去參悟無限的知識，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星空人族天驕真的很多，如果能用時間磨就能把這條路走通的話，那麽不可能走不通。

  可是有太多驚才絕豔的人走過這條路，曾經有很多有希望成帝的蓋世天驕走過這條路，但最後都學廢了。

  是真的成為了廢人，最主要的原因是，當你深陷無窮法則海洋的時候，你就會沉迷其中，等你回過頭，你就會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法則了。

  打個比喻，當你專心的去研究一個字，盯著那個字看，看久了以後你會發現那個字好陌生，突然變得不認識了，甚至你都不記得它怎麽寫。

  如果沒有足夠的天賦的話，百分百就會陷入這個怪圈之中，最終徹底廢了，忘掉所有的法則符文，甚至看道法則符文都會害怕的顫抖。

  在她看來，走這條路太過凶險，不如專精一條法則，然後將其不斷完善，融匯成大道，那就是一條至強的路了。

  若是更進一步，開創出超脫其上的無上大道，那麽注定將成就天帝位果，超越時空長河的束縛，成就亙古唯一的蓋世天帝，不弱於任何存在。

  陳牧之搖頭，他有自己的大道理念，不會輕易的動搖。

  “古人曾言，朝聞道，夕可死！”

  “唉。”

  素天心聞言，歎息了一聲，沒有再勸，轉身走了。

  玄無殤站在遠處，他一身秘銀戰甲，手握銀凰仙金長槍，遠遠的看了他一眼。

  “我在前路上，等你！”

  他言罷，轉身離去。

  陳牧之盤坐在蒲團上，看著符文古籍，沒有出言。

  大殿僅剩他一人。

  不知何時，他的身前出現了一道身影，這是一個青衣男子。

  他看著陳牧之，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將去世界樹征戰，亦要闖通天塔，到時候會有進入仙道古洞的資格。”

  “之後他會去仙道古洞凝練法則符文，多則幾十年，少則十幾年內就能凝練出第一道法則神環。”

  “到了那個時候，你這學宮第一的位置，恐怕就穩不住了。”

  青衣男子緩緩低語，目光淡淡的盯著陳牧之。

  可是陳牧之始終很平靜，他握著古籍，有一股絕對自信的氣度，如泰山般鎮定自若。

  見此，青衣男子皺了皺眉頭，還是憋不住道。

  “以你的天資，隻要進仙道古洞這樣的聖地專心凝練法則，頂多十年就能凝練出第一道。”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隻要你加入我道家，我道家就會將你列入道子之列，各種資源一應不缺，甚至會有至強者收你為親傳弟子。”

  “道家。”

  陳牧之總算微微揚了揚眉，每一屆不朽學宮的學子，都是仙域各大勢力爭奪的弟子。

  根據往年的了解，學宮弟子畢業之後，一部分會加入仙庭為官，一部分會成為天兵天將，一部分會進入冥府，還有一部分會加入加入諸子百家。

  學宮弟子們都是神明的種子，其中的佼佼者，如帝子班那都是有可能成就巨頭至尊的存在。

  所以曆來帝子班的學子都是搶手貨，無論是仙庭、輪回殿、還是諸子百家都是非常的歡迎。

  眼下道家早早地來找到他，想要將他吸收進道家，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隻要加入道家，就有至強者收為弟子，而且還能得到一大筆資源。

  說實在的，陳牧之有些心動，但是道家很顯然不會同意讓他在現在這條路上死磕。

  推演大道的路太過艱難，而且根本看不到盡頭，最關鍵的還很容易沉迷其中。

  一旦深陷其中，往往都是難以有好結果，萬古以來有太多妖孽級數的天驕在這條路上學廢了，徹底成為了廢人。

  這太過凶險，就連走的最遠的青陽神尊也隻是神尊境界，所以道家並不看好這條路。

  想到這裏，陳牧之搖了搖頭。

  “吾之初心，永世不變。”

  “所以的前輩好意，我隻能心領了。”

  “你……”

  青衣男子麵色微微一變，拂袖走了。

  半響之後，他身前又來了一人，原來是鎮獄聖君。

  鎮獄聖君看了他很久，最終還是說道。

  “法則如海，浩瀚無垠，不可能看到盡頭的，你一旦沉溺其中，注定將會溺亡。”

  “不如苦修肉身，以肉身為渡世寶舟，橫渡法則之海，如此或可抵達彼岸！”

  惜字如金的鎮獄聖君，難得說了這麽多，他想陳牧之成為他的傳人。

  當然，也不僅如此，他還想讓陳牧之加入他背後的勢力——兵家。

  作為諸子百家前十的存在，兵家實力底蘊深不可測，這一脈出過的至尊和大帝，加起來很可能達到了兩位數，這非常的恐怖。

  仙庭執掌兵權，手握超級星域兵團，作用億萬天兵天將的仙王們，大多數都是出自兵家一脈。

  這一回，陳牧之沒有回答。

  鎮獄聖君懂了他的想法，知道以陳牧之的道心，不可能改變選擇。

  於是他歎息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這隻是開始而已，接下來相繼又有許多勢力的代表找到他。

  法家、陰陽家、仙庭、墨家、輪回殿……

  一個個勢力的代表找到他，想要勸說他加入其中。

  但是他們不希望陳牧之浪費天資，走那條看不見盡頭的路，他們要的是天資縱橫的陳牧之，不是一個學廢了的人傑。

  最終搞得陳牧之無法安心參悟，幹脆離開了大殿。

  一路走出大殿，陳牧之看著那些離去，神色帶著惋惜的眾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天賦。

  鴻蒙道體：天階極品。

  萬古唯一的道體，由先天道體進化而來，誕生於鴻蒙初開之時，天生萬道相隨。

  注：此體質天生合道，可無視大道限製，在有帝的大千世界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