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再回秦國
作者:吾禦      更新:2020-03-19 02:37      字數:2171
  從齊國臨淄到秦國邊境,易承的車隊整整行駛了兩月有餘,寒冬臘月,行路艱難比起夏日來有過之而不及。

  每當這個時候,易承就無比懷念後世的公共交通。

  好在今年的冬季是個暖冬,一路上都沒有遇上大雪,隻是沒過腳踝的小雪並不影響車隊趕路。

  此次從臨淄返回秦國,易承準備了小半個月,安排好孟嚐君田文贈給墨家的三十裏土地,又與許犯商議了一番墨門未來的發展計劃,最後給荀況安排了半年的課業,這才動身啟程。

  此次返秦,易承購置了六輛新馬車,大包小包的帶了一堆東西,不僅有從楚國購置的各種蔬果稻種,還有宋國的白璧,魯國的書畫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他準備送給秦國朝堂上那些大人物的禮物。

  白璧送給穰侯,書畫送給樗裏疾,種子獻給秦昭襄王,至於宣太後,易承覺得一個魏醜夫足矣。

  自從將魏醜夫收為仆從之後,除了荀況這個真傳弟子,易承教的最多的,便是年僅十六歲的魏醜夫。

  《兩性心理學》《Pua心理學》《如何討富婆歡心》《不想努力了》等著作一通轟炸,易承覺得現在的這位魏醜夫要比原本曆史上的那位在思想寬度上看的更寬闊。

  易承曾經問過魏醜夫,他可願意成為宣太後的男寵,這位十六歲的少年在得知宣太後的權勢之後,毫不猶豫的表達了同意。

  對於一個在楚國底層生活過的伶人來說,攀龍附鳳對於他來講再正常不過。

  “公子,若是有朝一日在秦國若我不再受寵,那我會死麽?”魏醜夫坐在馬車中,一邊伸手烤著暖爐,一邊向坐在他對麵,裹的嚴嚴實實的易承問道。

  不受寵會死?原本曆史上宣太後可是欽點你作為殉葬品跟她陪葬,易承心中暗暗腹議,不過嘴上卻安慰道:“你大可放心,我既然千裏迢迢將你從楚國帶回來,又把你獻給宣太後,我倆便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我定會保你安全,這你大可放心。”

  十六歲的少年,還是有些年輕,心性不穩,聽到易承許諾,便點點頭不再繼續問話。

  說到底還是因為古人重諾,隻要是有身份的人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出言即誓言。

  同這些古人比起來,易承覺得自己還是多少有些慚愧,雖然他也算是守信,可一個現代人對守信的定義跟這些古人對守信的定義完全不是一回事。

  古人是說十件做十件,而易承覺得現代人隨口說的事,說十件做五件都算是很守信了。

  過了函穀關,又行了三日的路程,車隊距離北大營的營寨便隻剩下了五十多裏,隻是天氣陰沉的厲害,很快,突入其來的大雪就打亂了車隊前行的計劃。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三天,地麵上的積雪厚的能沒過大腿。

  車隊艱難的向前又行駛了二十裏路,這才趕到了隸屬秦國邊軍北大營的南營。

  在南營,易承亮出了自己乃是秦國十三級中更爵位之後,立馬受到了禮遇,南營的最高長官也不過是個十級左庶長,能遇到尋訪外國的十三級中更,在以往乃是全營的大事。

  “中更大人,大雪封路,道路已經走不了了,下官已經給大人和車隊暫時安排了住處,南營乃是小營,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南營的左庶長是個三十來歲身材魁梧的漢子,右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隻要看上一眼,就知道這種人都是用實力,一顆人頭一顆人頭砍出來的爵位。

  “我知道了,既然大雪封路,那就暫住於此,叨擾之處,還請將軍莫要嫌棄才好。”

  “不敢不敢。”聽到易承如此客氣,刀疤漢子還有些驚詫,看易承這種年紀輕輕位列高級爵位的人,整個秦國也沒有幾個,不是世子王孫,就是立過大功,這種人都是眼高於頂之輩,能如此客氣的說話,簡直令刀疤漢子受寵若驚。

  車隊停在了南營,易承讓蔡任帶著義堂的五人給車上的禮物分門別類,自己則繼續給魏醜夫教學。

  曆史上魏醜夫是在什麽時候被秦昭襄王送給宣太後的易承不知道,不過易承知道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麽早。

  因為自己的橫插一腳原本的曆史進程發生了錯亂,對於宣太後能不能喜歡這個年輕的魏醜夫,其實易承心裏也沒多少底。

  萬一魏醜夫缺少了一些經曆導致宣太後對他沒有感覺,易承還準備了其他幾個方案,棄車保帥,金蟬脫殼等等。

  這個時代,隻有多想多做,才能更安全的活著。

  傍晚之後,易承吃了兩條肉幹,又喝了一碗白菜湯,對付了一頓晚膳,聽說外麵的雪稍稍小了些,便忽然心血來潮想去營寨外看看雪原。

  “中更大人,這大雪連下了近十日,已經釀成白災,外麵有雪窟與狼,貿然出去恐怕危險,下官還是建議大人就在營寨大門口看看雪景便可。”左庶長出言建議道。

  “善。”易承也從善如流,打算站在營寨門口的瞭望台上欣賞欣賞雪原。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陰沉的天空飄著蒲絨飛雪,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原,即便在北大營生活過了四年,易承也沒見過這種大雪。

  “公子,您看遠處那是不是有個人啊?”正當易承還在欣賞雪景時,身後的魏醜夫忽然開口說道。

  “哪呢?”易承的目光順著魏醜夫所指的方向,便看到在很遠處的山包上,似乎確實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踉蹌著一步步走著,手中好似還拿著一根長戟。

  “真是個人啊!速去看看究竟是誰。”易承跑下了瞭望台,喊上刀疤左庶長,就朝營門方向衝了出去。

  手持長戟的男子走著走著似乎堅持不住了,先是單膝跪地,用手強撐著長戟,可惜最後還是倒在了雪地中。

  易承帶著幾人跑到這名倒在雪中的男子身旁,刀疤左庶長趕忙將這個人從雪中扶起來。

  當看到那張熟悉的麵龐時,易承感覺有些眩暈。

  “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