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墨俠的殺人術
作者:吾禦      更新:2020-03-19 02:36      字數:2561
  牢房的大門被人粗暴的推開,光線一下子就變得明亮了許多,易承眯起眼睛,透過牢房間的縫隙,就看到有四名身穿灰布窄袖深衣,頭戴葛布黑帽的獄卒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大門距離易承被關押的木柵欄有些距離,大約十來丈的樣子,從這裏能看到,那四名獄卒似乎正在給前麵牢房中的犯人投放食物。

  易承隱約看到那四名獄卒中,有一人提著一個木桶,走過一個木欄杆,便會用一柄大木勺從筒子中舀出一勺子,倒在犯人擺在牆角的陶碗中。

  雖然已經在戰國活了五輩子,不過這卻是易承第一次進監獄,他很好奇在這個時代,監獄給犯人們提供的究竟是什麽夥食。

  相比起夥食,易承卻先看到了這個時代,獄卒們對犯人惡劣的態度。

  那四名獄卒中,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的,口中不停的在辱罵那些囚犯,語速很快,有些話易承甚至都聽不清,那家夥還拿著一根藤條鞭,從柵欄口伸進去劈頭蓋臉的抽打那些囚犯,聽到囚犯慘叫,他便會哈哈大笑。

  不過那些囚犯似乎對獄卒的辱罵和抽打並不是很在意,他們都全神貫注的盯著牆角的陶碗,隻等著那個拿著木勺的獄卒給他們陶碗中盛上東西後,就如同野獸一般衝上去瘋狂地將陶碗裏的東西吃個幹淨,即便是身上被藤鞭抽打,也抱著陶碗不撒手。

  如果不是因為吃飯,易承絕對沒想到,這個不算大的監獄裏居然關了這麽多人,那些人之前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也不動,就如同死了一般,讓易承之前有種這座監獄沒關幾個人的錯覺。

  現在,一旦木勺裏的食物落到陶碗裏,那些個犯人便會立馬活過來,衝到陶碗邊上,大口的吃著陶碗中的東西。

  獄卒打飯的速度很快,似乎他們對這種喂食的工作也很是不耐煩,一路上給十幾個柵欄的罪囚盛過飯之後,就到了易承的木柵欄前。

  易承這也看清了那四名獄卒的麵容,這些人看上去很是老成,為首的那人留著亂糟糟的長胡子,眼中盡是陰狠之色,他來到易承的木牢門口,嘴角冷笑著打量易承,而後透過木柵欄,揮手就抽動了手中的藤鞭。

  “啪!”一聲脆響。

  易承悶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右臉,他的右臉上已經被抽出了一道清晰的血印。

  “汝這等小賤奴膽子倒是挺大,敢殺城主家的公子,城主已經發話,讓咱等好生看管,待兩日之後,要將汝完完本本的帶上刑場,當街大辟,剁成肉泥!到時,咱也好撿幾塊肉回家喂狗。”

  為首的獄卒說完,還得意的笑了笑,看易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事。

  跟在他身後打飯的那名獄卒也不多說話,直接朝著易承木牢角落的破爛陶碗中盛了一份灰色粥食,便轉身跟著長官給下一個牢房的犯人盛飯。

  易承的眼中盡是冰冷,手上卻利索地把陶碗端起來,然後朝木牢的角落快速躲避,現在和這些人較勁,無疑是在浪費時間。

  等到了木牢另一邊的角落裏,易承這才打量起自己碗中的食物。

  這是一碗類似於泔水一樣的東西,裏麵滿是爛菜葉和粟米,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灰不溜秋的東西,戰國的食物果然一如既往的讓人失望。

  將陶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易承看著那四名獄卒的背影,腦中飛快地轉動著,他在思考盡快逃離這裏的辦法。

  這種木柵欄對於古代人可能是無解的樊籠,不過對於後世人來說,隻要用濕衣服當成絞盤,然後將兩根柵欄攪在一起,很容易就可以在薄弱的地方將柵欄絞斷。

  柵欄容易出去,可是外麵的情況卻很難處理,自己對周圍的環境毫不熟悉,監獄到底有多少名看守也不清楚,這該怎麽辦,兩天後自己就要被砍腦袋了,難道剛穿越過來,就老老實實的再回去向上帝他老人家報道?

  正當易承還在胡思亂想之際,監獄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響動,易承抬頭望去,就看到自己對麵木牢中的禽滑釐鬼魅一般拽住了獄卒長打向他的藤鞭,而後順著藤鞭一下子就來到了木柵欄的門口,穿過木柵欄,探出一隻大手就捏在那名獄卒長的脖子上,而那名獄卒長也像是一下被套上了緊箍咒的猴子,腰背拱起,身體蜷縮,雙手抓住禽滑釐的大手,努力地想要將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拽開。

  這一通操作不過幾息之間,易承張了張嘴巴,人都呆住了。

  “給某家把門打開。”禽滑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剩下那三名獄卒此刻也都已經嚇傻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禽滑釐手上一用力,那名獄卒長的臉頓時就頓時漲得通紅,一雙手使勁的掰扯著,可無論他怎麽掙紮,他的脖子就像被卡在一根鐵鉗上一樣紋絲不動。

  “給某家把門打開。”禽滑釐的聲音再次響起。

  隻不過這一次,那個獄卒長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隻聽他艱難的嘶啞道:“快...快...把門...打..開。”

  聽見頭目發話,那三名獄卒急忙手忙腳亂的開始找鑰匙,其中一個找到了鑰匙後,趕忙上前兩步將關押著禽滑釐木牢門上的青銅鎖給打開。

  禽滑釐冷哼一聲,手一發力,就把獄卒長朝一名獄卒扔了過去。

  三名獄卒原本還有些戰戰兢兢,見禽滑釐將獄卒長扔過來,頓時閃避不及,有兩人都被突然被推過來的獄卒長帶著摔了個跟頭。

  眼看三名獄卒都倒了,那名打飯的獄卒大驚之色,頓時慌張地朝門口跑去,口中剛想大喊,結果一支精細的弩箭就從後麵射穿了他的喉嚨。

  血一下子噴出了一丈多遠。

  獄卒難以置信的捂住喉嚨,那裏還在咕嘟嘟的朝外麵冒血。

  監獄長已經倒地不起,易承看到,他躺在地上,頭成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歪著,亂糟糟的長胡須上沾滿了塵土,看上去八成是死了,還剩下兩人,禽滑釐已經從門裏走了出來,他手上有一把十分精致小弩弓,那兩名摔倒在地上的獄卒,哪見過如此狠人,頓時跪地磕頭求饒,喊著饒命,禽滑釐似乎對這些獄卒的話毫不理會,隻見他抬手扣動弩機,對著那兩名跪地求饒的獄卒又是兩下。

  隻聽‘噗’‘噗’兩聲入肉的聲音,監獄中再無絲毫響動。

  易承驚呆了,他沒想過,一個人居然能如此幹脆利落的殺掉四個人!

  “俠士!放某出去!”靠近禽滑釐邊上的一座木牢中,一名灰頭土臉的男子大聲道。

  他這麽一喊,原本寂靜的監獄裏頓時聒噪起來,且有越來越大之勢。

  “噗。”隻見禽滑釐抬手就是一支弩箭,射在木牢中那個剛才喊放他出去那名罪囚的喉嚨上,箭射在喉嚨上,那人仰頭栽倒,因為大動脈破損而噴出的血,視覺效果極具衝擊力。

  血直噴在屋頂上方的橫梁上,如天女散花般下落,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敢喊一句讓某家放他出去的,某家不介意給他一箭。”禽滑釐冷冷地環顧一圈監獄而後說道。

  這下,監獄中再無一人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