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沒出聲，可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太不像話了。

  又把人帶進去了。

  秦衡還以為人還在聽他的，接著說“殿下，把他趕出去好不好？”

  說的應該是單烈吧，顧悅演技上線，乖乖巧巧的說好。

  秦衡不疑有他，這是那位巫醫教他的，顧悅的手下威逼利誘，明麵上他必須得從，可不妨礙他搞些小動作。

  將自己會的教了一半給秦衡，就指望著秦衡能替他報仇。

  也不需要他做些什麽，就照著自己的想法，最好兩個人相愛相殺，一直掙紮最好。

  燕單於想象的是這樣，然而秦衡失敗後便再也沒有要搶權利的想法了。

  之前是為了報自己的仇，更想著能光明正大的和顧悅在一起，現在這樣也很好。

  秦衡緊緊摟著靠在身上的女人，語氣輕哄“殿下，別娶別人好不好?”

  “好。”

  顧悅想著也隨他了，反正平時的時候這個男人什麽都不肯說，全悶在心裏，這樣子也挺好啊，他以為她不知道，所以什麽都肆無忌憚的對著她說出來。

  顧悅想著，和他就這樣過一輩子挺好的。

  ……

  所以，女帝這一生都沒有立後，沒有妃子更沒有子女，哪怕那些個臣子以死覲諫顧悅也從來沒有鬆動過。

  隻不過心裏沒平，一直都讓秦衡以為，她做這一切隻是因為他學的那巫術。

  直到垂垂老矣，秦衡躺在床上，動一下都很艱難了，顧悅坐在他身邊，雖然也是老了，可是芳華還是掩飾不住。

  秦衡心空了很久，如今快要走了，神情掙紮，最終還是說出口“殿下，你有沒有……”

  秦衡閉了閉眼睛，將話說完“後來……還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

  顧悅一愣，有些好笑“你糾結了一生就是這個問題?”

  顧悅鄭重其事“我喜歡你，都這麽久了，什麽結也該消了，我之前就是氣你，氣你要娶別人，氣你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所以我也想氣氣你，所以我就不打算娶你了。”

  顧悅話語變得溫柔“可是我也沒有和別人在一起啊！這還不能說明嗎？”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他們互相陪了對方那麽多年，這都是多長的告白了?

  這榆木腦袋，直男!

  哼。

  秦衡拉住她的手，氣若遊絲“那你再說一遍好不好？再說一遍。”

  “好，”顧悅紅了眼眶，“我們下輩子還要在一起。”

  雖然這輩子坎坎坷坷的，可我還是喜歡你。

  秦衡目光渾濁，連說了好幾個“好”便沒了生氣，閉著眼睛，身體一點點便涼。

  第一次，秦衡在她先走，原來是這樣難受啊！

  顧悅躺上去靠在秦衡身旁，對著虛空說“回空間。”

  ……

  大夏二十一年，也是女帝在位的第二十一年，在寒雪裏，他們英明一世的女帝陪在一個男人身邊，一同去了。

  舉國震哀。

  女帝生前選出來繼承人繼位，按先女帝的吩咐將她和這個男人葬在一起。

  現任女帝精明，卻不懂為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