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實情的人怕是以為這首童謠是在說天子和美人的愛情故事，但是如果稍微了三十年前禁軍統領餘興這個人分，那這首童謠背後的意思就不簡單了。

  至於散步這個童謠的，雲錦第一想到的就是南照國師。

  雲錦擰了擰眉，擺手讓十一下去。

  既然京城裏的官兵都已經開始管童謠了，那距離皇上知道也應該不遠了。

  此時宮中禦書房，皇上看著折子臉色難看，坐在下首的一眾大臣大氣都敢喘。

  許久之後，

  皇上氣憤的把手裏的折子扔到了桌子上。

  “誰能給朕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東西？”

  都沒人敢說話，最終是內閣首輔趙老爺子開口，“回皇上，這是最近出現在京城裏的童謠。”

  “我知道，我是問，為什麽會出現這個東西，這上麵寫的是什麽？！”

  寫的什麽東西大家心裏有猜測但是也不敢說，

  一個個低垂著腦袋沒說話。

  皇上掃視了的一圈，做了一個深呼吸，“關於這個童謠朕再也不想聽到，從現在開始，如果有人還在唱這個東西，斬立決！”

  “是。”

  皇上沒有繼續議論政事的心情，“朕伐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

  在座的幾位大臣退了出去，禦書房裏安靜了下來，皇上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

  洪公公上前給皇上添了一杯茶，“陛下，這件事情不查清楚嗎？”

  要搞清楚是誰散步的這個東西啊。

  皇上睜開了雙眼，幽深的視線落在了洪公公身上，看的洪公公心裏發毛。

  許久之後皇上收回了視線，“查，自然要查清楚，不過要秘密查，不能驚動任何人。”

  “是。”

  洪公公剛應了一聲，想著下去安排，然後禦書房外麵的小太監就進來，稟報說錦繡宮的娘娘過來了。

  洪公公抿唇下意識的看向皇上。

  擱在之前皇上定然會露出很輕鬆的表情，但是剛剛那首童謠讓皇上想到了皇後的事情，他根本就沒什麽心情見任何人。

  “禦書房是她一個後宮婦人能來的嗎？讓她

  回去！”

  皇上帶著幾分怒氣。

  洪公公給那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太監趕忙退下，把皇上的原話跟外麵的南照國公主說了。

  南照國公主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微眯著雙眼看著小太監，“皇上真的是這樣說的？”

  小太監點頭，“是的娘娘，這是陛下的原話。”

  南照國公主勾了勾嘴唇，看了一眼禦書房的大門轉身離開了。

  王府，沈燕歸回來之後雲錦就把歌謠的事情跟沈燕歸說了。

  沈燕歸聽完也擰緊了眉毛。

  “是南照國師。”沈燕歸說。

  除了這個人真是想不到其他的人。

  雲錦擰眉，眉眼間帶著幾分擔憂的神色，“這南照國國師明明一開始就能散播出去這個童謠，然後再把餘家的事情透露出去，自然會有人猜得出來這樁舊事。”

  “但是，這南照國國師為什麽先要給我們透露線索，讓我們查這件事情？”

  明明不用這麽費勁的。

  雲錦和沈燕歸一時間都想不通南照國師這麽做的目的，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當天晚上，皇上把沈燕歸叫進了皇宮。

  都已經很晚了，宮裏突然來人，而且來的還是禁軍統領周霆。

  光是這陣仗就讓雲錦眼皮跳了跳。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所以沈燕歸跟周霆離開之後喊來了十一，讓十一保護雲錦他們的安全。

  沈燕歸跟周霆離開之後雲錦陷入了擔憂中。

  而沈燕歸跟著周霆進了宮，一路又跟著洪公公進了後宮。

  他們不是去皇上的寢宮，竟然是皇後以前住過的宮殿，不是尋秋歌住過的那個，而是沈燕歸的生母所住的。

  皇後已經離開了二十多年了，但是這個宮殿裏麵現在還是跟經常住人一樣，外間的榻上擺放的東西很隨意，有幾個小孩子的玩具，還有一件沒來得及做完的嬰兒的衣服。

  皇上就坐在榻上，手裏正拿著一個話本子看。

  洪公公把沈燕歸請進來之後就退了出去，在剛剛來的路上洪公公就跟沈燕歸說了不要頂撞皇上，好好的跟皇上

  認個錯，皇上看在皇後娘娘的份上不會跟他計較。

  這會兒洪公公離開前又給了沈燕歸一個眼神。

  沈燕歸無動於衷。

  他不知道皇上什麽意思，也不知道洪公公什麽意思。

  宮殿的大門被關上，沈燕歸走到皇上麵前，行禮問安。

  皇上瞥了一眼沈燕歸，把話本子扔到了矮桌上，微沉著雙眸看著沈燕歸。

  “燕歸，你到現在都不肯喊朕一聲父皇，你打心裏就不認朕對嗎？”

  沈燕歸微垂著雙眸沒說話。

  “你還在怪朕沒有把你中蠱的事情告訴你對嗎？”

  沈燕歸依舊沒吭聲。

  皇上做了一個深呼吸，“朕都是為了你好，封你為王，甚至把西南都作為了你的封地，你還想怎樣？”

  皇上幾乎控訴責問的語氣說這些話。

  沈燕歸慢慢抬起了頭。

  “皇上真的是為了我好？”

  對上沈燕歸清冷的視線，皇上心口莫名慌了一下，他馬上鎮定，“不然呢？”

  “那皇上既然為了我好，為什麽不替我找噬命蠱的解藥？”

  皇上頓了一下，“朕怎麽沒有，朕不是都已經讓王醫正想辦法研製了嗎？”

  “您覺得王醫正能研製出來嗎？”沈燕歸緊追著問。

  皇上擰著眉看著沈燕歸沒說話，但是沈燕歸說：“不能，您心裏的這個答案很清楚，所以您才把西南作為我的封地，因為您知道我命不久矣，就想用這種東西補償。”

  皇上胸口起伏，猛地一拍桌子，“放肆！”

  沈燕歸又垂下了雙眼。

  皇上抿著唇看了沈燕歸片刻，冷笑一聲說：“所以你恨朕是不是？所以你才去調查皇後的事情對不對？”

  沈燕歸擰眉，嘴唇動了動，“沒有。”

  他或許對皇上有多餘的期待，但是恨意？抱歉，那還真沒有。

  現在僅剩下了厭惡吧。

  “沒有，你敢說你沒去調查皇後的事情？先是去調查藺家，然後又調查宮裏的老人，還有，你回洪縣查到了什麽？”

  皇上一連問出來幾個問題，臉色越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