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景衝毫不猶豫的搖頭，“自然是不能的。”

  沈燕歸點頭，“那就對了，我就給他丟一根骨頭，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爭搶，我們就做一個合格的旁觀者，保持讓這場爭鬥精彩就夠了。”

  聶景衝有點明白了沈燕歸的意思。

  殿下這是借著合作的名義利用這個二皇子。

  “殿下，需要屬下做什麽？”聶景衝問。

  “讓人看好南照國這個二皇子。”沈燕歸說。

  “是。”

  聶景衝離開了，沈燕歸靠在椅子歎了一口氣。

  空閑下來的時候就想雲錦。

  隨後在旁邊拿了一本書看，想到了什麽沈燕歸讓人把過昭然喊了過來。

  過昭然在外麵訓練，穿著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整個人灰撲撲的。

  過昭然進來之後看了一眼外麵，確定沒人看到她之後才關上了門，“二皇兄，你叫我來什麽事？”

  沈燕歸從書裏麵抬頭，“你出來有一段時間了，上次皇上來信，說是讓你回去。”

  過昭然不悅的撇了撇嘴，“我不回去。”

  “趙子方回去你不回去？”沈燕歸問。

  過昭然神色瞬間就不自然了，“他回不回去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沈燕歸看著她，“好，那你出去吧。”

  過昭然愣了愣，“啊？這就沒事了？”

  “既然你不願意回去就算了，出去吧。”

  過昭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二皇兄，趙子方怎麽就突然回去了？”

  沈燕歸瞥了她一眼，“這跟你沒關係。”

  過昭然不自然的眼神閃躲，“我就是問問，難道這是機密還不能說了嗎？”

  沈燕歸看都沒看她，說：“對，機密。”

  過昭然不痛快了，但有不敢在沈燕歸麵前發脾氣，隻好轉身離開了。

  走出了沈燕歸的房間，過昭然就去找了趙子方。

  趙子方正在跟其他幾個將軍商量演練的事情，過昭然不好打擾，然後就在外麵等著，越等心裏越生氣。

  狗東西，都走了竟然都不跟她說一聲。

  心裏氣的難受，等人走出來的時候過昭然沒好氣的攔住了趙子方。

  “有事？”趙子方擰眉問。

  “我聽二……二殿下說你要回京了？”過昭然問。

  趙子方抿了抿唇，“二殿下跟你說的？”

  “嗯。”

  “二殿下為什麽跟你說這個？”

  雖然他很不想胡思胡思亂想，但是殿下對這個聶昭然太過不一樣了。

  他心裏有氣，氣沈燕歸有了雲錦還和別的女人這麽親近做什麽？

  氣這個聶昭然，明明知道二殿下是聶家的女婿，她還偏偏往沈燕歸麵前湊。

  “你管二殿下為什麽告訴我。”過昭然沒好氣的看著他，“你什麽時候走？

  “明日。”

  “什麽？！”過昭然大驚。

  趙子方沒搭理她，抬腳就往前走，過昭然快步上前攔住他，伸手就要拉住他的胳膊，趙子方反握住她的手，過昭然見招拆招，兩人就這麽打了起來。

  兩人心裏都帶著氣，就想借著這個機會發泄發泄，所以旁邊有人喊停他們都沒在意，直到聶景衝過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聶景衝上前拉開了兩人，視線掃了一遍過昭然，確定她沒受傷鬆了一口氣。

  “為什麽打架？”聶景衝問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撇過去了視線，都拒絕回答。

  他們也回答不出來什麽，因為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為什麽打架。

  就是心裏不舒服。

  聶景衝看著兩人，“都不說？”

  兩人都不開口，聶景衝擰眉看著兩人，“行，你們兩個都去蹲馬步，蹲不夠一個時辰不準起來。”

  兩人倔強的都沒說話，默默的往演武場那邊走，旁邊看熱鬧的沈榮歸拉著聶景留跟上。

  看著他們的背影聶景衝無奈歎了一口氣。

  演武場，過昭然和趙子方同時蹲馬步，兩人誰都沒看誰，大家在旁邊起哄看熱鬧，但是趙子方畢竟是將領，他們也不好鬧的太過了，所以漸漸大家就散開了。

  沈榮歸和聶景留沒走，兩人坐在旁邊的兵器架子上。

  “你們兩個為什麽打架啊？”沈榮歸問。

  “關你什麽事？”過昭然不高興，跟誰說話都像是在噴火藥。

  沈榮歸哼了一聲，“你這人就沒意思了，我們都是朋友了，你這點事情還不跟我們說啊。”

  “誰跟你是朋

  友。”過昭然嗆聲。

  沈榮歸擼著袖子起來，“我這個暴脾氣的，非要教訓教訓你。”

  過昭然蹲著馬步瞪了他一眼，“來呀，誰怕誰！”

  沈榮歸還真想跟她打，但是旁邊的聶景留拉住了他，“你也想受罰啊？”

  沈榮歸嘖了一聲，

  叉腰等著過昭然，然後對聶景留說：“你們家養出來他這種人？”

  聶景留看了一眼過昭然，“她不是我們家的人。”

  “啊？聶昭然不是你遠方表弟嗎？”沈榮歸問。

  聶景留沒說話，過昭然哼了一聲，“你閑著沒事做是不是？那就給我拿點水來，都渴死我了。”

  沈榮歸被氣笑了，“得，您是祖宗，我給您拿水。”

  沈榮歸去旁邊拿了碗，從鐵壺裏麵倒出來水送到了過昭然麵前。

  過昭然接過去喝了，“怎麽涼的？”

  “不喝拿過來。”

  過昭然一口氣喝完了，然後把碗遞給沈榮歸。

  旁邊同樣蹲著馬步的趙子方看著，擰了擰眉，咬牙移開了視線。

  蜀州冬天的雪還沒落地就已經融化了，雪勢漸漸變大，雨夾雜著雪。

  蜀地的冷和北方的冷不一樣，蜀地的的冷幾乎可以刺透頭人血肉，凍的骨頭都是冷的。

  沈榮歸和聶景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受不了了，找了兩個鬥笠扔給兩人然後就回去了。

  偌大演武場就剩下了兩人。

  周圍靜悄悄的，過昭然實在沒忍住瞥了一眼趙子方，“你真明天走嗎？”

  “嗯。”

  過昭然撅了撅嘴，“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怎麽沒告訴我？”

  趙子方胸口起伏，“沒必要。”

  過昭然猛地看向趙子方，氣的咬牙，獨自生氣。

  趙子方獨自懊惱。

  年輕人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們總是在在乎的人麵前隱藏自己的心思，從而躲避著心裏的那個答案，以至於說出來的讓對方傷心的反話。

  他們都還太年輕，還沒學會怎麽看透自己的內心，學會怎麽去表達愛意。

  身邊寂靜，趙子方沒忍住看向旁邊。

  即使是一身男裝，即時性格開朗，但她終歸是女孩子，身形嬌小，抿著唇生氣的模樣又莫名想讓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