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你可以睜開眼睛了。”秦大人嗬嗬笑道。

  “呀！”大師姐望著手裏的東西，輕呼一聲，眼中全是心喜之色。

  原來大師姐手裏拿著一串精致的手鏈，正是秦至方才買的。那手鏈雕工極其精美，輕輕搖晃還有陣陣悅耳的聲音響起。柳涵芝不由捏緊了手，生怕它掉在地上，毀壞了。

  “喜歡嗎？”秦大人看著大師姐打心底裏的開心，嘿嘿笑道。

  “嗯！”大師姐輕輕點頭嗯了一聲，緊緊捂住手。

  “大師姐這東西你可收好了，別丟了，這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秦大人望著大師姐欣喜萬分的眼睛，調侃道。心中不由感慨萬千，像她這種美人，要是換在現代社會，必定追求者成群，這些小東西怎麽會入她法眼呢？

  大師姐點點頭，旋即又不滿地哼道：“你現在還缺銀子麽？你別以為我不知你與那牛將軍，這一路收受了多少好處。”

  這都被大師姐發現了？秦大人趕緊喝了一口水，掩飾尷尬。

  此次從金陵來到江夏郡，沿途經過了不少城鎮。欽差行營，路過此地，當地官員沒有一個不來示好、獻媚的，光銀子秦至都收了一大車，還不算一些珠寶，秦至和牛仁算是收的盆滿瓢滿。

  與大師姐從酒樓下來，又閑逛了多時，忽聽四周有人喊道：“鸛雀樓，拋繡球啦。”

  暈，炊餅，脆梨的事剛過，鸛雀樓又來了。秦至可是記得鸛雀樓位於山西，怎麽在江夏郡出現了？在大楚國還真是有趣的事情時有發生啊。

  秦至知道什麽是拋繡球，本不想去，但聽到鸛雀樓的名字，心生親切，就決定去看一看。

  “大師姐我們也去看看吧。”秦至踮起腳尖，朝眾人奔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好奇道。

  “你還去湊什麽熱鬧？你這呆子。”大師姐又氣又羞白了他一眼。

  不就是個拋繡球麽，大師姐你臉紅什麽？秦大人更好奇了。

  “那拋繡球，乃是未成婚的女子招夫君呢，她們若是在樓上看到自己喜歡的男子，便會將繡球拋與那男子......你，我恨死你了。”

  大師姐被秦大人氣得跺腳，你都成婚了，還惦記人家姑娘，你要多少女人才夠？你是想氣死我麽？

  秦大人哈哈大笑，拋繡球倒是聽說過，可沒想到今日被自己碰上了。去看看也無妨，這種選夫的方式也太隨便了吧。

  大師姐經不住他軟磨硬泡，一咬牙也跟上去。他若是敢接那繡球，當下就收拾他。

  二人來到鸛雀樓前，鸛雀樓有九層，每一層都是由木頭搭建成的，壯麗非凡。讓秦至不由感歎古人精湛的木工和美學手藝。

  此刻樓下聚集了一大幫男子，秦至眼見還發現幾名胡子花白的老者，他們也想來碰碰運氣，萬一哪個瞎眼的未婚女子看上他們，還能抱個美人歸何樂而不為。

  秦至就是來看看，所以便與大師姐站在最外圍。

  看他真沒心思搶繡球，大師姐終於鬆一口氣。鸛雀樓插滿了彩色的小旗子，倒是不見人影。

  秦至看的直搖頭，拋繡球選夫君，太隨便了。

  “你在想什麽呢？”大師姐看見秦至搖頭，忍不住好奇道。

  “大師姐，我是在想這拋繡球，太荒唐了。大師姐你想想，婚姻豈是兒戲？萬一接到繡球的人心術不正，豈不是壞了女子一生？真是荒唐的可以。”

  大師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又滿臉羞澀地地好奇問道：“那在你心中你何人才能成為你的娘子？”

  成為我娘子？秦大人哈哈一笑道：“最起碼我與她也要互相了解，她何種人，我是何種人，互相了解清楚嘛，日後才好過日子。像這種拋繡球選夫，隻見其人，不知其品，萬萬不可取，害人害己。”

  自古以來女子地位卑微，嫁人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隻有在新婚之夜才見得夫君容貌，更何談了解，這往往導致，很多女子悲慘的命運，男子一紙休書，女子便遣回家，抬不起頭來。

  大師姐聽的連連點頭，想起之前他在金陵城女子能頂半邊天的話，能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簡直是世間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大師姐羞澀地看了一眼秦大人，豈知秦大人後麵的話讓她麵紅耳赤。

  “萬一她心思不純在後院搬弄是非，導致後院起火，我大被同眠，雨露均沾的計劃如何得以實現？妒婦可要不得，嗯，要不得。”秦大人深思熟慮道，根本沒發現大師姐已經快在暴怒的邊緣。

  “你下流！”柳涵芝聽到他後麵說的話又羞又怒，什麽大被同眠，雨露均沾，呸，你還是個人麽？這般玩弄天下女子，齷齪之極，呸！

  秦大人反映過來，尷尬一笑，自己好像剛才是說的有點多，把大師姐惹翻臉了，哎，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大師姐你快看，要拋繡球了。”秦大人一擦額頭冷汗，指著鸛雀樓道。心裏卻是直打鼓，自己怎麽什麽大實話都往外說呀，這些話能給大師姐說麽？哎！完了大師姐該不會把這些話記心裏了吧。

  “哼！”大師姐冷哼一聲，將目光放在鸛雀樓上。

  秦大人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不行改日得把自己方才說的話圓回來。大師姐好不容易充滿女人味，不能就這樣被自己給毀了。

  再說鸛雀樓上，已經站了幾個小丫頭，她們嘰嘰喳喳指著樓下眾人嬉戲打鬧，一看打扮和年齡就是一些小丫鬟。

  “啪啪啪！”一陣鞭炮聲過後。一位頭帶彩冠，麵帶紅色絲巾的年輕女子就被幾個小丫鬟推了上來，嬉笑不斷。

  那年輕女子先是還不好意思，扭扭捏捏，最後架不住丫鬟，長輩的要求，爬在欄杆前打量台下的男子。

  台下男子頓時一窩蜂的往樓下擠了過去，向那女子招手，呼喊。更有人已經踮起腳尖，伸長了胳膊，等待女子拋下繡球。

  汗！秦大人看的無語，這麽混亂的場景，女子能確定自己拋下來的繡球是被自己相中的人撿到？太兒喜，太兒戲！

  “大師姐我們還是走吧。”

  秦大人搖搖頭，對於這選夫方式，無語的很。再說管自己屁事，人家選的夫君，自己瞎操心哪門子事。

  大師姐一臉好奇地看著秦大人，你不是要看麽？怎麽現在又要走？心疼了？更不能遂了他的心願。讓你欺負我。

  柳涵芝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得意的哼了聲。

  得！大師姐想看，自己就陪著她看吧，秦大人無奈。

  鸛雀樓上那女子羞澀地看了樓下人群一眼，接過一名小丫鬟呈上來的繡球，拿在手裏，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丟給台下一人，旋即掩麵而逃。

  台下頓時一整哄搶，喧囂聲此起彼伏，一些人更是被擠倒在地。一位接到繡球的男子，便被女子的家人，請進了鸛雀樓。

  有人叫好，有人唉聲歎氣。

  這也叫拋繡球？這不就是想男人了麽？秦大人看的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