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安被秦至看的有點不好意思，自知也瞞不過他，也就嘿嘿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老朽也知此事做的過於急切，但恐陛下等不及，也就隻能出此下策。”

  皇帝等不及？這是什麽借口？秦至有些意外，不過此事他不好問沈之安，隻能壓在心裏。又道：“沈大人你既然不瞞我，推心置腹，那小子自是也不會瞞大人，我有一個問題還需大人直言。”

  “老朽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沈之安急忙點頭說道。

  “我觀此次以武會友取武林盟主，雖可激起這些武林幫派的爭鬥，但效果並不是最好。”秦至想了想說道：“很難說這些掌門中沒有聰明人，比武之事若是點到為止，此次謀劃還怕要落空。”

  秦至說的正是沈之安擔心的事，所以今日才有前麵那一番挑撥。

  沈之安點頭說道：“秦小哥真是深謀遠慮，老朽也是擔心此事發生，有辱皇上使命，還請小哥莫要賣關子了。”

  秦至嘿嘿一笑，這沈之安可不是省油的燈，別看他胖胖的，那可是一肚子壞水。當然他對秦至不錯，又是忠於皇帝的人，秦至人忍不住問道：“沈大人你們此事謀劃之後就沒有後手嗎？”

  “後手？恕老朽糊塗，不知秦小哥所說的後手是什麽？”沈之安急切的問道，看他的樣子倒像是真沒有準備後手。

  “你們還是過於耿直了一些。”秦至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壞壞的模樣又說道：“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不是你們拿手的麽？怎麽現在忘了？”

  “我們過於耿直了”沈之安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旋即又聽到秦至後麵的話，頓時想到了什麽，驚訝的合不攏嘴。

  秦至見他已會意，緩緩站起身來繼續說道：“此次選拔盟主之後各大門派必定互相生恨，若是你們此時再令人散播謠言，甚至派出幾支勁旅趁他們歸途在半路上做點手腳，豈不......”秦至嘿嘿一笑停下來。

  沈之安一拍大手喜道：“豈不大事可期？秦小哥果然夠......夠讓人欽佩，此計簡直是畫龍點睛，老朽佩服佩服，哈哈哈！”

  沈之安已經將秦至劃在自己的陣營裏，不說別的此計夠狠，夠陰毒。實際上他方才也差點說出口了。

  兩人相視一笑，此計算是定下來了。

  接下來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秦至總覺得此次選拔盟主，裏麵還有很多變數，便說道：“沈大人既然我們以無所不談，現在我需要大人一個承諾。”

  “什麽承諾？秦小哥你無須疑慮請直言，老朽必定允諾與你。”沈之安拍著胸膛說道。

  “沈大人，要說天下武林門派中最沒有威脅的便是這瓊霞宮一幫女子了，她們根本翻不了天。所以小子需要沈大人一個承諾，莫要對瓊霞宮出手，甚至應當在其危難之時出手幫一把。”秦至眼睛直勾勾看著沈之安說道。

  天底下要說最造不起反的，恐怕就是女子，在曆朝曆代也夠不成威脅，這點秦至知道沈之安也知道。

  沈之安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說實話老朽將瓊霞宮拖入此番險境也是迫於無奈。她們皆是我蜀地武林，恐落人口實，便隻能將她們也拉下水。她們平日的所作所為老朽也早有耳聞，不失一名門正派，這點秦小哥自當放心，該幫一把老朽自然不會含糊。”

  二人在書房密謀以久，秦至算算時間起身告退：“沈大人不愧為我大楚國能臣忠臣，有緣再會，小子就此別過。”

  馬屁拍完秦至就要走，又被沈之安攔住了，“秦小哥之才能，老朽著實喜愛。不知你鍾愛的女子是何人？老朽即便是搶也要將她搶回來送與小哥，還望秦小哥能入我帳下，他日必定名揚天下，成就一番功名。”

  幫我搶親？虧他是一方大吏，這話也能說出口，秦至爆汗。

  “多謝大人厚愛，他日小子流落荒野，必定來投，到時候還望大人莫要拒人千裏之外。”

  秦至笑嗬嗬說道。

  秦至說瓊霞宮有喜愛的女子本來就是一句謊話，之所以現在依然選擇留在瓊霞宮中，是因為馬上以武會友就要開始了，不忍心讓她們卷入此次危難中，至於何時離開還不好說，也就沒有把話說絕。

  沈之安聽他如此一說，心中頓時大喜道：“那老夫掃榻以待！”

  二人互相抱拳告退，秦至回到大堂，正看見楚文姬焦急的迎來上來。“你這是娶親了麽？半天不見回來！”

  楚文姬在大堂等候他半晌，午飯都沒吃，見他遲遲不歸，心中著急。現在見他歸來，自然沒有好臉色。

  秦至趕緊嘿嘿笑道：“哦！方才沈大人問我西洋之事，一時談的多忘了時辰。”秦至眼睛不眨就說了一個能讓人信服的謊話。

  在書房的密謀秦至自然知道輕重，當然不會告訴她，起碼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倒是在一旁的怡安師太顯的格外淡定，喝著茶，似乎根本不關心秦至去幹嘛了。

  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秦至就跟隨瓊霞宮眾人一起趕往比賽的校場。

  校場在城外一處軍營，等到秦至她們一行趕到時，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不僅包括各地武林同行，還有很多施洲城本地居民都來了，就連城裏的窯姐兒也都出來看熱鬧，此時這裏已經人山人海了。

  瓊霞宮被安排在整個校場最後的地方，秦至站在隊伍前往上看去，沈之安他們一幹人等已經坐在高台上，正在對一些將領安排著什麽。在他們的前方是一處本用於校場檢閱士兵的木台，這便是今日比武場地了。

  此次以武會友沒有場次安排，最後站在比武台上的人就是獲勝方，蜀地的武林盟主。

  比武還沒有開始，各大門派的掌門弟子已經躍躍欲試。

  秦至想了想，上前對怡安師太說道：“師太此次比武我們......額，瓊霞宮就打頭陣吧！”

  秦至差點一個口誤把自己賣了。

  打頭陣有一個好處，就是趁各大門派還沒鬥起火來就上場，隨便比試一場即可。若是在中場或者後場參與比武，那時候火藥味正足，很容易殺紅眼。

  怡安師太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徒兒你覺得我瓊霞宮該派誰去打這頭陣？”

  怡安師太一口一個徒兒顯然是要吃定他了。

  秦至無奈翻了翻白眼，和這怡安師太真沒話說，自己從來沒有答應她加入瓊霞宮，她像是沒聽見，一定是故意的。

  秦至自然不會上去比武，他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不是怕給瓊霞宮丟臉，實則擔心自己的安危。

  秦至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瓊霞宮弟子，最後留在楚文姬身上，說道：“那就麻煩二師姐出陣吧，記住此次比武隻許敗，不許勝！”

  “這是為何？”楚文姬聽他說話，隻許敗，不許勝！甚是不解。

  楚文姬還想著趁著此次比武贏它幾場，為師門增增光。

  “我自有安排，二師姐上台莫要戀戰，幾番比鬥過後，旋即漏出破綻，敗下場即可。”秦至對楚文姬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此比武選盟主本來就是一個大陰謀，秦至自然不會讓瓊霞宮參與其中。實際上不管輸贏，瓊霞宮就比一場，剩下的事便是看那他們狗咬狗了。

  這也應對了秦至早上說的以示對其他門派的尊敬，如果一場不比還怕會落人口實，要比就打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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