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因為在古代，你要想聽到一個人的聲音，除非當麵或者他就在旁邊隔壁，否則你是沒有把辦法把他聲音保留下來讓其他人來聽的。在現代社會，很普遍的錄音設備，古代就是一個神話傳說。也是因為有了這個不便利，給他了一個再次改變自己的便利。

  但是必須小心了，什麽人什麽情況下是什麽樣的聲音，必須把握好，免得引起人懷疑了。

  雲燕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日日見到情郎的辦法，而且還有希望幫他洗脫冤屈，異常興奮。說道：“好，我明天就跟蘇軾說，要求你跟我們一起到京城破我這個案子。這個案子太皇太後和官家都有口諭，要求盡快破案。所以我們調你去協助也是非常正常的，理由是充分的，不會引起人懷疑。”

  卓然點頭說道：“好，那你現在先回去吧，明天我在家裏等你們的消息。因為我跟蘇軾說了，我這兩天很累，所以想在家裏休息。”

  雲燕點點頭說道：“我幫你把頭發弄幹，盤個發髻再走，好不好？”

  卓然點點頭，他不忍心拒絕雲燕。

  他背過身，雲燕開始用毛巾擦幹他頭上的水，並在火爐上慢慢的烘烤，烤到幹透了，再幫他挽了個發髻。卓然歎了口氣，心想，在古代當男人真麻煩，還要料理這一頭長發。在現代多簡單，剪個寸頭，甚至連梳子都免了。

  雲燕這才站起身，說道：“那我走了。”

  卓然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對了，明天可能我要帶院子裏那虎妞和她的孩子跟我們一起去。剛才我已經跟你說了，我在幻境中曾經見過虎妞和她的孩子，天雷讓我查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因為他進不去那個幻境，他希望他能進去，似乎對他有很大幫助。而我現在還找不到可以解釋虎妞為什麽能進去的理由。我必須把她帶在身邊隨時觀察。”

  雲燕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對了，我剛才聽到你已經答應那白袍仙的堂主夫人，明天晚上替她請她丈夫的魂魄出來。讓他們弄清他們什麽改嫁的事，這怎麽辦？時間不等人，我想盡快趕回去啊！再等一天就多一天的變故。”

  卓然想了想，說：“放心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雲燕點點頭。轉身走向後窗，又站住了，回過頭來一下撲進了卓然懷裏，喃喃說道：“明天一去你又成了楊二郎，我隻怕不能再這樣抱你了。直到你恢複真身，讓我再抱你一會兒。”

  卓然也緊緊地摟住了她，撫摸著她的秀發，享受這片刻的溫存。良久，雲燕推開了卓然，毅然的轉身從後窗出去了。

  卓然走到後窗，已經見不到雲燕的影子。他歎了口氣，這才把窗戶拉上了。

  卓然走到桌前坐下，他想了想，決定趁晚上先把莫幽幽這邊這件事處理了。於是他從懷裏取出了那本左長老的巫術的書看了起來，這本書內容不多，莫幽幽已經用半白話文幫他重新謄抄了一遍。這秀麗的字體就好像看見了莫幽幽那哀怨的眼神。

  卓然很快便把這一冊書看完了，其中對於如何請鬼這一章他看得比較細。他甚至於還把上麵的咒語背了下來，以後用得著。

  卓然看完之後，把那冊書收好。

  他吹滅了燈，靜靜的爬上了床，放下帳簾盤膝而坐。屋外有白雪的反光，所以屋裏還算比較明亮，就算在床上也能大致看清。他體內開始運轉大長老交給他的能裝鬼的玄幻術，這次他是注入了雲紋功和懸浮石。片刻間，他的麵前多了一隻手，懸浮在空中，慘白的。

  他依靠幻術，變換出這樣一隻虛幻的手，足夠嚇死人了。

  當然這是得益於他體內強大的懸浮石，這東西來自什麽地方，他不知道。

  宇宙之浩瀚，又豈是人的想象力所能窮盡的。即便是物質世界的東西，在人的認知達不到的時候，都會充滿了奧秘。比如黑洞，比如暗物質等等，都是超出了人在地球這個客觀世界所認識的範圍。

  且不說別的，就說現在知識已經是掌握理解了的，在真空狀態下的的種種不一樣，——火焰超四麵八方的爆燃，水飄在空中，人的漂浮。在地球環境裏，又怎麽可能想象得到呢？這些同樣是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事情，到了外太空就可以實現了。

  卓然在確定自己擁有幻術能力之後，他打開了後窗，使用壁虎功輕鬆的越牆而出。他不能驚動其他人，所以不能走大門。

  他走大街穿小巷，很快便來到了白袍仙堂主的宅院，之前他來過，知道地方。他沒有去找莫幽幽，一來他不知道莫幽幽的住址。二來，明天一早就走了，他不想再跟莫幽幽來一次分別，看見她哀傷的眼神。

  卓然敲響了門環，片刻房門打開了，門房疑惑的舉著一盞燈籠瞧著卓然。當他認出卓然之後，驚喜交加的說道：“你是楊道長吧！哎呀，你來了，我們夫人和堂主還說起你呢，說是你明天才來，今天你就來了。太好了，快快請進，我這就稟報堂主和夫人去。”

  說著，把卓然讓了進來，帶他來到大廳。然後急匆匆的進去通報，很快老堂主夫人，新莊堂主，右長老都來到了會客廳。因為他們還沒有睡下，一見之下又驚又喜。夫人急聲說道：“道長為何深夜到此？是不是可以為召喚亡魂來商量事情了？”

  卓然點點頭說道：“不巧的很，明天我有緊急公務要離開。所以隻有趁今晚還有點時間來幫幫你，看能不能把他召喚出來。”

  堂主遺孀驚喜交加的連連點頭說：“可是法壇，法袍這些我們都還沒有準備啊。”

  卓然說道：“不一定要要，我上次就說了，我的法術跟別人不一樣，我是靠鬼眼而通靈的，而不是靠起壇作法。我擔心的是他沒有回歸，所以才需要使用法術來召喚它。但是我剛才想了想，或許你一直想見他這種意念已經讓他知道了，如果他還沒有投胎轉世，興許他就會出現在你身邊的，所以我來看看。看看他是不是還在這？如果在，我就想辦法跟他溝通。如果不在，我們再做法可能更穩妥。”

  幾個人都連連點頭，於是卓然站起來，煞有介事的繞著屋子四處尋找。他先到了他們的大堂，然後出來往裏走，上一次他已經把整個宅院都傳完了的，所以知道布局。很快就來到了夫人的臥室。他站住了，緩緩說道：“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他或許就在屋裏。”

  夫人又驚又喜，沉聲道：“他在哪？你讓我見見他，我要問他。”

  卓然點點頭說：“鬼神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他不會見你的，因為人鬼殊途，而且鬼的相貌很可怕的，跟正常人不一樣，會嚇著你的。不過我可以想辦法跟他溝通。有沒有他的什麽遺物？或許我可以借助這些遺物與他建立聯係。”

  “有，我丈夫的遺物都在一口箱子裏。包括他以前最喜歡的衣服，用品什麽的，我都舍不得燒，放在一個大箱子裏的，在我臥室裏頭。”

  “帶我進去瞧瞧。”

  夫人帶著卓然進了屋子。來到屋角的一口大箱子前，打開了那箱子，箱子裏果然滿滿的都是男人的衣服用品什麽的。卓然說道：“你找一件他經常穿的衣袍出來。包括帽子鞋子，拿到大堂來放到屏風架子上，我想辦法跟他溝通。”

  “好的。”

  婦人很快找出了一套白色的衣袍說：“這是他時常穿的。”

  接著按照卓然的要求，她把白袍拿到了大堂上，掛在那一架屏風上麵。衣服鞋子則放在了一張圓凳上。

  卓然說道：“我在屏風後與他溝通。你有什麽話就在屏風前跟他說，如果他出現了的話。”

  一聽這話，幾個人都緊張起來。那婦人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好，你把他叫來。”

  卓然掃了他們三人一眼，又說道：“我警告你們，鬼是很嚇人的，絕對不是正常的人。所以他如果出現的時候，你們可能會害怕，你們真的已經做好準備要見他的鬼魂了嗎？”

  新堂主想起上次那張差點把自己腦袋都吞噬了的嘴，不竟打了個哆嗦。說道：“我必須要見他，這關係到白袍仙的安危。問問老堂主到底是怎麽想的，我下不了決心同意少夫人改嫁。”

  卓然點了點頭，說：“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不敢保證上次我能說服他不咬死你，但我不敢保證這一次他還聽我的話。”

  新堂主頓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右長老在一旁說道：“道長，上次不是用掌心雷將他打跑了嗎？如果不行的話，能否再用掌心雷把他轟跑？”

  卓然搖頭說道：“我試試吧，你們反正心裏有個數就行，我未必能製得住他。”

  新堂主跟右長老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一種衝動，想不召喚就讓他夫人改嫁算了。可是此刻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想搏一把。

  卓然走到了屏幕後，隻過得片刻，愁雲慘淡。外麵北風呼嘯，大堂裏掛著兩盞燈籠，被刮得搖搖晃晃的。已經關上了大門，吱呀呀的想著，似乎要掙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