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好一會兒，皇帝才終於醒過來。

  一睜眼，瞧著閻子燁還五彩斑斕的跪在自己的麵前，又差一點怒吼。

  “盛成毅！將這個逆子給朕綁起來！”

  “是，臣遵旨！”盛成毅大聲回答。

  他借了大理寺丞常年帶在身上的一根鐵鏈子，把閻子燁綁了起來。

  盛成毅是聽從於皇命，並沒有多想綁了閻子燁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麽麻煩，自然更不可能對閻子燁手下留情，綁的時候見閻子燁似乎是要暈過去，直接用鐵鏈子將他拖了起來。

  “請皇上處置！”

  “逆子！你還有什麽話說？”皇帝看閻子燁的目光像是看敵人：“你這是在竊取大興江山！”

  他多希望此時此刻閻子燁能說出“假鳳凰擇主”，他不是主謀的話。

  哪怕隻是繼續偏偏大家。

  皇帝也還能再走一走大理寺審案的流程。

  可或許是接連的計劃失敗，還將自己都賠了進去惹上滿身的羞辱於髒汙，一向能言善辯的閻子燁竟真的嚇傻了。

  被盛成毅用鐵鏈鎖住了後，他又“咚”的一聲跪下來，連連磕頭。

  “父皇，父皇兒臣錯了!”

  “兒臣知罪了！”

  “兒臣也是怕因為兒臣和那兩個男倌兒的事，父皇您從此再也不歡喜兒臣了，兒臣……兒臣就想做點什麽挽回自己的好名聲！”

  “父皇，兒臣沒有謀逆之心的，兒臣就隻是想……想……”

  閻子燁迫切的想要減輕皇帝對他的失望，可正如皇帝所說，這次的事情涉及“竊取江山”，罪過太大了，被揭穿後他的腦子裏空白的一片，哪裏還能想出什麽好的說辭來。

  可求饒的話說出來，卻是等於認罪了。

  “你這個逆子，你還想要什麽？朕給你的還不夠多？”

  “這些年，朕對你寄予厚望，你哪個兄弟有你這麽被朕器重？”

  “甚至你做出了出格的醜事，朕還厚著這張臉皮幫你遮掩，封你做親王，想讓你餘生都還能借著皇族的榮光，享一世富貴！”

  “可你是怎麽報答朕的？你一次又一次的讓朕失望，你騙朕！”

  “閻子燁！朕不能再繼續縱容你了，朕不願再繼續被你禍害下去了！”

  “來人，擬旨！褫奪這個逆子的封號，將他貶為庶人，朕隻當……從沒生過這個兒子！”

  “父皇！”閻子燁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皇帝。

  他是想當太子的，不是想做庶民。

  可他的父皇怎麽能將他貶為最低賤的庶人？

  “將他帶下去，朕不想看見他。”

  皇帝已經將頭轉開，再不看閻子燁一眼。

  盛成毅再次抓著鐵鏈將閻子燁提了起來，往祭台上拖。

  等著他終於將閻子燁脫下閻子燁，交給屬下，皇帝卻忽然將頭轉回來，盯著他的背影：“盛成毅！你……你去把這件事處理好！”

  “最近，就不要到宮裏來當差了！”

  盛成毅愣了下，所有聽到這話的官員都愣了。

  處置皇室中人，有大理寺，怎麽將事情派給了禦前將軍？

  皇帝，這是有意疏遠盛成毅？

  因為皇帝與攝政王鬧了不愉快？就疏遠與攝政王關係親近的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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