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審判！”

  沒等艾薇開口，心急的艾利便早早搶答出來。

  李自然笑了笑，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艾利，那麽我問你，你怎麽判斷這個惡魔是單獨一人，很有可能因為你的貿然舉動，很有可能咱們被掃地出門，一個子都掙不到。”

  “可惡魔就該審判，難不成還要留他們在紅土大陸上快活。”艾利不服氣辯解道。

  李自然沒有反駁對方，隻是靜靜笑著：“惡魔當然要審判，這無可厚非，可我們是做生意的，小本經營，扛不住風險，更何況這裏是河馬古城，你們應該清楚邪教徒有多少，這種明麵打擊，絕對在找死。”

  “可父親教導我們，任何邪教徒都是要審判的。”愛美爾也插了句嘴，似對李自然有些不滿。

  “你說的沒錯，邪教徒已完全墮落，必須審判，可審判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我們為什麽不開動腦子想一想，調查惡魔底細，或許他背後有更深層次的組織，同時完全可以通知潛伏的審判所，我相信靠我們的能力，悄無聲息的審判這個惡魔。”

  李自然看著三人，指著腦袋說道：“這是生意，生意和審判咒最大的區別就在轉動腦瓜，而不是像一個莽漢上去對轟兩拳，自己不但隕落，反而產生不了多少價值。”

  艾利雙眼冒光，不住點頭，“對，我們既要賺錢，還要將惡魔審判掉。”兩隻眼睛盯著李自然，似已有些許崇拜，小腦瓜子結合這套新奇的生存理論，開始了自己的聯想。

  “你根本沒給我們答案！”艾薇不服氣的說道。

  “不錯！”李自然點點頭，“誰說我給你的就有答案的，艾薇，動動腦子，你應該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是有確定答案的，生意可比審判要難的多，他要不停的動腦子，現在我再問一個，假如一個正義聯盟成員跑進了我們的店鋪，現在我們是立即援救，還是撒手不管？”

  三個女孩頓時皺起眉，艾利搶先出口，“當然是立即…不…你又沒給我們答案，太壞了…我得想想。”

  “觀察，對嗎？”艾薇冷靜的說道。

  “哦，具體跟我說說。”李自然好奇問道。

  “我想這個正義聯盟的成員身份不確定，並不能光靠表麵來判斷，這會給我們的生意帶來衝擊，當然，我們也不能不管，最好在可控條件下進行觀察，弄清身份，再下決定。”

  其他兩女頻頻點頭，尤其艾利，不住說道：“對！對！就是這樣！”

  李自然心底無語，真單純啊，要是世界也這麽單純就好了。

  弄清身份？

  這哪兒那麽容易的。

  不過，李自然的重心是雙贏，就得讓她們知道，既能賺錢，還能審判。

  前提是不能馬上行動，得觀察。

  “那我再問你，有一天商鋪突然被圍剿，那麽….”

  “觀察！”艾利搶先說道，“這有可能是假象，我們需要判定情況後，才能進一步做決定。”

  ……

  一問一答的流程很順利，李自然很滿意，一連問了幾十個問題，幾乎都能透過腦子思考一下。

  李自然說了350個賺錢，168個生存法則，1052次觀察。

  他比誰都清楚，這種重複的價值。

  “好了，你們差不多懂得一些生意技巧了，不過，任何嘴上的懂得都是屁話，能不能把懂得的東西用出來，才是關鍵，懂嗎？”

  艾利搶先說道：“懂，母親跟我說過，隻懂得審判咒一點用都沒有，真正的價值是邪教徒靈魂，這叫學有所用。”

  這種舉一反三的成果，很出乎老李預料啊。

  “好了，咱們開始吧，艾利同學，你說我們第一步該做點什麽呢？”李自然微笑的看著對方。

  瞬間，，信心滿滿的艾利便啞巴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當然是找一家鋪麵了。”艾米麗在旁幫腔道：“剛剛李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咱們要做生意的。”

  艾利眼前一亮，“對對對，找鋪麵！”

  李自然淡淡一笑，這頭腦，保證賠本，不過也真沒奢望她們能賺錢，將女孩們穩下來最重要。

  “那麽，艾利，你簡單說一下，尋找鋪麵的一些事項？”

  “嗯...”艾利嘟著嘴，眼珠子狂轉，就是冒不出半個字。

  旁邊的艾薇回答道：“首先是觀察鋪麵結構，周圍是行業模式和附近的交通網，按照商鋪的要求，最好坐落在十字路口，這能夠有助於銜接兩條街道上的客人，其次，便是留意人員，這裏是河馬古城，邪教徒巢穴，我們得盡可能弄清楚邪教徒的勢力劃分，在審判和生意中，取得雙贏，第三....”

  “對！對！”艾薇沒說一個，艾利就不斷點頭。

  李自然暗暗失笑，艾利是最好哄騙的，在三個女孩中，恐怕最難糊弄的就是不怎麽說話的艾美爾了。

  不過，對方雖有疑問，卻沒有當眾反駁，這已經是李自然最想要的結果。

  真正想要改變思想，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隻要開了頭，李自然還是有信心讓她們掌握生存經驗的。

  “說的沒錯，我還要強調一點，在不確定的時候，多聽聽我的意見，懂嗎？”

  四個女孩齊齊點了點頭。

  李自然還有很多話要說，但他知道今天已經說的太多了，如若不是因為三個女孩的能力無法通過器官移植就能獲得，他決然不會浪費這麽多唾沫。

  審判術！

  這種通過精神震動和吟唱激發的特殊法術，是李自然軟肋。

  這裏麵沒有法陣，沒有符文，更沒有鎖鏈，隻是一種純粹的感覺。

  這種法術難度，和治療咒沒多少區別。

  治療咒他可以不學，但審判術汲取靈魂的能力，卻是李自然不得不掌握的。

  看著三個人魚女孩，真有將對方腦顱打開的衝動，可惜，即便將腦袋移植過來，也完全得不到精神震動的傳承。

  他想過強製，卻不敢冒險，這種單純的女孩雖然好糊弄，可一旦犯起性子來，也絕對固執的要命。

  現在，她們願意教自己，更願意帶著自己領略審判，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開頭了。

  再次看了一眼，盡管心底仍有各種各樣的疑慮，但必須邁出房間。

  他沒再給一定的囑咐，輕推開門，看著空蕩蕩的走廊，走了出去，徑直來到盡頭，沿著樓梯離開了地下室。

  地下一層那些侏儒仍在打包海族，剛剛冒頭，一股特別的精神力掃描過來，是那個招待他的服務人員。

  就在一瞬間，艾薇便湊了過來，低聲問道：“惡魔？”

  李自然苦笑，這女孩直覺真夠靈敏的，暗自點了點頭。

  “這是不是一個惡魔巢穴？”艾薇跟在耳邊說道：“現在用不用審判？”

  “噓，觀察！”艾利連忙湊了過來，說道：“艾薇，咱們先標記下來，這個惡魔絕不是一個人，等了解情況後，晚上我們展開行動。”

  李自然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愣頭青的衝出去，至於晚上，她們有得忙的。

  “先生，你忙完了嗎？”服務生很客氣的和李自然打招呼，很顯然，這個人還沒得到三尾的死訊。

  李自然點點頭：“我有點事得先走，對了，如果你們要聯係的話，可以直接找山德魯。”

  “山德魯？他是誰？”服務生疑惑的問道。

  李自然拍了拍對方肩膀，貼在對方耳邊說道：“你的上級知道他是誰，需要向你匯報嗎？”

  “不…不…當然不需要，你請！”服務生有些害怕的說道，帶著李自然，畢恭畢敬送出了黑紅奴隸鋪。

  空曠的大街上，撲麵而來的奴隸氣息讓李自然仿佛活過來一樣，和手術室相比，更覺得自己適合這樣的奴隸城邦。

  三個人魚很安靜，眼睛不住亂瞟，似在欣賞城邦的繁華。

  “那是個狼人，他的靈魂是邪惡的。”艾薇很冷靜分析道，“不愧是邪教徒的巢穴，太多人的需要審判了。”

  “對對對，我看到侵占著軀殼的幽魂，我想點了他。”

  “那是個黑巫師吧，他的精神震動有問題，天呐，我看了什麽，那裏有個寄宿的魔鬼？”

  三女的他歐尼讓李自然額頭不斷冒汗，這三個家夥到底長了什麽樣的眼睛，竟能看到隱藏的靈魂。

  為何他看到的是一群普通聖靈。

  還好提前培訓了一番，要不然絕對會出大亂子。

  “艾薇，艾利，集中注意力，開始找鋪麵了，我們要安定下來，這期間必須聽艾米麗的，她是行家。”他必須盡快轉移這些女孩的注意力。

  “好吧，跟我來吧，我可有中意的。”艾米麗見提到自己，立時來了精神，一邊走一邊向艾利傳授經驗，“獨立鋪子租金很貴，我們可以在一些大型商鋪中租借攤位，那樣更容易開展生意。”

  “直接選獨立商鋪！”李自然打斷了艾米麗的演講。

  不說他本身秘密，就眼前三個不穩定因素就需要獨立空間，再沒將女孩思想徹底改造前，他沒計劃多和外人打交道。

  “獨立商鋪很貴的，李，就是最外圍的一年也得幾個金幣，不劃算。”艾米麗盡責的提著建議。

  “就獨立商鋪吧，以後我們生意要擴大，需要獨立空間。”李自然笑了笑，“最好是能帶地下室的。”

  艾米麗無奈點點頭，“那隻有可能在第九大街，位置還不太好。”說完，領著眾人出了第七奴隸大街。

  進入第九大街，氣氛明顯不一樣。

  散攤開始出現，路麵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奴隸，有的被圈著，有的直接散堆一樣放在一起，而且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喊叫聲。

  這些叫喊中夾雜這獸語，人族語言，精靈語言，海族語，各種各樣的方言匯在一起，儼然進入一個雜亂的菜市場。

  魚人女孩顯然不喜歡這種環境，尤其還時而能聞到一股排泄的臭味，地上隨處可見的淤泥，讓她們很是反感。

  這樣的反感李自然清晰的捕捉到了，她們沒像剛才那樣隨意的指出誰是邪教徒。

  “我們以後要在這裏做生意嗎？”艾美爾提了出來，“這裏並不符合好的店鋪選址啊。”

  李自然指了指自己腦袋，笑道：“我剛剛教過你的，動腦袋想一想，什麽事情都不能光看表麵，對了，艾美爾，這裏有邪教徒嗎？我得提前篩查一下？”

  艾美爾搖了搖頭，“這裏人太多了，而且很多精神世界都沒覺醒，我看不出來。”

  李自然心頭一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過，等看到艾米麗介紹的商鋪時，李自然也皺起眉來。

  這是個二層小樓，一層是個簡單用柱子支撐起來的奴隸展台，樓上有兩間圓頂房，由一個一人同行的樓梯連接。

  牆皮幾乎脫落殆盡，牆麵上隱隱能夠看出上一個商鋪的廣告詞，好像寫著“粗重象人批發”，之後太模糊，看不清楚。

  李自然抓了抓頭，這不像商鋪，完全就是個即將倒閉的破屋，唯一特別的是，在展台後麵有一個三層地下室。

  這個可笑的地方要他三個金幣。

  “你確定這是最好的商鋪？”李自然看著艾米麗，很懷疑對方在中間吃了大量回扣。

  人魚女孩也皺眉，這個商鋪的位置根本不符合李自然給她們培訓的生意準則。

  艾米麗笑道：“李，別看這裏破，可從這裏向南走一截就是奴隸分散場，跟你說，在那裏有不少殘廢奴隸，而且這裏一個拐彎就能進入第八大街，這裏的房主要不是老相好，根本拿不到這麽好的地段，三個金幣，她還嫌虧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