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均找到賀榮時，後者正在準備月度考核事宜。

  “館主，我找王雲蛋。”

  賀榮疑惑地說道：“他不是找你去北山廢墟了嗎，怎麽還問我要起人來了？”

  “北山廢墟？”

  賀榮見趙均真的不知道，隻好將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說，他去北山廢墟找淬火石礦了？”

  “如果他沒告訴你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了。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麽，要那麽多淬火石幹什麽？”

  趙均扭頭就走。

  “站住，去哪？”

  “找他。”

  “就憑你？你可知那北山廢墟是什麽地方？”

  “聽過，中級廢墟，有高階魔人出沒。”

  “那你還敢單人前往？”

  趙均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就再借我一把刀。”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賀榮一陣火大。同時他也是敏感地察覺到，趙均的刀可能出了問題。

  再結合昨天王雲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略一推測，就將事情還原了個七八成。

  隻是有些疑惑，他們的精煤是哪來的？為何不肯如實相告。

  正在思索間，趙均已經走出了書房。

  賀榮連忙喊道：“先別急，今天剛好是月度考核，比完了我叫幾個人跟你一起去。”

  “不需要。”

  “再借你一把精鐵刀！”

  門外的腳步聲消失了。

  賀榮跨出門口，一邊走向練武場一邊說道：“磨刀不誤砍柴功，不差這幾分鍾，走吧。”

  倆人走到練武場後，這裏已經等滿了人。

  賀榮心知時間緊迫，當下也不廢話，直接開口說道：“月度考核現在開始，上月排名最後一名先來。”

  說完後等了好一會兒，沒人出來。

  賀榮剛想斥責，突然間想到了什麽，平靜地說道：“王雲蛋請假，那就倒數第二名先來。”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在賀榮不善的眼神下，才有一人慢吞吞地走出，開始了考核。

  在經曆過五名師兄死在南水廢墟的慘痛後，有些學員感受到了危機感，開始奮發向上。極少數人則放棄了治療，在武館中混吃等死。

  總體說來，這次的考核平均成績比上個月要好。

  但也十分有限。

  就這樣，當上個月第四名也完成考核後，場上隻剩下了三個人。

  趙均、賀哲武和魏俊傑。

  照理說，上月第三是趙均，理應由他先來。

  但賀哲武搶先一步說道：“你們兩個都快到斷水境了吧？我力量有餘，但技巧不足，所以還是我先來吧。”

  說罷，也不等倆人回話，他撿起一塊測試石頭往空中扔去，然後隨手揮出一刀。

  那石頭還沒落地就已經分成了兩半。

  引得眾人一陣驚歎。

  魏俊傑淡淡地說道：“賀師兄謙虛了，這種力量掌控度，離斷水境也隻差臨門一腳。”

  說完後，又等了一會兒，見趙均沒有動靜，繼續說道：“既然趙師弟這麽有信心，不如就由我先參加斷水境考核，也算是為師弟拋磚引玉了。”

  賀榮見狀，拿起早就備在邊上的一桶水，朝著魏俊傑就灑了過去。

  當那漫天水花撲來，魏俊傑摒氣凝神。

  然後，他連出數刀，刀刀劈在水花上。

  也就在這時，水花穿過魏俊傑，灑在他身後的地麵上，浸濕一片。

  反觀魏俊傑，除了袖口有些濕外，全身其他地方竟是沒沾到一滴水。

  “魏師兄好厲害，這就是斷水境了吧？”

  “不錯，館主曾說過，抽刀斷水，一觸即走，方為斷水境。看魏師兄，剛剛用巧勁撥開了水花，令它們在穿過身體的同時又沒有沾在衣服上，這就是斷水境無疑了。”

  “沒想到，魏師兄竟能後來居上，反超賀師兄，成為十六年齡段的第一人。”

  “這話說太早了吧，趙師兄還沒出手呢。”

  “他晉升碎石境最晚，再強也不應該強過魏師兄。”

  “多說無益，看著便是。”

  這時，賀榮說道：“記錄，魏俊傑測試斷水境成績為，沾衣三寸。”

  意思就是，他袖口上的水漬，最長達到了三寸。

  可以說是很大一片了。

  但魏俊傑對這個成績還算滿意。他之前在家裏測試時，基本上沒有少於三寸的。

  此時，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趙均。

  趙均在場間站定，看向賀榮的眼神帶著一絲催促。

  賀榮會意，向他潑去一桶水。

  這水剛一出來，趙均就輕輕揮了一刀。

  揮完一刀，再接一刀。

  水每進一分，就多出一刀。

  五刀過後，趙均收刀而立。

  水花灑在地上，眾人仔細看去，在他身上卻找不到一片水漬。

  正所謂是，水花叢中過，滴水不沾身。

  魏俊傑臉色狂變。

  他看得很清楚，趙均在揮第一刀時，分明離水花還有一丈遠，但那水花竟是突然分開了！

  “斬氣！”魏俊傑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想不明白，為何時隔僅一月，趙均會有如此巨大的進步，竟是從碎石境飛躍至斬氣境！

  其他人原本還沒反應過來，直至此刻聽到魏俊傑說出“斬氣”二字，才紛紛驚呼不可思議。

  “這才多久，就到斬氣境了？”

  “看來我要重新調整策略了，悶頭苦練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錯，待會我要好好向他討教一番練武秘訣。”

  趙均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賀榮。

  賀榮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記錄，趙均測試斷水境成績為，完美。”

  魏俊傑臉上一會青一會紅。

  他以為賀榮是在顧及他的臉麵，這才沒將趙均定義為斬氣境。

  實際上，隻有賀榮和趙均自己明白，後者並沒有達到真正的斬氣境。

  趙均剛剛淩空劈開水花，靠的是他獨有的破氣式，而非真正的斬氣訣。

  他體內的氣源雖然在緩慢變大，但還遠未達到支撐他突破斬氣境的地步。

  相比於趙均的自知之明，賀榮則是連“為何沒到斬氣境的人能劈出刀氣”這件事都沒搞懂。

  但時間有限，他沒有糾結這個問題，最終還是將趙均判定為斷水境。

  至此，本月考核前三名已經出來了。

  趙均第一，魏俊傑第二，賀哲武第三。

  正當眾人還在熱議趙均的實力增長之謎時，卻聽賀榮說道：“前三名跟我來，其他人繼續努力。”

  趙均跟上。

  賀哲武和魏俊傑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是一並走去。

  留下身後眾人紛紛議論。

  都以為，前三名是拿好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