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還請淩溪長老饒我一命！” 何舫長老懇求道。

  花翎傳音給程素惜：“真的要放他一馬？”

  像何舫長老這樣的小人，今日將他放走，說不定明日他便要伺機報複於你。

  “自然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他, ”程素惜安撫了花翎一句, 然後對何舫長老道：“你為了活命, 便輕易將宗門秘辛告知於我。這等辜恩背義之輩，我豈能相信？”

  何舫長老忙道：“我剛才所言句句為真，隻求長老饒我性命, 我定不敢再與您作對。”

  程素惜冷聲道：“口說無憑，若你肯自廢修為，我便放過你。”

  對於修士來說, 修為甚至比性命還要重要，她倒要看看何舫長老如何抉擇。

  “這……”何舫長老遲疑了。

  他若是沒了修為，隻怕回到蒼元宗也是死路一條。以雲天和的心狠手辣, 定會將他交給乾元宗謝罪。可若是他不同意，現在便會立刻殞命。

  何舫長老猶豫片刻，沉痛道：“好！我願意自廢修為, 但還請讓我自己動手。”語罷, 他緩緩抬起右掌, 對著內府的位置拍去。

  就在這時，突變頓生！

  隻見何舫長老臉上露出猙獰瘋狂之色, 手掌一翻, 便朝著程素惜的方向偷襲而來。他掌心一片青綠, 顯然是猝了毒。

  “小心！”花翎驚呼。

  程素惜飛身急退, 正要召出凝霜與其對戰, 卻見何舫長老隻是虛晃一招, 轉身已向外奔逃。

  瞧見這幕, 花翎心中一陣無語。若論起逃跑，何舫長老絕對是她見過最厲害的一個。

  若是碰到其他修士，何舫長老這一招說不定還真能奏效。但程素惜參悟了部分空間法則，如今已經能做到短距離瞬移，所以很快就追上了何舫長老，一劍了結了他的性命。

  ……

  解決完最後一件事，程素惜帶著花翎準備前往幻海森林。

  幻海森林在整個越州大陸的最西側，麵積極為廣袤，是妖獸的樂園。

  對於修士而言，一隻妖獸並不可怕，但若是成群結隊的高級妖獸，那一個不小心便會喪命。

  而且，幻海森林不隻有妖獸，還有各種具有攻擊性的靈植。

  雪靈穀裏曾經攻擊過花翎的那顆靈植，就是桑遊從幻海森林移植而來。

  “那欽天城呢？為何會修建在幻海森林附近？”花翎問道。

  “幻海森林裏資源豐富，慢慢聚集了大批修士去尋找靈植，以及狩獵妖獸。這些修士在森林裏九死一生，得來的東西自然需要交換或者售賣。可從幻海森林行至距離最近的城鎮，也至少要幾個月，實在太過麻煩。便有商人主動前往幻海森林邊緣地帶收購，同時提供些丹藥之類的補給。時間久了，便建立了城鎮。後來幾個大型宗門也相繼在此開設商鋪，於是慢慢發展成現在的欽天城。”

  程素惜解釋了欽天城的由來。所謂“富貴險中求”，無論對於那些修士還是商人，都是一樣。

  “我們乾元宗也有商鋪？”

  “當然，宗門裏每月給弟子們提供的資源，有一部分便是從幻海森林而來。”程素惜感歎道：“當初為了磨練雲笙心性，將他送去欽天城已有幾十年。聽雲漠說，他已經突破到了出竅期。”

  欽天城遙遠偏僻，消息也比較閉塞，但雲笙早已過了懲罰的期限卻一直沒有回宗門，也不知是不是心中仍有怨氣。

  ……

  去欽天城最好的方法便是通過傳送陣，節省時間，而且安全。不過，即便是傳送陣，也沒有辦法直達，中途還要再轉乘一次。

  乾元宗每隔一段時間會安排管事去一趟欽天城，一方麵是運送資源回宗門，另一方麵則是給曆練的弟子提供補給。隻是傳送陣需要的靈石比較多，因而幾個月才會開啟一次。

  所以，為了節省靈石，程素惜和花翎要與宗門的管事們一起。

  聽說和淩溪長老也要同行，帶隊的韓管事非常高興。

  “有淩溪長老在，我便放心了。”

  去欽天城運送資源，屬於危險性比較大的任務。在宗門沒有建造傳送陣前，負責這項任務的弟子，經常會出現死傷。

  現在有了傳送陣，雖然傷亡大幅度降低，卻也並非沒有一點風險。欽天城本身秩序混亂，散修眾多，乾元宗的名號雖然有一點震懾力，但也微乎其微。真要是遇上亡命之徒，那麽就隻能憑自己的本事了。

  “給欽天城弟子的東西準備好了麽？”程素惜問道。

  韓管事道：“丹藥、符籙、法器，還有些靈穀靈果等等，清單在此，淩溪長老可要過目？”

  程素惜接過玉簡，用神識閱覽一遍，發現宗門準備的東西包含了吃穿住行各個方麵，數量也足以堅持幾個月。

  “什麽時候出發？”

  “三日之後。”

  三日過去，傳送陣前，花翎變回擬態動作俐落地往程素惜的袖子裏鑽。

  她聽說傳送陣比飛梭還暈，第一次乘坐的修士甚至會出現暈厥、神識受損的情況。所以，她早就想好了，到時候就算暈過去，也要舒舒服服地暈在飼主的袖子裏。

  反正丟人就丟人吧，丟給自家飼主不算什麽。

  程素惜卻連忙把那一團毛茸茸的小家夥捉住。

  花翎肚子被人圈住，蹬了蹬兩隻爪子，豆豆眼裏一片茫然。

  怎麽了？

  程素惜不動聲色道：“傳送陣容易出現亂流，這樣我們不容易被分散。”

  沒想到傳送陣竟然這麽不安全……

  花翎也不疑有他，輕輕地“啾”了一聲，表示同意。

  程素惜手指輕輕蹭了蹭小肥啾粉嫩小巧的喙，道：“閉上眼，一會兒便到了。”

  花翎立刻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韓管事在旁心道：小神獸果然心性單純。

  這傳送陣他已往返多年，還從未出現過將人分散的情況。想來淩溪長老是怕小神獸頑皮，所以故意嚇她吧！

  還不知道自己被框了的花翎非常安份地躺在自家飼主掌心，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神識傳來被拉扯的感覺。

  果然暈得很……花翎迷迷糊糊地想。

  好在這個過程並不長，隻有大概十幾秒的時間，便過去了。

  等到花翎在飼主的提醒下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片荒涼幹旱的戈壁中。

  韓管事道：“下一個傳送陣不在這裏，在這片戈壁的另一端，我們要趕過去。”

  “大概需要多久？”

  “大半日左右，”韓管事看了眼天色，道：“現在時間還早，天黑之前應可以趕到。”

  韓管事給程素惜講解道：“這裏有一種毒蟻，出竅期以下修士，隻要被咬上一口，立刻便會渾身僵硬。然後其他毒蟻就會群而攻之，轉瞬間便能將人吞噬幹淨。”

  花翎被他的描述嚇了一跳，想起上輩子在科普節目裏看過的食人蟻，頓時渾身羽毛都炸了起來。

  程素惜連忙給她順了順羽毛。

  韓管事看了眼在淩溪長老的花翎，笑道：“當然，有神獸大人在，想必那毒蟻也不敢來擾。”

  毒蟻雖小，也屬於妖獸的一種。而花翎身負頂級神獸的威壓，一般妖獸隻會躲得遠遠的。

  事實也是如此，他們一行人走了大半日都沒見到任何妖獸。

  花翎：原來我還有這個功能？

  順利到達第二個傳送陣，又經曆一次天旋地轉後，總算是來到了欽天城。

  剛走出傳送陣，便有人迎了上來，是駐守在欽天城的管事，蔡合。

  蔡合與韓管事熟識，剛要熱情地招呼，便看到了程素惜。

  “淩溪長老，您怎麽來了？”蔡合驚訝道。

  “去幻海森林尋些東西，”程素惜回道。

  蔡合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連忙道：“還請您到商鋪休息。”

  程素惜看出他似乎有話要說，點點頭應了下來。

  既然已經來了欽天城，若是宗門在此處的商鋪遇到什麽難處，能幫忙解決的自然要解決。

  蔡合帶著一行人到了乾元宗在此開設的商鋪，這商鋪前麵是店麵，後麵是一座府邸，可以供修士們休息。

  蔡合叫管理賬目的下屬和韓管事交接物資，自己則是陪著程素惜和已經變回人形的花翎。他並不知花翎的身份，隻以為她是程素惜收的弟子。

  “我仙渺峰的雲笙可在你這裏？”程素惜問道。

  蔡合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道：“雲笙早就不在商鋪任職，在欽天城組了一個狩獵隊。”

  程素惜聞言蹙了蹙眉，問道：“應到何處尋他？”

  蔡合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欽天城的狩獵隊大多居無定所，大部分時間都在幻海森林狩獵。”

  “狩獵隊？那是什麽？”花翎好奇地問道。

  蔡合解釋道：“幻海森林裏危機重重，修士們單打獨鬥太過危險，所以便成立了大大小小的狩獵隊。我們乾元宗也有自己的狩獵隊。”

  花翎納悶兒了，“那雲笙為何不加入自己宗門的狩獵隊，反而要出去自己組隊？”

  “這……”蔡合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程素惜見狀拍了拍花翎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再追問。到底有什麽隱情，等她們找到雲笙，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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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翎：你更喜歡我的人形，還是獸形？

  程素惜：有的時候人形，有的時候獸形，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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