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翎的話, 程素惜微微搖了搖頭道：“滄瀾仙帝既然設下了考驗，就必定會留下線索，否則他的舉動就沒有了意義。”

  那倒也是……

  花翎想, 如果她是滄瀾仙帝, 就算死了, 也不願意讓外人進入自己的洞府。可是滄瀾仙帝現在雖然設下了一些關卡，但似乎隻是對他們的考驗而已。

  不過，到底是不是這樣, 還要等他們找到出口之後再說。

  “我有一個辦法！”赤燁指了指被花翎掛在胸前的四靈鏡，道：“這鏡子不是會吸收白霧嗎？讓它把白霧都吸收掉，我們不就知道出口在哪兒了？”

  花翎：“這樣也行？？”

  “試試也無妨, 至少可以節省些時間。”程素惜也道。

  沒有了白霧幹擾，他們前進的速度也能快上一些。

  花翎萬萬沒想到，原文裏三大仙器之一的四靈博局鏡, 竟然會有一天被她拿來當“吸塵器”使用。

  她用神識戳了戳鏡麵：夥計，出來幹活了！

  隻見四靈博局鏡表麵閃過一道流光，隨即鏡麵中央出現一個漩渦, 源源不斷的白霧向著漩渦的位置湧了過來。

  “走吧, ”花翎手一揮, 舉著鏡子便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前走去。

  程素惜一把拉住她，“走這邊。”

  花翎：“……哦。”

  一路走, 一路吸, 花翎一路煉化, 不知不覺中, 他們又回到了正殿。

  “看來我們又回到了原點, ”赤燁抬頭看了看正殿門口, 準備再進去看一看。

  花翎將四靈鏡收回, 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這裏怎麽還有一把煉仙刀！”

  看到正殿裏熟悉的架子，花翎忍不住驚訝出聲。

  赤燁臉色一變，他連忙將煉仙刀喚了出來，拿去和架子上的比對，竟看不出分毫差別。當他伸手去拿架子上的煉仙刀，卻又被禁製彈開。

  “真是見了鬼了！”赤燁咒罵一聲。

  花翎覺得這一幕異常熟悉，仔細凝思片刻，終於想了起來！

  這不就和她曾經玩過的網遊一樣，所有任務獎品都是定時刷新的麽？

  怪不得赤燁竟然能這麽快就將煉仙刀煉化，其實不過都是“遊戲設定”而已！

  花翎一時間覺得頭都要大了。

  赤燁忍不住道：“我們再去其他宮殿看看。”看看其他被他們拿走的寶物，是不是也會重新出現。

  “先去前殿。”

  這時，程素惜突然一臉凝重地開了口。

  “為什麽？”花翎仰頭看她。

  “去看看那塊牌匾。”

  雖然不知道程素惜為何這麽決定，但眾人還是向著前殿的位置走去。

  回到前殿，花翎蹬蹬蹬地跑進了殿內。煉丹爐和藥櫃都在，不過藥櫃上曾經被她和飼主拿空的丹藥，又重新出現了。

  花翎朝放置聚魄煉形丹的玉瓶伸出手，果不其然，被禁製擋了下來。

  “看樣子，確實隻能拿一次。”

  花翎現在心裏有太多的疑問，飼主曾經說過，這裏是滄瀾仙帝創造的世界，所有規則都是他製定的。那麽，他們現在看到的、拿到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說，像她猜測的那樣，真的隻是“遊戲設定”而已？

  殿門外，程素惜看著“吾即世界”的牌匾，若有所思。

  所有他們找到的宮殿，唯有前殿的牌匾是滄瀾仙帝親自書寫。

  而“吾即世界”這四個字，似乎是在暗示他們什麽。

  花翎跑回程素惜身邊，將殿內的情況告訴她。

  程素惜凝思片刻，道：“我知道出口在哪裏了。”

  “在哪裏？”花翎問道。

  程素惜指了指他們來時經過的洞府大門，“那裏不是麽？”

  花翎頭頂冒出一排問號。

  赤燁恍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

  程素惜並沒有解釋，將花翎抱了起來，向著洞府大門走去。

  當他們走出大門那一刻，花翎似乎聽到了什麽東西坍塌的聲音。她轉頭看去，隻見那些宮殿竟然全都化成了白霧，而赤燁手中的煉仙刀，也瞬間化為了灰燼。

  “我的玉簡呢？”花翎突然想起什麽，扯著程素惜的衣袖問道。

  程素惜從乾坤袋裏拿出玉簡，隻見玉簡化為一道流光沒入了花翎的腦海。

  滄瀾仙帝的聲音驀然在她腦海響起，“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唯道在心，亙古長流。”

  花翎將滄瀾仙帝的話轉告給程素惜，程素惜想了想，道：“滄瀾仙帝是在告訴我們，一些表象都是虛幻的，唯有我們的領悟的法則，才是真正屬於我們的道。”

  花翎聽得迷迷糊糊，但是卻有些失落，“原來我們拿到的那些寶物都是假的嗎？”

  “不，”程素惜笑了笑，“我們得到的，是比寶物更珍貴的東西。”

  “那是什麽？”花翎心裏一片茫然。

  “真是笨，”看到花翎還沒開竅，赤燁恨鐵不成鋼地解釋道：“雖然我們拿到的寶物是假的，但接受的傳承卻是真的。我接受了刀法的傳承，白茗接受了陣法的傳承，你接受了符籙的傳承，這些傳承遠遠要比法器、丹藥等外物更重要。”

  “那惜惜呢？”花翎看向自家飼主。

  程素惜道：“我學會了法則。”

  經過這一遭，程素惜觸碰到了空間法則，之前她還不完整的領域也終於可以完善了。

  花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隻要飼主也有收獲就好。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在仙帝洞府裏經曆的事也都是假的？”花翎又問道。

  “不，我們是真實的，我們經曆的事情也是真實的。”程素惜否定道。

  “那上界的那幾個人呢，他們去哪了？”

  是啊，他們呢？

  “他們已被我送回了仙界。”

  突然，一個虛幻的身影出現了半空之中，花翎一眼認出，他就是教自己畫符的滄瀾仙帝。

  滄瀾仙帝負手在後，眼睛看向程素惜幾人道：“我是滄瀾仙帝，也是滄瀾秘境的開辟者。我知道你們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麽會殞落，又為什麽會布下這個幻境考驗你們。不要著急，我會慢慢告訴你們……”

  “我本不過是仙界的一個普通仙人，自意外得到上古令後，便得到了上古仙人的傳承。然而，上古仙人的傳承太過深奧，我修習數千年，卻隻能開辟出滄瀾秘境這般法則不齊全的失敗品。”

  滄瀾仙帝的語氣裏帶著遺憾，“滄瀾秘境一直不能得到天道認可，我無可奈何，隻能到處尋找空間碎片來補充滄瀾秘境的缺失，卻沒想到竟然會被卷入空間亂流之中……我曾在滄瀾秘境裏留下自己的一絲元神，也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我。”

  “如果滄瀾秘境沒有的仙力維持，很快便會湮滅在空間亂流之中。我心中不甘，又無法離開秘境，隻能每隔幾十年便耗費元神打開滄瀾秘境與其他世界的通道，吸引修士進來，好來挑選可以繼承上古令之人。如今，我已等了數百年，終於等來了我想要的人。”

  滄瀾仙帝看向程素惜，“你可願接受我的傳承？”

  “我有幾件事不清楚，還請仙帝大人為晚輩解惑。”程素惜恭敬道。

  “可。”滄瀾仙帝神態溫和道。

  “上古令記載的到底是什麽功法？為何仙界數位仙帝都對它覬覦不已？”

  滄瀾仙帝微微一笑，“上古令記載的，是創世之法。”

  “創世？”

  程素惜心中陡然一驚。

  “沒錯，”滄瀾仙帝點點頭，“仙界雖然隻有一個，但像你們所在的越州大陸，卻有千千萬萬個。這些世界，都是由上古仙人創造出來的。它們經過了天道的認可，經過數十萬年的衍化，最終才發展成了如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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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段劇情太難寫，導致我卡文卡了一個晚上，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