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聲音透著凶狠的陰冷。

  像一條吐著蛇信的毒蛇，露出尖尖毒牙，隨時攻擊致人於死地。

  而海上審判官的聲音，不複之前的溫柔。

  盡是貪婪。

  “輝哥，做生意得講個誠信對吧，我忙前忙後，忙了一個月，好不容易搞來這麽一個嫩貨，我也不容易，你就加一點吧。不多，再加三千！”

  “操你媽的！還你不容易？老子比你更不容易！說好的交貨，你他媽交了個殘次品給我！”

  “三千？三十老子都不想加！”

  “快給我滾，別耽擱老子調教。”

  輝哥沒有那麽多耐心討價還價。

  最近風聲緊，得趕緊把貨給轉走才成。

  海上審判官還想纏一纏，再纏高一點價。

  “二千，二千，再漲兩千！”

  “媽的！滾！”

  “輝哥，輝哥，我真的是倒貼了車費，你好歹把車費給我吧，一千，就一千！”

  “格你娘老子，還他媽給老子討價還價！滾不滾，不動老子弄死你！”

  連尖尖的，鋒利到雪亮的刀子都亮了出來。

  最後，又多提出五百塊甩出去，“媽的！你小子每次都和我討價還價！五百，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要，五百就五百。”五百也是錢！

  海上審判官撿起甩在地下的錢，多多少少滿足了一點。

  他為什麽敢和輝哥講價呢？

  一，他們是同鄉。

  二，他的本錢，能騙那些學生妹子。

  不像其他人，再收拾得人模狗樣，那張臉，隻要見光，學生妹子馬上甩頭就走。

  不像他。

  隻要見了人，基本都能得手。

  從北到南一路過來，他可沒有幾次失手。

  輝哥再不耐煩，也得忍著他。

  拿了錢上的海上審判官哼著調兒離開。

  開心。

  又可以揮霍一把了。

  媽的，這點錢也就夠揮霍兩三天，還他媽得省著點才成。

  不像前幾日在酒吧碰到，幾個真正的長海高校學生，其中一個男的，揮金如土！

  十幾二十萬的紅酒，說開就開！

  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手裏這點錢，也就睡一兩個吧妹！

  人比人，真他媽氣死人！

  走出地下室，海上審判官吐出一口潮濕的黴氣，整整高仿運動套裝，壓低鴨舌帽，渡步進入濃濃夜色裏。

  這裏，是市內靠近城區環線的山裏，樹多草雜多，流浪漢也多。

  最主要，偏避，無人涉足。

  從山裏出來，步行上了環線，隨後，海上審判官踩著自行車離開。

  荒廢的兩層小樓內地下室

  輝哥正和上麵的人聯係。

  “那小子把貨送來了，除了黑了一點，品相都不錯。”

  和剛才與海上審判官所說，並不同。

  “臉上，手臂、小腿黑，身上倒是顯白，喝一個月的藥，能養回來。”

  “嗯，是個學生妹，搜了她行李，通知書還在包裏頭擱著，那邊的賣家肯定滿意。”

  “要驗貨也成，我先把人轉走，免得被人找上門。”

  縮在角落裏的羅可意聽到這邊，什麽都明白了。

  她，被騙了！

  被海上審判官騙了！

  什麽研一學長，什麽溫柔照顧，全是在她騙。

  她以為遇上心動的初戀，結果！

  是個騙子！

  不對，是人販子！

  他把她賣了！

  嗚嗚嗚……

  羅可意掙紮著想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