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泉就是本省人，同樣出身獵戶。

  他家自父輩開始上繳獵槍，馬父從狩獵變成了守護。

  馬小泉自五歲開始，跟著馬父進山守護，直到加入戰隊。

  確認他們支援的方向，二營區六名戰員飛奔下山。

  馬小泉最快，“我前麵開路，你們跟上！”

  他本就是山裏的孩子，上山、下山快到跟猴子似的，“嗖嗖”兩下轉瞬不見人影。

  “快，跟上！”

  班長和戰員們都已經習慣他進山就成“猴子”，由他開路，他們跟緊便成。

  安夏他們已快接近槍聲點。

  空氣裏，傳來淡淡血腥。

  很燥，腥重，一聞便知是某種獸類的血。

  “當心。”鄒駿低聲提醒安夏，“他們手上是實彈，別太激進。”

  很擔心安夏熱血過於沸騰，直衝而上，最後傷了自己。

  安夏也知道班長是擔心自己。

  明明知道，可還是不太習慣被擔心。

  “不必擔心我，你……”

  你們管好自己，咽下了這句話，沒有說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夏國人的影響，她如今說話的時候，也會適當考慮怎麽說話了。

  看看能不能說，適合不適合說。

  尤其是別人對自己的關心、擔憂，她在心裏認為沒有必要，話都說到嘴角，也會突然咽下。

  怎麽說呢。

  可能是不想傷感情吧。

  班長把安夏護在身後，自已走在了最前麵。

  山澗某處

  數道身影隱隱晃動，更有極輕的交流聲。

  所交流的語言，並非我國西省邊境當地語言，還是……域外鄰國語言。

  “動作快點！把血放幹淨，把東西塞好！”

  “費那麽大的勁幹什麽，直接把東西帶著跑，不好嗎？又快又輕鬆。”

  “說什麽呢？少說幾句，趕快處理。”

  “最近夏國邊境關口檢查很嚴，不用點心思動手腳，你以為咱們都能過去？”

  “這不已經過來的嗎？人都過來了，還擔心什麽。”

  “還不是接頭的人喜歡吃野味，順手搞點野味過去，以後好辦事。”

  幹活的五個人，兩人對目前幹的話很討厭，另外三人倒無所謂。

  領頭隻說不幹活，發現五人交頭接耳，戾道：“逼逼什麽，趕緊的！搞完這隻馬上走！”

  “早點把東西送到的，早點拿錢回國。”

  拿錢回國，這個有吸引力。

  幹他們這幹，不就是為了錢麽！

  把手裏野物的血放幹淨，打開微亮的光，開始下手剝皮。

  剝完皮還得切肉，再用寬大的樹葉子包好，還得把身上的東西一起包進去，再偽裝成豬肉、牛肉一類的肉帶入夏國。

  血水流入山澗清泉，水聲嘩嘩，轉瞬衝刷得幹幹淨淨，隻餘空氣裏濃鬱到反胃的血腥。

  微弱的光暴露了他們具體所在位置。

  安夏隱藏灌木叢身，紅外望遠鏡一一掃過，豐富水草擋住她大部份視線，隻看到有兩道人影微動。

  鄒駿問，他這邊觀察，也隻看到兩道人影，“兩個？”

  “不像。”安夏道：“你仔細聽聲音……”

  豎耳一聽，班長還是沒有聽出什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