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嫦終於明白，她養大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

  那他自己的孩子呢？

  回想起劉兆和劉萬兩個人的五官，確實兩個人長得真不怎麽樣，隻有劉億長得好看。

  她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兒子不是自己的孩子，現在也就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該怎麽來對待現在的這件事。

  莫名的，隻覺得呼吸很難受，難以接受現在發生的事。

  特別是孫女去上學了，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找誰來處理這些事。

  畢竟劉億的能力擺在那裏，她也沒辦法要求他做什麽，可是她的人就是有這麽一種緊張的感覺，一想到，她養了別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不知下落……

  一顆心就更加不知所措。

  老伴都死了那麽多年了，她現在也沒辦法讓一個死人來告訴自己，他們的親生兒子究竟在哪。

  幾十年的時間裏啊……他居然沒有跟自己提過一個字，回想起來，他居然對劉億視如己出，連一絲一毫的異樣都沒有……

  不過，不對……

  鄧惠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了，那些像蛛絲馬跡一樣的小細節，讓她突然心口一陣窒息……

  就這樣，原本身體還算好的鄧惠，一下子倒下了。

  不想吃不想喝，躺在床上就是難受，胸悶，呼吸氣短。

  劉億被她的情況嚇到了，因為褚柔柔陪陳吉去了滬城，現在在西單店隻有一邊店員在撐著，她這邊，主要也是由小麗處理著。

  老母親又這樣，劉億有點手忙腳亂了，一個人，幹不了那麽多事。

  他讓小麗看著店，他自己照顧老母親。

  劉億去找華陽，讓華陽開藥給鄧惠，畢竟女兒在學校裏麵，他也不能到學校裏麵去打擾她上學。

  聽說劉曉燕的奶奶生病了，華陽詢問了情況之後就給開了藥。

  但他之前見過老太太，她的身體應該還算可以，不至於風一吹，就倒下的，現在聽劉億說得挺凶險的，華陽就有點懷疑，是不是得了什麽惡疾？

  一下子被爆發出來，或者是什麽急性症狀。

  畢竟華陽還不知道劉億家裏發生的事。

  他說道：“如果是病變，這麽著急的，你要把她帶過來，給她做個檢查。”

  劉億也是頭疼不已，他不知道該怎麽來和華陽說這件事，因為太複雜了，事情也還沒有結果，所以他不能隨便亂說。

  他隻能說道：“華醫生，她應該是被情緒影響，最近家裏發生了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就是事情對老太太打擊太大了，她一下子就倒下了。”

  華陽也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聽完略微思考說道：“她的情況，你家裏就有藥給她，倒點藥水給她喝就是，我再給她開點藥，要是不行的話，就用家裏的藥水直接煲藥。”

  劉億：“……”

  他家裏的藥水？他咋知道呢？

  但是劉億不敢直接問出來，這件事，估計還得去找女兒。

  他點點頭說道：“好。”

  劉億從華陽的診所裏出來，還在想想這個藥水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不知道的事都不敢在外麵亂說話，不想影響女兒。

  後來，他隻能去醫學院去找人。

  劉曉燕聽說她爸來找她，意外到了極點，肯定是家裏出事了，她急匆匆地跑到校門口。

  “爸，怎麽啦？你怎麽來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劉億把鄧惠的情況，以及去找華陽，華陽所說的情況，跟劉曉燕說了一遍。

  原來想要藥水啊！

  鄧惠的情況屬於心病，心病需要心藥醫，一般的藥隻能夠調理，主要還是事情得解決。

  “爸，你先回去，我下午下課就回去。”

  劉曉燕這個時候也沒辦法直接拿出青石臼的水給劉億，隻能讓劉億先回去。

  劉億向來聽女兒的話，就提前走了。

  鄧惠的情況來勢洶洶，劉曉燕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她奶檢查身體，又自己去廚房給她熬了一碗藥湯。

  “奶，喝點藥。”她一邊扶起鄧惠一邊說道。

  “奶，你別墅著急，現在一切都在調查之中，相信會有結果的。”

  劉曉燕現在不敢跟她說，她的孩子已經死了，擔心奶奶會接受不了，因為這種事不是一般的事，誰也沒辦法接受那麽多的打擊。

  鄧惠的手緊緊的抓著劉曉燕的手，她問道：“曉燕啊，你說當初我生的那個孩子，他是不是……”

  鄧惠其實早就想起來一些小細節了，迷迷糊糊的時候終於想到一個奇怪的事，那就是她丈夫每一年在劉億生日的那一天，都會出去一會兒，回想起來，好幾次都看到他鞋底沾著紙灰。

  那種是燒冥紙的紙灰。

  後來她甚至有一次問他：“為什麽你的鞋子上沾有這些東西？”

  她記得當初劉七斤告訴她，因為她生產的時候太困難了，當時他曾向菩薩許願，希望她順利地把孩子生下來，他願意每年都燒紙錢。

  當時她相信了丈夫的話，可是現在想想……她覺得丈夫的話太不可信了。

  那應該不是祈求菩薩，而是她生的孩子出意外了……

  鄧惠是越想越這麽覺得事情是這樣的，也就越想越覺得難受，哪怕現在劉曉燕來了，她想要問出這個問題，話卻突然像被卡殼在喉嚨裏麵一樣。

  劉曉燕也沒讓鄧惠繼續說下去。

  她說道：“奶，咱們要相信事實，這件事，後麵可以查的，現在隻要找到一些當時的證人或者是與當時的事有關的人，咱們就可以知道一些真相了，你先別著急，都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爸依舊是你的孩子，我也還是你的孫女，這是不會改變的。”

  鄧惠後來一直有青石臼的水在滋養，要不然，遇到這種事，早就大病一場，救不起來了。

  在劉曉燕的勸說之下，鄧惠喝了藥湯，終於睡著了。

  劉億在外麵問劉曉燕：“怎麽樣了？”

  劉曉燕：“爸，奶睡著了，她似乎開始懷疑當初那個和你被換了身份的孩子了。”

  劉億問道：“真的沒有了嗎？”

  劉曉燕點點頭，有些事不是可以騙人的。

  劉億就覺得有點可惜了。

  哪怕他們被換了，另外一個好好地活在這世界上也好啊，可惜，現在就隻有陰陽兩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