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感歎完一番劍式霸道後，蕭長空旋即斂神，準備往小道盡頭處，傳言藏著萬劍歸宗真正霸道一式的地方走去。前腳剛邁出半步，蕭長空聽得身後有兩人正在討論地上的霸道劍痕。

  “你看這邊兩道劍痕，兩處劍痕相隔不過五拳距離，而且兩處裂痕交織交錯，甚至連炸裂的時機深淺都一模一樣……”經那人這麽一提點，蕭長空倏地回神，尋著那人所言找到那兩道裂痕。

  隨後眉頭輕皺，果真如所說的一樣，兩道劍痕深淺、甚至蔓延的蛛絲般的輻射裂紋，粗細、深淺都完全一樣。“林掌門莫非已經到達憑乎一心，可以完美複製每一劍力道的地步？”蕭長空心底疑竇叢生，心中閃過一念，急忙上前在尋找著什麽。

  “一處、兩處、三處……”先是質疑，隨後蕭長空在百道劍痕中，找到了更多類似如此的兩道完全一致的劍痕，甚至還有些地方，是三道劍痕！

  這劍痕所代表的，可不止是痕跡，每一道都代表一個被殺死的邪教教徒。可接二連三出現的一模一樣挨在一起的劍痕，這代表什麽？

  要知道，造成這種劍痕，隻需要霸道即可，或許不難。但是同時出現兩道，甚至炸裂土地裂紋的時序都是在同步進行，這隻能說明這兩劍的力道不差分毫，而且是在瞬間同時完成。同時瞬間完成，要麽林掌門出劍擁有真正閃電般的速度，可以在一瞬間內詭異出劍兩次，而且掌握的力道不差萬一。要麽林掌門擁有兩柄劍。

  第一個可能性，太小！要真的有如此神乎其技的速度，那天下幾乎沒有人會是林掌門的對手，甚至那號稱輕功身法天下第一，日遊天地而夜回的道家領袖列子列禦寇也避不開這一劍。

  那第二種可能性，雖然可以解釋的通兩道同時劍痕，林掌門已經練就到左右雙手執劍且到達對力道控製運用至大宗師的地步。相較於第一個可能性的荒謬，蕭長空心中更信服第二種可能性。

  心中正在為尋找到自己認為最正確答案而沾沾自喜的時候，蕭長空的目光落到那三連劍痕處，突然臉上憋得驢肝色，眼神羞愧的說不出一句話來。若是兩道劍痕還可以用雙手執劍來解釋，那三道劍痕的存在，則完全打破了蕭長空設想的這種可能。

  “莫不成那林洛真的有神鬼之能，可以同時禦使三口劍器……”蕭長空雖對“萬劍歸宗”這門劍法十分感興趣，但是他對這個萬劍的看法，隻當是一個形容霸道的詞語。一劍之威，能匹敵於萬劍同時。

  就在蕭長空陷入思維僵局的時候，身旁那兩個人繼續侃侃而談道：“據說林掌門這式劍法，有天神下凡之威能，可以操控天下劍器為己用，甚至可以不通過雙手控製。”身旁的人則與蕭長空懷著一樣的心思，很快便問出了蕭長空的心底話：“那這還是劍法麽？怎得聽上去跟仙家仙術一般，以神禦劍，隔萬裏取人首級。”

  那侃侃而談的人微微停頓，引得身旁那人發牢騷：“你倒是別吊我胃口，快說快說！”

  就是蕭長空，心中一時間也似小貓撓心，腳下不由往兩人交談的地方挪了挪腳步。那人被惱也不再賣關子，說道：“我從齊國劍墨聽到的消息是，當時墨劍聖曹秋道與林掌門兩人決戰於墨家劍塚。突然間劍墨府內所有弟子的佩劍，盡數都脫鞘而出，饒是功力強橫一些的，都沒辦法阻止陪伴自己多年，生死相交的劍器離體而出。據說當時所有佩劍都自動飛往劍塚之內，場麵妖異至極，也蔚為壯觀。

  但隨後劍塚內發生了什麽，他們就不得而知了。隻知道墨劍聖曹秋道從那一役後，放出同階不低林掌門的消息，更是在臨淄城諸位聖人的氣感下，斬碎虛空，遁入虛空宣布閉關。最經典的，莫過於遁入虛空前留下的那句‘最霸道劍法’五字。”這人“嘖嘖嘖”半天，長歎一口氣若有所悟道：“所以你是說這些劍痕，都是林掌門遙遙控製劍器殺死的？”

  旁邊侃侃而談的人篤定的點點頭：“肯定是這樣，否則怎麽以一人敵百人。就算是一人霸道一劍，所要消耗的氣力加起來也是一個天文數字。”蕭長空將兩人談話盡數聽去，這人的消息普及推翻了先前他的結論，讓蕭長空不由收斂了幾分新得劍法莫名的驕傲感。

  江湖之中臥虎藏龍，隻是這兩個看似普通的人，掌握的消息就比他多許多。“真的能控製萬劍麽？”

  蕭長空嘴邊喃喃，又暗自回溯自己方才的推理：如此來，林掌門當時操控的該是三口劍器，一路從村口順著這條大道殺過來。所以留下最多齊出的劍痕，是為三。留無所留，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後，蕭長空一路隨著劍痕朝前移去，一路上細細數來，最多的同樣劍痕為三之數，這更加讓他篤定自己的猜想。

  半刻鍾後，蕭長空來到一裏長街盡頭。這裏劍痕更少，但是勾勒出的場麵，卻更加恐怖！

  甚至此事已經結束許多日，蕭長空站在這裏還是能感受到那股肅殺之意。地上零星有九道劍痕，每一道劍痕勁力之大、之強，遠在一路而來時候的劍痕之上。

  密結蛛網似得裂紋，無一不訴說著那一劍究竟有多強。而蕭長空的目光，早已被最遠方石壁上那直徑三丈寬的巨大凹槽吸引。

  那是一個巨大的凹槽，巨大到任何人到了這裏，都會被那處凹槽盡數吸引目光。“這還是一劍所能造成的威力麽？”蕭長空不禁問自己。

  這的確已經脫離劍術，儼然到了仙術的地步。三丈範圍的劍氣氣勁，除非有絕世輕功，怎得也無法在一瞬間內逃掉。這凹槽，就好像是一張極富魔力的大手，給人一種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來的感覺。

  “果然是最霸道的劍法！”除卻蕭長空，這裏還聚集有許多其他江湖中人，無一人發出聲音。所有江湖人似乎都陷入了某種莫名的情緒，似是在朝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