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整頓朝綱
作者:離離敲厲害的      更新:2021-09-28 06:28      字數:3797
  要說牽扯到聞人玉竹的事情,鳳錫的動作即是刻不容緩。

  翌日上朝,鳳錫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胡閆和胡蝶二人押在了金鑾殿麵前問斬。

  正所謂禍不及家人,念在自己還是剛即位階段,鳳錫應著聞人玉竹的話,隻將胡閆家中的其他人盡數送出了華陵。

  到了別處,即是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劊子手大刀砍下,血濺在殿前的地磚上,無疑是給眾人的一個警醒,斷了讓鳳錫納妃的念頭。

  眾人各懷著心思,眼睜睜地看向了剩下的胡蝶。

  經過了一夜,胡蝶仍沒有反應過來,她怎麽會走到這一步上。

  身上的衣服早被自己的父親在牢裏發狠地拽爛,之後就是一夜的拳打腳踢。

  她沒被胡閆打死,都是算個奇跡了。

  早上獄卒要押她來這裏的時候,以著給她換衣服的名義,還對她做了那肮髒之事。

  想著一夜間那些不堪的一幕幕,胡蝶忽然崩潰地尖叫了出來。

  喊叫聲不禁讓劊子手的大刀忽而間摔在了地上,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胡蝶忽然掙開了繩索,張牙舞爪地朝著殿內跑了過去。

  明明應該是逃跑的好時機,她卻往聞人玉竹的方向奔了過去。

  一路暗衛的阻攔,也很是奇怪地出現了種種意外,仍然讓蝴蝶暢通無阻地朝前撲去。

  這樣的狀況,還有胡蝶猙獰的麵目讓鳳錫突然反應了過來,這意味著什麽,大手把還在發愣的聞人玉竹給托抱了起來。

  二人翻身避開了胡蝶的撲襲,鳳錫冷厲的目光朝她掃了過去,想到自己身上還有應龍設下的庇護,他抬起腳來,將胡蝶踹翻在了地上。

  “來人,把她重新押入大牢,等國師來了再行刑!”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女人的氣運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能影響到,著實可怕。

  “不用了,大哥,我們來了。”

  鳳錫的話剛說完不久,侍衛向前剛將胡蝶重新抓住,鳳琰就抱著蒔泱出現在了門前。

  大概是時候太早了,小姑娘還無精打采地窩在鳳琰懷裏,連連打著哈欠。

  見到有些受驚的聞人玉竹後,她才強打起幾分精神來,走到了鳳錫和聞人玉竹的麵前去。

  抬眼見到那仍在掙紮的胡蝶,她皺起了眉頭來,不由分說的,蒔泱一拳揍了上去。

  “讓你瞎折騰!”

  “讓你不給我睡好覺!”

  “讓你給我惹麻煩!”

  小姑娘忿忿地掄起拳頭,一拳又一拳,那沒有控製住力氣的拳頭,一拳就能將個成年男子給撂倒了,胡蝶愣是經打的挨上了好幾拳。

  隻是等蒔泱放下手時,女人臉上的鼻子都被垂歪了。

  胡蝶仍是強撐著,咬牙切齒般惡狠狠地從聞人玉竹身上的目光轉到了蒔泱身上。

  “是你…是你對不對!”

  一定是這個妖女,才讓她如此的倒黴!

  她就說,她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麽事情是不順著自己的。

  就算犯錯誤了,之前也都有人自動自覺地頂鍋。

  但自從這個妖女出現後,她就直接落到了這般瀕死的田地!

  聽到胡蝶心裏在罵自己的話語,那熟悉的妖女二字又是讓自己聽到,蒔泱一頓,倏而挑起了眉來。

  小姑娘這會可不選擇自己教訓她了,那小嘴微微癟起,她扭頭看向了鳳琰。

  “鳳凰……”

  蒔泱很是委屈地喊了一句,眼往聞人玉竹和鳳錫的方向小心地瞥了一眼,然後懦懦地撲回到了鳳琰的懷裏。

  小姑娘將臉埋在男人懷裏,悶著聲音,音量卻依舊讓在場的人都聽得到。

  “她在心裏罵我,說我是妖女……”

  嘶——

  這話一出,殿中響起了一連氣的吸氣聲。

  京都尚存下來的人,下到三歲小孩,誰人不知鳳琰當時暴走的原因,就是因為說蒔泱是妖女這一檔事。

  現在知道蒔泱的身份後,華陵統一了其它三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當蒔泱是吉祥物一樣供著的了。

  雖說這女人是要死了,但也別是這般說話啊!

  都說帝王一怒,浮屍千裏。

  但他們可是覺得,這位景王爺,更加符合這句話。

  而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這位小國師,竟然能聽到別人內心的聲音。

  這讓眾人的神經噔時緊繃了起來,生怕讓蒔泱注意到自己。

  “妖女?嗬。”鳳琰聞言冷笑了一聲,安撫地摸了摸蒔泱的頭發,他看向了鳳錫,“大哥,你怎麽看?”

  當初,鳳錫可是親口說過,如若再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定當嚴懲不貸。

  他的確能幫小姑娘出氣,但他更想,看看鳳錫的態度。

  鳳錫還沒來得及說話,被自己所抱著的聞人玉竹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怒氣衝衝地衝到了胡蝶的麵前,揚手就是兩巴掌。

  “你凶誰呢!你罵誰呢!你敢罵我的寶貝?啊!”

  此番彪悍的模樣,著實是與聞人玉竹的相貌不符,底下人看得目瞪口呆,偏偏一句意見也是不敢說。

  那樣說小國師,生氣是應該的,大概是太生氣了,才是這般樣子罷。

  不知不覺間,眾人心裏自覺地為聞人玉竹開脫了。

  “玉竹……”

  知道小女人是要為蒔泱出氣,但又怕那莫名的氣運一說又讓胡蝶有機可乘,鳳錫緊跟在聞人玉竹後麵,拉了一下聞人玉竹。

  嗯,本來隻是想象征性地拉一下,然後光明正大地保護好她。

  隻是鳳錫沒想到的是,自己沒使點力的話,還真就拉不住。

  自己的賬跟蒔泱的賬一起算,聞人玉竹這會氣頭上,哪裏還顧的上什麽端莊得體?

  將鉗製住胡蝶的人拉開,聞人玉竹提著自己的裙子,反手將她摁在了地上,隨即大腿一跨,直接坐到了胡蝶的身上去。

  “老娘的賬都讓你用命來還了,你這臨死還要像蚱蜢一樣蹦躂一下?啊!我家小寶貝是你能罵的嗎?”

  邊說著,大概是覺得打人還弄得自己手疼,聞人玉竹亮出了她的吃飯家夥來,泛著滲人光芒的銀針讓眾人看得腿肚子都不由得哆嗦了起來。

  牙齒上下打著寒顫,眾人親眼目睹了聞人玉竹用一套銀針,演繹了原來不用動用過多的刑具,身上也沒有什麽可怖的傷口,但依舊可以讓人痛不欲生。

  不出一會,就以胡蝶兩眼一翻的結果結束了這場視覺上的煎熬。

  看著昏過去的人,聞人玉竹輕哼了一聲,手撐著地正要起身,下一秒卻被鳳錫給接住抱了起來。

  聞人玉竹愣神地回眸看去,便見到男人無奈又心疼的眼神。

  她微微一頓,想著大庭廣眾之下好歹顧及著他皇帝的顏麵,不想鳳錫將她抱的更緊了。

  鳳錫把她的頭枕在肩上,自己即是坐回到龍椅,他低下眸子。

  “乖,昨天本來就沒有休息好…你放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為夫了。”

  即位以來無論是在她一個人麵前還是大庭廣眾之下,鳳錫都不曾在她麵前稱過朕。

  但“為夫”……

  他好像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這樣說。

  聞人玉竹沒來由得感到心安,倚在男人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心跳聲,聞人玉竹眨了眨眸子,隻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沉重了起來。

  沒過一會,聞人玉竹靠在鳳錫的身上睡了起來,而她的身後,正好是那縷熟悉的白霧飄出。

  “謝了。”鳳錫微翹起嘴角,向著蒔泱道了一聲謝。

  “鳳凰說,日後我也是要叫你大哥的。”

  小姑娘搖了搖頭,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之後,也窩在了自家男人的懷裏,像小貓一樣亂蹭著。

  鳳錫聞言輕笑了一下,擺手讓一個女暗衛將聞人玉竹背回去休息之後,鳳錫沉下了臉,目光掃向了底下的人。

  “是不是覺得,上朝的規矩,都好像不一樣了?”鳳錫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收斂著底下人顫色的表情後,鳳錫讓身邊的太監把自己擬好的旨意念了出來。

  上麵寫著的,全部都是他的人調查過之後,有些是到了年紀解甲歸田了的;有些是將官官之間的這趟清水搞成了渾水的;還有些,單享著俸祿卻不做事,靠自己父親傳下來的位置的二世祖。

  讓太監將那些名字念出來後,鳳錫沉聲道:“你們當中,有些是為華陵辛苦貢獻了一輩子的人,這些…朕自然會厚待。

  也希望你們能清楚,並非是朝廷容不下你們,也並非是朕這金鑾殿不容許你們踏足,而是念在你們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享清福了。”

  這麽些老臣,心係著華陵,念著百姓,他早已經給足了能讓他們剩下的日子高枕無憂的待遇。

  至於剩下的……

  “還有一些,淨耍些小聰明的,像個市井老太一樣慣會念叨別人的不是的……你們心裏清楚朕說的是誰。

  父皇在位的時候,沒有收拾你們,容忍著你們當朝廷的蛀蟲。但到了朕這裏,不行。”

  “現在已經不是鳳陽,而是錫明。明之一字,象征著往後的光明,華陵的盛世。所以……朕,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統治下,會出現腐朽之麵。”

  說著,鳳錫銳利的眸光朝眾人掃去。

  從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形象,從鳳錫雷厲風行的手段開始,已然在人們心裏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他尚是能是溫柔待人,但原則分明。寬待下屬,愛戴子民,但對於奸佞之人,絕不姑息。

  鳳琰在一旁看著鳳錫說著一條條往後的新規,不由得想起,從前兄弟們都在的時候。

  鳳錫慣是不愛談及自己的意見的,但若有什麽不妥,他也是會一針見血的指出。

  他所說的不爭,可從來都是在自己的原則之內的。

  他的不爭,並不代表不學無術。

  相反,為了更好的近民,鳳錫所做的努力才會更大。

  他可能是百姓口中評價最高的一個。

  等待著鳳錫將在場的官員都清洗了一大半,一個個位子空缺出來。

  一道道聖旨如同練字的紙一樣疊了又疊,去向民訴說的人來回跑了數十趟,回來的時候連大殿的門檻都跨不起來了…

  這長達到下晌的早朝,才終於結束。

  剩下的官員一個個從殿中走出,想著剛剛清理的場麵,各人心裏都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一方麵,是欣慰於這位新皇比他們想的還要成長的要快,或者說,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太上皇把他教的很好,華陵真的可以放心交給他。

  另一方麵,則是在憂愁,那麽多官位空出來了,一時半會,皇上要怎麽找人去補空。

  短時間內可以把活安排到其他人身上先頂著,但若是長期下來仍沒有替補,管理上就會出現停滯的現象了。

  這對於華陵的發展,是萬萬不可行的。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天災人禍,到底什麽時候會來,會降臨到哪裏。

  加上現在其他三國的朝政仍未歸到一個固定的標準,雖說是向著鳳錫一個,但路途遙遠,各地的風俗習慣也是不同。

  這要忙活的事情,可是多的多。

  這讓剩下的官員們,直歎著這該是最忙的一個新朝,但,也是讓他們最期待,最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