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的天分很高，虛擬人影隻是走上一遍，他就記得七七八八了。

  在嶽斯打入他體力的那道法力耗盡之後，段譽又恢複了行動，嶽斯見勢馬上退到一邊。

  段譽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然後喉嚨湧動，彎腰嘔出一團淤泥似的東西，那是他吃進肚子裏的食物殘渣，以及身體吸收那斷腸散的毒素而壞死的細胞混合的產物，健康的細胞自然而然地分裂而出替換壞死的那部分。

  將這些東西嘔出來，段譽倒不擔心什麽斷腸散之毒了，並且由嶽斯親手修改的功法護身，可謂百毒不侵——除非是某些高致命病毒、在實驗室當中才能合成的劇毒化合物、大劑量的輻射等等。

  無量山上有瀑布，在這山穀底部匯聚成湖，湖水清冽，嘔出了那一灘汙物之後的段譽以那清水漱口，又向空空如也的肚子裏灌了一些水。

  然後段譽向著嶽斯行禮：“多謝前輩搭救……”

  “打住，先別謝我，我出手可是要收取報酬的。”說著話，嶽斯拿出一張羊皮紙，上麵以契約的形式寫了一些字，借著月光，段譽看到那是一份轉讓書，甲方是一個叫做趙煦的人，乙方的名字空著。

  內容是因為甲方對乙方有救命之恩，所以乙方願意將自己擁有繼承權的東西中最有價值的一樣轉讓給甲方。

  與羊皮紙一同遞到段譽手中的還有一支添飽墨汁的毛筆、一盒鮮紅的朱砂印泥，看樣子，是要段譽簽字畫押按手印。

  段譽隻得簽下自己的大名，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然後將大理國的國土拱手讓給了大宋朝的皇帝，隻要等段正明出家，將國位傳讓給段譽或者段正淳，大宋就可以用這份轉讓書索要大理國的國土。

  到時候大宋出兵占了大理，也算占著個理，屬於合法討債——雖然可以靠著武力強占，但國人就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占了大理之後，大宋就可以對吐蕃諸部形成兩麵包加芝士，等打下吐蕃諸部的地盤之後，無論是開拓西域還是反攻西夏，都有一個穩固的大後方，不至於如之前的大宋一樣，四麵皆敵，開拓海域還養出來色目人蒲氏這群白眼狼。

  什麽，你說地形以及戰略上，以吐蕃諸部作為跳板並不合適。

  你指著那幾艘巡洋艦、還有配套鯨魚運輸艇摸著良心再說一遍。

  “這筆、這墨、這印泥、這紙……”

  將東西遞還給嶽斯之後，段譽才注意到自己用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上品，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用到的。

  基因工程技術大規模培育出的羊製造的羊皮紙，納米技術生產的墨水和印泥——也就是毛筆差了一點，是大宋皇室的特供品。

  這些能不是好東西嗎？

  “趙前輩……”段譽看到那甲方的名字上寫的是趙煦，就認為嶽斯是趙煦，便向他請求幫助，請嶽斯帶他離開這個懸崖之下的穀地，前往鍾靈家所在的萬劫穀。

  嶽斯並沒有拒絕這份請求，段譽是他實驗功法的實驗品，在不知不覺間，段譽的身體裏已經植入了很多納米機器人，各種數據實時反饋，為機械神教的賢者建立完整的經脈與內力模型提供幫助。

  還有人類的思維波動對內力影響之類研究課題都一並做了，那群機械腦袋很像搞清楚那些所謂的“境界”“心魔”之類的究竟是什麽。

  嶽斯也頗為感興趣，他的境界早已被係統一族的賠償確定了，自己隻需要按部就班地修行就可以了，什麽瓶頸、心魔、天劫，一概都沒有。

  如果其他人的修行是一條坎坷的山路，需要一步一步地踏實，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倒，乃至滾落山崖；而他修行就是一條寬闊平整的柏油路，路況比戰鬥機的飛機跑道還要好，隻管向前邁步就行了。

  “我姓嶽！”嶽斯糾正了段譽稱呼上的錯誤，現在的他不是大宋的皇帝，當然要用回本名了，說到：“既然你都簽了轉讓書，我就送佛送到西，跟你一路。”

  在那瞬間，嶽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如果想要學北冥神功以及淩波微步，不必到這無量山底的琅嬛福地來，還有一個選擇——擂鼓山，無崖子。

  也就是虛竹的機緣。

  比起這裏的兩份秘籍，作為逍遙派掌門人的無崖子精通北冥神功、小無相功、淩波微步等等逍遙派的武功絕學，不知道要多上多少。

  而且無崖子還是一個活人，不說那讓人突飛猛進的七十年功力，跟著學習能夠得到悉心的指導，比起段譽這個傻小子來說，有這樣一位老前輩更妥當。、

  段譽的天賦極高，也隻是他的天賦而已，其他人哪怕跟著學也不一定有段譽的成就。

  就像某些學生，平時上課的時候他玩手機玩得比你更起勁，但是考試的時候穩穩把握著前三名的位置，哪怕被老師點出來回答問題，哪怕他一個字沒寫，僅僅看著問題現想都能說得頭頭是道——這找誰說理去。

  所以在個人天賦不夠的時候，有一個高級教師進行輔導，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某部電視劇裏，某個家長為了請一個高級數學老師給她那高考的女兒補課，各種手段都用上了，什麽做朋友攀交情，最後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並且拜無崖子為師所要付出的東西很少，隻不過需要解決掉丁春秋這個叛徒而已。

  提溜著段譽，嶽斯直接飛到了萬劫穀當中，中間全程腳不落地。

  “趙……嶽前輩，您剛才那是飛行？”段譽雙腿發軟，扶著一顆大樹才能站穩了身體。

  “那是輕功，一門武功練到深處，自然而然就生出不可思議的威能，就像你每天揮刀十萬下，一日不斷地練個十年，然後你就會發現自己揮刀的時候又快又準。”嶽斯信口胡謅到。

  這是一個武俠的世界，千萬不能給人灌輸什麽修仙法力之類的不良思想。

  但是對於嶽斯的說法，段譽是不信的。

  他不喜歡習武也不會武功，但並不是什麽武功小白，輕功哪裏有中途不借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