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0章噩耗

  而在大明境內，這段時間以來，秦牧帶著胡克、牛頓、方以智、徐於階等人，親自跑完了長江流域。

  他們對每一個流域上的薄弱點重新進行了現場勘察和測繪，並為此專門製作了一個縮小比例的長江流域堪輿模型。

  然後，在牛頓的主持之下，眾人在模型上不斷的添加各種小壩的模型。以此來模擬小壩成立之後，長江流域的水流情況。

  這一日，他們暢遊在巫峽之上，正在欣賞兩岸的景象，秦牧抓耳撓腮之後，難得來了一句：“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

  然後，秦牧向兩個茫然不懂的外國年輕人，解釋他們詩詞文化的悠久曆史，欣賞著兩個人不明覺厲的茫然表情。

  當然，這個逼裝的十分尷尬。

  牛頓和胡克兩人連最普通的漢話聽起來都費勁，這種凝結了無盡之意於言外的詩句，對兩人來說就跟聽天書差不多。甚至，兩人還根據這兩句詩，推導出秦牧打算向他們科普聲波的知識，紛紛詢問秦牧聲波傳遞的速度如何。

  秦牧裝逼失敗，心情鬱悶，聞言沒好氣的回答：“聲波速度是三百四十米每秒。一般情況下，速度很難超過聲音的速度。當超過這個速度的時候，我們就稱之為超音速。”

  “唔，子彈也是超音速吧。”牛頓立刻問道。

  秦牧回答：“初始速度可以達到，但是在空氣裏會隨著空氣摩擦而降低速度。”

  “所以子彈距離越遠，命中率是越低的。”秦牧說道。

  牛頓和胡克若有所思，各自皺著眉頭思索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科學家的思維是天馬行空的，所以看了兩人不說話，秦牧連問一問的心思都沒有。轉身正準備吩咐人繼續前進，卻發現岸邊急匆匆跑來一隊士兵，隨後更是傳來了他們的呼喊聲：

  “秦帥！軍急！軍情！緊急軍情！”

  秦牧心中微微一動，急忙下令讓船隻靠岸。

  “什麽事？”船隻靠岸之後，船上的警衛員大聲的問道。

  “西歐有變！”

  ……

  不久之後，得到消息的秦牧，就帶著人匆匆來到了湖北總督府內。

  秦牧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總督辦公桌上的最新戰報。

  秦牧皺眉上前，當即打開那情報閱覽起來。

  那是一份關於馬賽城遭遇襲擊的情況報道，除此之外，還有最近這些天來，大明商人在西歐遭遇到的各種慘烈事跡。

  就在這時，湖北總督張同敞帶著一人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到秦牧之後，張同敞立刻焦急的對秦牧說道：“秦帥，大事不好了！馬賽城出事了！”

  秦牧揚了揚手中的戰報：“我已經知道了。但這份戰報寫的什麽東西？為什麽通篇除了遭遇襲擊之外，敵人的線索絲毫不見？”

  張同敞立刻一閃身，讓出身後的一人，對秦牧說道：“秦帥，他是三十八軍回來報信的人，具體的事情，他知道的比我們都多。”

  秦牧立刻將目光望向張同敞身後的一人。卻發現那人一臉的木然，站在張同敞身後，雖然目光是看向前方的，但卻一點神采都沒有，看起來就跟行屍走肉一般。

  秦牧來到那戰士麵前，大聲的說道：“士兵，告訴我，馬賽城發生了什麽事！”

  那戰士回過神來，看到秦牧之後，忽然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要跪下來。

  秦牧一把將那人抓住，厲聲叱道：“幹什麽呢！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犯了什麽錯，需要向我下跪？我問你，馬賽城發生什麽事了！”

  那士兵雙眼立刻紅了，他看著秦牧，聲音顫抖著說道：“秦帥，馬賽城，沒了……是真的沒了！嗚嗚嗚，弗朗西斯科死了，師長也死了，很多很多人都死了。高盧國用神秘的火炮攻擊我們，我們根本沒能反應過來，大半個城市就沒了……秦帥，我們把馬賽城弄丟了！我們對不起您的囑托！秦帥，我等有罪啊！”

  秦牧麵色嚴肅的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丟了就丟了。將來我們再拿回來不就行了。你現在要先告訴我，馬賽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究竟是怎麽輸的！”

  那戰士臉上的表情還是痛苦不堪，但仍然努力的回憶著：“高盧國的進攻很突然，沒有絲毫預兆。那天，我們像往常一樣出操，我和我們團長負責的是海上周邊的巡邏。我們兩艘船才剛剛離開港口碼頭，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整個城主府在爆炸中被夷為平地。”

  “什麽意思？一發炮彈就把城主府炸沒了？”秦牧瞪圓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他很清楚這個時代的武器威力大小，想要做到這種程度，需要的炸藥用量可不是小數目。如果是一發炮彈造成的當量的話，那那顆炮彈得多大？

  隻見那名戰士點了點頭，認真而心有餘悸的回答道：“是的。一發炮彈就炸毀了城主府。落點非常精準，誤差甚至不超過二十米！”

  “誤差不超過二十米？”其他人聽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需要對距離和炮彈特性都非常了解才行。如果不是經過了精準的計算和測量，是不可能做到這麽精準打擊的！”

  秦牧的表情更加嚴肅：“看來高盧國對馬賽城動心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此精準的炮彈落點，必然經過反複多次的推算和測量的。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

  頓了頓之後，秦牧接著問道：“所以你們也不知道，那神秘火炮更具體的消息了？”

  “是的秦帥。第一發炮彈落地之後，我們就迅速采取了戰時措施，但是，不等我們找到敵人的蹤跡，那神秘炮彈就立刻又降臨了。第二發炮彈直接炸掉了西城牆的邊角，然後是接連不斷的炮轟……每一發炮彈都能炸死一千多人，波及的範圍超過兩公裏。這樣的炮轟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等到我們組織起反擊的時候，高盧元帥杜倫尼已經兵臨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