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軟硬兼施

  坐在一旁的福斯特，立刻將喬納斯的話，翻譯成漢語告訴了王誌。

  王誌目光閃爍著，點了點頭：“喬納斯陛下請說。”

  “是這樣的。我們這支隊伍的火炮數量稀少，進攻古堡要塞的話，根本不可能拿下來。所以我認為，我們還是需要采用之前的戰術，由你們大明空軍，先行飛入古堡要塞，一邊利用火力製造出真空帶，一邊降落一隻熱氣球下去，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你覺得如何？”

  這本就是這段時間，雙方攻城略地的合作方式，喬納斯和王誌說起，也隻是想要再進行一次確認，內心深處，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情上，有什麽不妥的。

  然而，王誌卻搖了搖頭：“喬納斯陛下，很抱歉。我們不能這麽做。”

  “嗯？”喬納斯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誌，“為什麽？”

  “古堡要塞不同其他，是一座很高大的城堡。裏麵沒有居民，全都是征西軍的軍人。與其說他是一個城池，不如說他是一個全副武裝的軍營更恰當。我們這麽點人手，是沒辦法在那麽多人的攻擊下，去打開城門的。”王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很顯然，他們這些人在先前就已經就進攻古堡要塞，進行過討論。

  秦牧走後，這邊留下來的熱氣球數量，隻有三十隻。總共的飛行兵人數，也隻有兩百四十人。

  秦牧離開之前，就曾經特別指出，這點人數，留下來就是給喬納斯當偵察兵用的。並不是用來在正麵戰場上對敵的。

  在沒有什麽危險的情況下，這些氣球兵可以考慮幫助哈布斯堡軍作戰，但如果說某個行動被王誌他們判定為有危險，秦牧留下的命令就是：不去。

  王誌等人，完全貫徹了秦牧的要求。平日裏隻幫哈布斯堡軍進行偵查和打探情報，並不過多的參與正麵戰場。今日戰場上的那點出手，也不過是他們覺得沒有危險下的無聊舉動罷了。

  喬納斯聽了王誌的話，本能的有點生氣。

  他覺得自己的命令，竟然被對方拒絕了。

  “誌閣下，我是這支軍隊的領袖，你應該聽從我的命令。”喬納斯忍著怒氣，沉聲說道。

  王誌不為所動的搖了搖頭，根本無視喬納斯冷漠的目光：“抱歉，我們不會去的。我們隻有兩百多人，根本做不到萬無一失。”

  “打仗哪有萬無一失的！”喬納斯加重了語氣，語氣嚴厲起來：“不死人的戰爭，能叫戰爭嗎？一般的戰場上，我們能有六成的把握，就可以去試試了。”

  然而，王誌還是搖頭：“不行。秦帥有令，我們參與這場戰爭，隻是以合作的方式。我們沒有義務為你們出生入死。”

  喬納斯飛快地和福斯特對視了一眼，後者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示意喬納斯要冷靜，不要和王誌等人起衝突。

  但喬納斯並不打算聽福斯特的。

  他臉色陰沉的望著王誌：“誌閣下，我和你們的首領秦牧是合作夥伴，在秦不在的時候，你們理當聽從我的吩咐做事。”

  “難道你們想要破壞我們兩國之間的友誼嗎？”

  “如果我不能順利的拿下古堡要塞，你可知道，會對我們接下來的戰略造成多大的影響？會對我們兩國之間的友誼產生多大的裂痕？甚至，你們會影響秦在西歐的聯盟布局，知道嗎？”

  喬納斯嚴厲的話語，讓王誌沉默了下來。

  隨後，他點了點頭：“好，那我們明日就去試一試。”

  聽了這話，喬納斯開心的笑了。

  同樣的天空下，同一時間段。

  一輛輛馬車在士兵們的嚴密監視下，進入了古堡要塞。

  馬車上裝著的，是附近樹林裏搜集而來的腐敗樹枝，潮濕，厚重，而且帶著一股子臭味。

  除此之外，還有幾輛馬車上，裝著一些幹枯的藥草。

  這些，都是替尼拉姆湧來對付熱氣球的“秘密武器”。

  腐敗樹葉用來製造濃煙，而那些幹枯的藥草，在燃燒之後，釋放出來的味道可以至死。

  兩者結合起來，就是能夠讓人死亡的毒煙。

  一不小心吸進去了，哪怕隻是一丁點兒，也能讓人頭暈目眩，嘔吐不止。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高高的城牆上，一名將領站在替尼拉姆的身後，低聲自語道。

  替尼拉姆微微一笑：“濃煙遮蔽視野，配合有毒的藥草，隻要稍稍吸進去一丁點，就能讓他們無比痛苦。煙是輕飄飄往上升的，不管是五百米還是一千米，它都能飄上去。這樣想一想，這法子多少是有點用處的。就算沒用，也沒有關係。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

  “索性不過是些沒人要的爛柴禾，倒確實不算什麽損失。”那手下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什麽了。

  用了整整一夜時間，他們將整整一百兩馬車的柴禾全都卸到了城堡裏，計劃著等第二日就拿出來實驗。

  ……

  翌日清晨，王誌等人在吃過飯之後，就登上了熱氣球，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中，升空去往古堡要塞方向。

  昨晚聽了喬納斯的話之後，王誌就連夜召集戰友們進行了一係列的討論。眾人雖然對喬納斯的要求很不樂意，但考慮到對方所說的，事關秦牧在西歐的一係列計劃，最終還是決定冒一次險。

  而且，王誌等人覺得，就算他們拿不下古堡要塞的城門，遇到了敵人頑強的抵抗，至少是能夠安然返回的。隻要他們警惕敵人的超級雲梯，那些奧斯曼人斷然是沒有辦法對他們造成威脅的。

  沒有專業的狙擊槍，沒有神槍手，沒有對應的空軍，西征軍不可能有攻擊他們的手段。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王誌等人並沒有覺得此行有什麽危險。而哈布斯堡這邊，上至國王喬納斯，下至普通的哈布斯堡士兵，也都不覺得這一次的行動有什麽不妥。

  連續好多天的勝仗，除了建立起了他們的自信心之外，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這些人過渡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