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新王

  克裏姆林宮外的大路上，一支軍隊安靜佇立。

  當宮殿裏傳來槍聲的時候，已經成為國王的伊凡大公，忍不住對吉爾諾維奇豎起了大拇指：“吉爾諾維奇，你猜的果然沒錯，那些人內訌了，哈哈！”

  吉爾諾維奇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愚忠的人固然是可以信任的，但這種人畢竟隻是少數。絕大多數的人，還是看得清楚局勢，分得清楚什麽是對，什麽是錯的。在這種局麵下，沒有人會願意陪著弗朗基米爾送死。”

  伊凡大公點了點頭，然後感激地對吉爾諾維奇說道：“吉爾諾維奇，我很高興能有你這個朋友。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已經死了。”

  吉爾諾維奇笑了笑：“陛下，我也很高興能夠獲得您的友誼。”

  “我會封你為護國公，除我之下，你就是這個國家最大的那個人！”伊凡認真的說道。

  吉爾諾維奇聽了一愣，隨後扭頭問道：“是克倫威爾那個護國公嗎？”

  日不落帝國的克倫威爾護國公，最後可是親自斬了他們的國王陛下的，以至於現在提到護國公，各國的國王都是下意識的提防。這個職位也仿佛成了什麽禁忌一樣，不敢有人提起。卻想不到，吉爾諾維奇和伊凡大公，兩個人對此都是毫不避諱。反而還當成了一種玩笑。

  果然，伊凡大公立刻長笑一聲：“職位還是那個職位，但我給你的會更多！你將負責我們對整個西部方向的戰線。國內的軍隊，我會全權交給你指揮，將來，你能打下多少疆域，我就給你多少疆域！你能打下日不落，我就給你日不落！就算你將來想要立國，我也讓你立國！”

  伊凡大公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興奮，直接揮手指著東南方說道：“等到將來，你我統一了整個北歐西歐，甚至是中東那一帶，你我兄弟二人，再聯手南下，將那個大明國，踩在腳下！”

  本來還微笑聽著伊凡說話的吉爾諾維奇，聞言不禁眉頭一皺。

  他扭頭看著伊凡大公，從對方興奮的臉上，看到了他的野心。

  似乎就在一夜之間，這個曾經還安逸享樂，不思進取的大公，就變成了一個渴望建功立業，開疆擴土成就不世之功的……帝王？

  吉爾諾維奇忍不住說道：“你為什麽想要攻打大明國呢？”

  伊凡大公聽了一愣，理所當然的答道：“因為他們的土地遼闊肥沃，比我們這個地方要好太多了啊。我們如果擁有了那些土地，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能夠和我們抗衡的國家了。隻要搞定了大明，從那之後，我們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征服！征服！還是征服！”

  “直到最後，我們將會征服整個世界！”

  吉爾諾維奇搖了搖頭：“請恕我直言，我的朋友。就算我們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征服了西歐東歐北歐，乃至整個歐洲！我們也不是大明國的對手。”

  何況，光征服歐洲，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作為一個真正的軍事家，吉爾諾維奇比不通軍事的伊凡要明白太多東西了。

  打仗不是過家家，也不是吹牛說話，那是要通過鐵與血來征服別人的，是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是要死人的。

  即便是現如今，大家裝備上了殺傷力更迅速的步槍，戰鬥的節奏開始加快，但每一場戰鬥的死亡人數，也是呈幾何倍的上升。

  人們或許可以容忍一兩場戰爭的死亡，但十場百場的戰爭死亡呢？一個國家，能有多少人可以去死呢？

  而既然無法征服歐洲，那又何談去征服大明呢？

  吉爾諾維奇到現在都還能回想起，大明軍隊的狂猛無畏。無論是那些神出鬼沒的狙擊手，還是那不可匹敵的戰象軍團，都讓他感到絕望。

  他們手中用的武器，如今還是仿製大明的三八大蓋而來的。無論是射程威力還是手感，都不如對方。火炮方麵，更是遙不可及。所謂的秘密武器，雖然一直都有軍工部門在研發，但同樣是遙遙無期。

  在這樣的情況下，吉爾諾維奇實在是想不出，北毛國有什麽可能戰勝對方。

  所以，他再一次認真的對伊凡大公說道：“陛下，我們是打不過大明的。即便征服了歐洲，也打不過。”

  伊凡聽出了吉爾諾維奇言語中的誠懇，不禁一愣。

  他想了想後，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身邊的軍隊，有指了指遠處高大的城堡，再指了指身後的莫斯科城牆，說道：“我們有如此英勇的士兵，有如此高大的城牆，堅固的城堡，還有幾十萬的軍隊，我們打不過大明？”

  “打不過。你應該見過的，對方的戰士同樣英勇。烏拉巴托城更加高大。軍隊數量，同樣不少。”

  伊凡大公再問：“加上你的指揮？”

  吉爾諾維奇還是搖頭：“打不過。大明的指揮官，不比我差。天竺國之戰你就應該知道了。”

  “加上……新式武器？”伊凡大公猶豫再三，接著加碼。

  可誰知，吉爾諾維奇還是搖頭：“且不說新武器出來了沒有。大明的熱氣球和戰象，可是已經是上過戰場，進行過檢驗的。我們至今都想不通，那些大明人，是如何將那種東西升上天空的。我們一天想不出解決那些熱氣球的辦法，就一天別想再正麵戰場上，擊敗大明國。”

  想到那些飛在天上的熱氣球，伊凡大公徹底泄氣了。他頹然地放下手臂，任命般地說道：“我明白了。大概我這輩子都別想從大明手中奪回雅庫茨克城了。”

  吉爾諾維奇張了張嘴：“雅庫茨克貧瘠無比，就算奪回來也沒有用處。而且那裏距離我國太遠，也無戰略意義。”

  “但那是我們的領土！我們必須奪回來！”伊凡大公擁有北毛人特有的固執，對於領土的占有欲也是非常的強。即便明知道雅庫茨克城不過是一個雞肋城市，卻仍然對那個地方念念不忘。

  隻可惜，論起對領土的占有欲，如今在秦牧領導下的大明，可一點不比北毛國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