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五年義務教育

  滿臉笑容的秦牧，興衝衝的走進了宋應星的實驗室：“宋先生，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頭發花白的老人帶著白帽子和口罩，正在低頭俯身做實驗。他麵前的燒杯裏，燃燒著焦黑的焦油，一股刺鼻的氣味，正從裏麵散發出來。

  聽了秦牧的話，老人耐心的將自己的實驗做完，這才摘了口罩，笑眯眯的問秦牧：“秦帥大老遠的去了一趟美洲，除了玉米和土豆那些發現，是不是還有什麽好東西啊。”

  “橡膠不用說了，你肯定已經見過了。但這個其實，也是一個好東西。”秦牧神神秘秘的，從懷裏取出一包研磨的粉末，放在了宋應星的麵前：“聞聞看，猜猜是什麽東西？”

  宋應星狐疑地打開那油紙包，看著裏麵黑褐色的粉末，不由得依言聞了聞：一股濃鬱的香甜味道，立刻沁進了他的心脾，讓老人疲倦的精神，為之一振。

  “這是什麽東西？”宋應星奇怪地看向秦牧，滿心的好奇。

  “咖啡！”秦牧笑嗬嗬的回答。

  “咖啡？”

  “對！咖啡！和茶的功效差不多，但比茶要更好喝一點，而且也足夠提神。疲倦的時候，喝上一杯，就能讓精神集中！”秦牧說著，還親自給老人衝泡了一杯，“不過這東西有點苦。怕苦的話，就放一點糖進去就行了。”

  宋應星依言喝了一口那醇香的咖啡，眼睛一亮，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享受的表情：“確實好喝。聞起來醇香撲鼻，入口也是甘苦相依。雖然舌苔是苦的，但心胸之間的呼吸，卻都是甜的。好東西，好東西！”

  以前，老人做研究，提神都是靠清茶。但自從秦牧說過常喝茶會加重腎髒負擔，不適宜年老的人之後，老人也已經不怎麽喝茶了。如今有了咖啡，倒是一個不錯的替代品。

  看到老人露出享受的表情，秦牧心情也是很不錯，笑嗬嗬的對老人說道：“這東西是從一種叫可可的樹上弄下來的。我從南美帶回來了幾十棵，如今都種在雲南那邊。等到明年這個時候，你就能有喝不完的咖啡了。”

  秦牧從南美帶回來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除了橡膠是可以參與到絕大部分的工業應用上之外，其餘的東西，則基本上都是在豐富食材物種上了。雖然玉米將來也可以做發酵方麵的研究，但那都是在生活條件富足之後的事情。現階段，還是先以豐富糧倉國庫為主要目的的。

  老人喝著咖啡，難得也打開了話匣子，指了指外麵熱火朝天的一群年輕人，問秦牧道：“怎樣，轉了一圈，有沒有覺得，我大明未來可期？”

  一提到這個，秦牧就高興的不得了。心中自有一股自豪感充斥心胸：“好啊！朝氣蓬勃，年輕氣盛，敢想敢做，敢打敢拚！這才是大明的希望啊！這才是大明的未來啊！”

  “我很滿意！”他笑嗬嗬的說著，“而且我相信，隨著我們的教育全麵鋪展普及下去，未來會更好！”

  宋應星也是笑嗬嗬的點點頭，話鋒一轉，忽然問道：“聽說你打算普及什麽義務教育了，就是……讓所有人家的孩子，都免費上學，是不是真的？”

  秦牧點了點頭：“是啊。本來想搞九年義務教育的，但後來和老莊那些人討論了半天，大家都不同意。說什麽時間太久了，等學生畢業了，孩子都要打醬油了。”

  宋應星嗬嗬一笑：“你九年出來，確實耽擱了人家傳宗接代了。肯定是會有人反對的。”

  秦牧搖搖頭，本想說一說自己還打算弄晚婚晚育優生優育啥的，考慮到說出來可能會被老人家打，就沒敢開口。而是繼續感慨道：“而且這樣一來，國家的負擔也太重了。以我們現階段的生產力和生產水平來說，想要在普及義務教育的同時，保持我們國家的高速發展，難度很大。所以，就先實行五年義務教育吧。”

  宋應星挑了挑眉：“五年？從幾歲到幾歲？”

  他關心的，還是畢業年齡的問題。

  畢竟這年代，人類的平均年齡比較低，所以傳宗接代，也是越早越好。若是因為秦牧的這個政策，倒置大明的百姓結婚年齡遲了，那說不得，這個好事也會變成壞事了。

  隻聽秦牧悠悠然說道：“從八歲開始，到十三歲，所有孩子的學雜費一律由大明國庫和秦府承擔，等到畢業了，可以參加一次中級考試。我稱之為中考。中考過了的孩子，可以繼續學習，而且，學雜費還由國家承擔。沒有過的，如果想學，那就要自己交學費了。”

  老人點了點頭，又問：“男女一樣？”

  “當然！”秦牧笑了起來，“誰說女子不如男。讓女兒家也上學，沒準還能蹦出個居裏夫人啥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其實想到的，是南美洲的白羽。那個女人雖然隻是個原始人，但卻絕對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了。

  “而且，咱老祖宗的傳說裏，不也說過女媧娘娘造人補天的事情嗎。由此可見，這女人也不可小覷的。”

  宋應星作為這個年代，最具有遠見的人之一，當然明白知識普及的重要性。事實上，老人原本所著的那些學說，本就是為了普及世人的。甚至，在當年的曆史之中，宋應星也一度擔當過私塾先生，教書育人的。所以他很清楚教育的重要性。

  秦牧能做到這一點，讓宋應星十分的欣慰。

  “老實說，如今能讓大明有大改變的，也就是秦帥你了。你能想到義務教育這個，我是很吃驚的。當然，也很高興。我輩讀書人，如果不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那也要求一個桃李滿天下，無愧於聖賢教誨。天下人人明理，人人動理，這國家發展起來，才會更快更迅速。我大明基業，才能萬世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