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白羽的憂慮

  “奴隸就該有奴隸的樣子！”沈玉蓮寒聲說道。

  “秦牧那個王八蛋，真是太想當然了。一幫不開化的家夥，他還想一步登天，教成一個個舍己為人的聖人不成？”

  士兵們依言，關上了秦城的大門。而那些走投無路的女俘虜們，也在士兵們的驅趕下，成功的被聚集在了一起。

  拉著衛茹雲重新走到那些人麵前，沈玉蓮指著衛茹雲，大聲的對在場所有女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這位娘娘，是你們的主人！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你們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要是誰再敢像剛剛那四個人那樣，我就讓她落得和那四人一樣的下場！你們聽明白了嗎？”

  衛茹雲張了張嘴，本想說這些人聽不懂漢話，一扭頭卻發現，超過半數以上的女人，竟然都對著沈玉蓮磕頭求饒。

  這些人，分明已經能聽懂漢語了！

  “她們……”衛茹雲指著那些磕頭不已的原始土著，臉上布滿了震驚與不解。

  沈玉蓮哼了一聲：“看到了吧，你以為他們都是傻乎乎聽不懂人話的傻子，實際上，她們聰明著呢。”

  “人在死亡的陰影下，為了活下去，是會拚命的補充學習一些知識的。比如，為了活下去，他們會非常努力的分辨我們說話的內容……經過這兩三個月的相處和學習，這幫人不可能一丁點漢語都聽不懂。更何況，你每天還專門抽出時間來給這些人上課。她們在摸清了你的脾氣之後，是故意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

  衛茹雲被這個發現氣的渾身顫抖，更是有一股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怎麽這樣……她們都隻是女人啊。”

  她一個相夫教子的傳統女性，什麽時候經曆過這種場麵，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沈玉蓮基本上從小就是在海上和海盜鬥智鬥勇長大的，對於為了生存的男男女女來說，性別有時候根本不那麽重要。女人狠起來，比起男人一點也不差：“這些原始部族的女人，關鍵時候那都是要上戰場殺敵的，你把她們當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殊不知如果給這些人發一把武器，這裏麵有一大半的人，都能和我們的士兵過招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雖然這些生活在叢林裏的原始人類沒有什麽先進的生產力，在武器方麵更是落後的可怕，但一身的力氣卻強大無比，真給了他們厲害的兵器，其殺傷力比起同等裝備的大明國防軍，也不會差太多。

  “所以我一直都在警惕這些人的態度變化。先前那幾個女人，隻是這幫人推出來試探你底線的。等到你滿足了第一次要求之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一次比一次過分……而如果哪天真被這些人搞到了武器，到時候給你來個揭竿而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衛茹雲的情緒，立刻低落了下來。她沒有想到自己一番辛苦，到頭來竟然是被這幫原始部族的女性給利用了。因為就在沈玉蓮沒有出現之前，她確實已經打算給那幾個鬧事的女性，提供新的棉布製作的衣服了。

  秦牧在搜尋美洲有用植物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棉花的存在。但在衛茹雲的指點之下，還是找到了一種木棉替代品，用來製作粗糙的麻布衣服，還是勉強可以的。

  而這些東西，被優先提供給國防軍的士兵用作換洗，再然後是那些被俘虜過來的原始人小孩，最後才會考慮這些奴隸女性。但是現在看來，眼前這些女性，在沒有徹底被收服之前，不配享有這些東西。

  看了一眼情緒低落的衛茹雲，沈玉蓮忍不住安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話說的都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們教他們如何生存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換成是別的外來殖民者，早就已經大開殺戒了。哪裏如我們這樣溫和。所以你該硬氣的時候，一定要硬氣起來。我們可一點都不欠她們的！”

  也許在秦牧看來，溫和的演變有助於他們和本地人的溝通，可以相對和平的文化入侵對方。但在沈玉蓮眼中，這些原始社會的土著人，既然命中注定要被入侵，那就應該直麵最糟糕的局麵，而大明也不是什麽聖人，讓這些人活著已經是優待，若是還想蹬鼻子上臉，那她不介意讓這些人見見大明的殘酷。

  恰巧在這時，身穿著布裙的白羽前來拜訪了。

  雙方合作至今，白羽如今已經算是秦城的常客，不需要什麽通報也就進來了。而先前的事情，她也是盡收眼底。

  “這些俘虜並不如你們想象的那樣單純。她們拿起武器，同樣是勇猛的女戰士。不要以為我們沒有穿衣服，就是真的沒有智慧的人種。”

  走到兩人麵前，白羽很隨意的說到，一點也不建議暴露自己人的短板：“其實，我隨隨便便就能從這些人之中，找出一些殺過不少人的老麵孔來。她們放在自己的部落裏，那也都是說一不二的大人物。要不是因為和你們有約定，我本該她們全都殺了的。”

  本土的美洲人，膚色介於黃色和褐色之間，皮膚可能有一點點偏紅，再加上五官輪廓的區別，使得此時的白羽，在穿上大明流行的襦裙之後，顯得有些怪異。

  但這並不妨礙這個女人閑庭信步般的氣質。

  她毫不做作的走到兩人麵前，臉孔微揚：“秦帥呢？他還沒有回來嗎？”

  衛茹雲和沈玉蓮都搖了搖頭。沈玉蓮更是忍不住嘀咕道：“你基本上每天都要過來問一次。他回來了，難道我們還能躲著不讓你見他不成。有那麽著急嗎？”

  白羽聞言歎了口氣：“當然著急啊。當初說好幫我們攻打米納人的。但是他現在卻跑去摻合阿茲特克人的事情了，難道把我們的約定都給忘了嗎？”

  “王學智那邊不是有兩千人嗎？”沈玉蓮沒好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