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東西結合

  有了那些文獻資料，眾人都從其中得到了不少的靈感。內燃機渦輪機在方以智的指揮下，已經漸漸有了雛形，而宋應星也根據一些文獻資料的算法，參考者製作出了一個更加高效率一點的煉油設備。再加上徐於階在大明各地考察山川地理，也是找到了很多適合建造鋼鐵廠和煉油廠的地方，現如今，就隻等著煉鋼技術更加成熟之後，就選地方建造煉鋼廠和煉油廠了。

  所以，每隔三個月，對於從馬賽城回來的資料，眾人都是非常的期待。

  學以致用，師夷長技，算是帝國科學院眾人對於西方文明的態度了。帝國科學院的眾人，可以說是秦牧集合了整個大明的精英尖端天才，在眼光見識上比起西方人並無差距。但因為國家環境的影響，眾人在某些方麵還是有一定的局限性。這一點上，和西方沒有任何思想束縛的氛圍是不同的。所以，眾人很願意在這些文獻上，找一些新的材料，來給自己提供一個新的切入點、

  很多時候，一個問題如果換成另一個角度，就會迎刃而解。

  一個幾何問題，有時候也許隻是數學問題。

  “好了，不廢話了。看看這次有什麽好東西吧。”宋應星幹咳一聲，從一旁的大鐵箱裏，取出那些文件，掃一眼之後，就遞給了方以智：“物理，你的。”

  方以智哈哈一笑，接過那份文件就翻看起來。

  “金屬化學，你的。”宋應星再看一份，將其遞給徐於階。

  徐於階也是不推辭，拿過文件看了起來。

  “唔，數學和材料分子化學……這秦帥都起的什麽名字。我的。”老人嘴裏咕囔著，就將一份文件放在了自己位子上。

  “蒸汽動力，還是方以智的。”

  “力學運動軌跡……還是你的。”

  “數學微積分？我的！”

  秦牧早在離開馬賽城之前，就麵授機宜，對盧賽爾的翻譯工作做了相對細致的安排。

  其後，又派了一批宋應星培養的學院，跟隨每次的軍隊調換，去到馬賽城幫忙分析那些文獻，辨別真偽。

  也是因此，那邊才能在一大堆真真假假的文獻之中，做到精準投放。

  而當這些文獻傳回到帝國科學院之後，就會在宋應星的主持之下，交給擅長各科類的方以智等人去研究，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些眾人早就知道的落後知識點，但也有一些時候，能夠找到一些精彩的讓人耳目一新的東西。

  甚至有時候，還會找到一些連他們都暫時無法解決的科學難點和疑問，而這些，則會在交由眾人互相借閱之後，再自行研討幾次，如果還是無法得到正確的答案的話，就會被眾人珍而重之的保存在一個保險箱裏。留待後人的解答。

  當然，也許秦牧下次來的時候，會對這些文獻有獨到的見解，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哪怕是隨隨便便一張沒有什麽研究價值的廢紙，在帝國科學院這邊，也會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沒有人敢對這些知識，做出輕率的處置。

  辦公室裏，眾人得到了各自需要的文獻，便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

  雖說在場眾人，其實都是精通數理化三科的天才人物，但其實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側重點。而秦牧更是根據個人的擅長，將幾人做出了領域劃分。

  對於這件事情，秦牧有過一番長談：“科學是永無止境的。無論是哪一個分支，單靠一個人，究其一生，甚至都不能看到其億萬分之一。但是現階段，我們需要的是盡快的發展。所以，每個人側重一條路，全力以赴，盡可能的讓我大明蓬勃發展，才是最要緊的。”

  “數學有微積分，有解析幾何……物理有光學，有力學，有天文學……化學也有元素，分子，化合物……所以大家看哪一個自己擅長，自己喜歡，就選哪一科好了。每一科走到極致，其實都有讓人震撼的風景在。而且，每一科的發展，對我們的生活影響也是很大的。”

  “科學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也沒有輕重緩急之別。但是，國家有，人民有。所以，我們要結合實際情況，選擇最迫切需要的發展方向，優先發展出能夠適合眼下國民生活需要的東西來。”

  “鐵路交通是迫切的，炸藥火藥也是不能放棄的，單純的理論科學暢想，其實可以先放一放，留待將來世界太平了。再繼續也不遲。”

  因為秦牧的講話，帝國科學院如今的研究發展方向，也就更務實一些。很多看上去很有用很好的科學文獻，因為迫切性的關係，會被眾人認為的調後。而適用於眼下的，則會被第一時間采用處理。

  比如，鐵路方麵，徐於階就在盡可能的提煉鋼鐵材質，在提高煉鋼效率的同時，也改進煉鋼方法。所以他關心的化學方麵，就在於各種化學金屬的提煉和分離。

  而蒸汽機方麵，方以智除了不斷提高蒸汽機的效率和安全性之外，也嚐試著對內燃機進行改進，在渦輪研究方向上，便也就更加上心。他研究的力學和機械學，算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而作為統籌全局的宋應星，則會在炸藥學和煉油上更加上心。並且，他那裏還有一份秦牧留下的未來發展方向規劃，所以，負責給眾人的研究指點配合之外，還會在大局上進行調控。

  老人年事已高，已經不太適合再沒日沒夜的搞研究，所以秦牧隻是讓他多多把握科學院的大方向。已經數次叮囑對方要注意身體了。

  隻可惜，秦牧一走，沒了秦牧管束的宋應星，還是一頭撲進了實驗室裏，在為大明的未來發光發熱。

  安靜的辦公室裏，是不是響起眾人翻動紙張的聲音。偶爾，還會有咳嗽的聲音響起。

  大家沒有交流，而是蹙著眉頭看著手中的文獻資料，遇到問題的時候，會隨意從旁邊找出紙筆做出記錄，有時候還會寫寫劃劃一番，遇到明悟的時候，便會頷首點頭，遇到疑惑的也會提筆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