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我可以走了嗎

  秦牧一直覺得，高盧國和日不落帝國在曆史上的某些時候，都是非常的相似。

  就在高盧的年輕國王路易十四跟著馬紮染流亡國內的時候，日不落帝國裏，護國公奧利弗·克倫威爾也將查理二世趕出了日不落帝國。

  兩個國家的王子，第一順位繼承人，都在同樣的時期，被趕出王座，狼狽流浪。

  路易比較幸運，還有個馬紮染照顧，並且隻是在高盧國內逃竄。反倒是可憐的查理二世，一直在外國流亡逃竄了很多年之後，才在克倫威爾死後回到了日不落帝國。

  不過此時的日不落帝國，還在護國公克倫威爾的掌控之下。而這位護國公執政期間，很好的享受到了伊麗莎白一世給日不落帝國留下的紅利，整個帝國國富民強，海軍實力更是扶搖直上。直逼鄰海而望的紅夷國。

  哪怕秦牧不插手，紅夷國也會在不久之後的海戰之中，輸給如日中天的日不落帝國。所以關於那兩個協議內容的合理性，秦牧一點都不在乎。

  他要做的，就是再紅夷國衰敗之前，趁機大撈一筆。

  在米歇爾走後，難得有興致的秦牧，便好好的向沈玉蓮講述了一下歐洲諸國的情況：

  “當前的歐洲其實非常的精彩，平定了國內戰亂的高盧國將會在接下來的二十年裏大放異彩，南壓弗朗機國，北戰神聖羅馬帝國。將陸軍實力提升到一個可怕的境界。成為這片大陸上，最強大的一個國家。”

  “而北邊的日不落帝國，也會在不久之後的海戰裏，正是戰勝紅夷海軍，奠定海洋霸主的權位。並在之後的許多年裏，依然橫壓諸國海軍。但是，紅夷和日不落帝國之間的恩怨糾葛太深了，兩國皇室聯姻不斷，藕斷絲連，所以打來打去，幾乎還是自家人。”

  “與此同時，名存實亡的神聖羅馬帝國，無數的大小國王君主和領主，還在為了那一頂王冠而彼此征伐。所以，此後的二十年裏，這片土地上實際上隻有兩個聲音——高盧和日不落。”

  沈玉蓮神采奕奕地看著秦牧：“所以，他們之間，必有一戰？”

  秦牧點了點頭：“這是當然的。隻不過，因為我們的介入，這個戰爭很有可能會提前，也很有可能會有大不同。”

  “不同？”沈玉蓮皺著眉頭，“你要幫助高盧國攻打日不落帝國？”

  秦牧搖頭又點頭：“我們誰也不幫，又誰都幫。”

  “什麽意思？”

  秦牧笑著揚起了手中的協議書：“這個戰爭漩渦我們隻當攪局人，不當入局者。我要讓這個漩渦越變越大，把整個歐洲諸國都卷進去，讓他們無暇他顧，難以抽身。讓他們打的難解難分，沒有功夫喘息。哪邊弱了我就幫哪邊，哪邊太強就打壓哪邊。要武器給武器，要戰船給戰船，要人……不好意思，沒有。”

  沈玉蓮似懂非懂地看著秦牧：“你想讓他們不斷內耗，耗人力耗時間耗財力？”

  “我們要發戰爭財，要把整個歐洲的財富，都收攏到我們的國家裏。在此後的二十年裏，我們大明在西方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軍火販賣商！”

  秦牧打著響指，敲定了此後二十年內，大明對西方諸國的交流態度。

  沈玉蓮無語地看著秦牧，半晌之後，才歎息著說道：“有時候我真替那些敵人擔心，惹了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憑什麽能保證，此後二十年的發展，都能一切如你所料的那樣發展呢？”

  秦牧聳了聳肩：“我們的武器有多強，你已經知道了。這樣的武器丟給這裏的任何一個國家，都能立刻讓他們的實力提升一倍不止！歐洲這個地方，土地麵積不怎麽大，分布的國家卻是多的可怕。而且，加上這幫人天生不擅長生產種植，在工業化出現之前，一切發展都非常緩慢。”

  秦牧看著沈玉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我們支持哪個國家，哪個國家就能成為歐洲的霸主！打壓哪個國家，不論他此前多麽強大，都會被打壓的抬不起頭來！而隻要這些國家來不及發展，我們大明一直領先，那麽這個優勢，將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永遠！”

  沈玉蓮撇了撇嘴：“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我們來往一趟大明要半年之久，你就算給人家販賣武器，能做到時時刻刻嗎？這半年的時間裏，說不定早都打完幾場大仗了！”

  秦牧聞言，這才醒悟過來：“這倒是……以前沒有火器的時候，一場仗打下來也死不了多少人。可如果換成了我們的步槍，那一場仗打起來，也用不了多久。如果回到大明，這一來一去耽擱的時間，也都發生好多事情了。”

  “所以，你相當軍火商的事情，還是從長計議吧。別到時候錢沒賺到，反而養出個難解決的對手來。”

  傑克船長送走了米歇爾匆匆回來，見到沈玉蓮和秦牧，便遲疑著說道：“秦帥，如今馬賽城的事情已經安穩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秦牧奇道：“傑克船長你這是要去哪兒？”

  傑克船長看了一眼沈玉蓮，惴惴不安地對秦牧說道：“秦帥，您忘了嗎。我可是一個跑船的商人啊。我帶了三大船的貨物，可是還要送去大明賺錢的。上次路上遇見了沈將軍，這才僥幸沒有被紅夷人劫持。如今紅夷海軍肯定不敢在這一代出現了，那我也就該啟程了。我的那些船員們，也都等不及了。”

  秦牧這才想起來，眼前的這位可不是一個專業的翻譯，而是一個走南闖北的跑船商人。這些天來之所以願意跟著秦牧跑前跑後，還是因為自己的三條貨船，還在沈玉蓮的手裏扣著。當然，見識過大明海軍的力量之後，傑克船長也是惴惴不安的很。

  雖然到現在為止，秦牧這些人都沒有要求他幹什麽，但看秦牧先前敲詐米歇爾的樣子，他很擔心，自己如果再在秦牧身邊呆下去，會被吃的渣滓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