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焦灼的戰況

  交戰的雙方很快迎麵碰撞而上，喊殺的聲音遮天蔽日。雙方都是一代名將，排兵布陣的手段基本相同，在這種攻城戰上，沒有任何花哨的東西。就是最原始的硬碰硬。

  不過因為孔代軍有城牆的緣故，他們的地利優勢比較大，所以，隻用了較少的人數，就能牽製住大批量的敵人。

  此時的高盧國，燧發槍的普及已經進行到了一定的程度，無論是反叛軍還是保皇派這邊，都有幾支裝備完全的火槍隊。不過因為火槍隊一旦被近身，就完全沒有了作戰能力，所以，雙方都派遣了長矛兵以作保護。

  雙方中軍在城下碰撞，位居中心地帶的火槍兵們舉槍射擊，外圍的長矛兵則和敵人短兵相接。人群擁在一起，像是比拚蠻力一樣的互相擠兌著，但是不是倒下的傷者，以及偶爾飆射出來的血液，還是在宣告著戰爭的無情。

  秦牧看的有些無聊，這樣的戰爭其實挺枯燥的。而且作戰效果也很不明顯，往往一個上午打下來，也就是死傷幾百人的戰果。而已雙方萬人的規模，不打個十天半個月，是分不出勝負的。

  但這也正顯示出雙方的勢均力敵。而如果換做一方是大明國防軍，可能吃頓飯的功夫，勝負就見分曉了。

  都是高盧人，都是一樣的兵，裝備也是差不多，將領能力不相上下，打來打去就跟拉鋸子一樣，就看哪方先支撐不住了。

  而秦牧對此心知肚明。

  秦牧能淡定，其他的人卻沒他這麽耐心了。小國王路易遠觀著焦灼的戰場，焦急的走來走去。有好幾次都想親自上場去鼓舞士氣。但是，出於對杜倫尼元帥的信任，他還是耐著性子沒過去。

  他們在戰場外圍的高坡上，視野開闊，能夠將整個戰場的全局都看的清清楚楚。無論是巴黎南城門這邊，還是東城門那邊，戰場形式都在眼底。

  雖然在城上的孔代大軍防守容易，但下方的孔代軍卻苦不堪言。因為保皇派這邊的兵員人數比他們多了兩成左右，更有兩支五百人的騎兵隊在附近徘徊。他們繞著整個戰場不斷地奔跑，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從反叛軍的外圍帶走一些生命，如同兩柄刀子一樣，慢慢的刮著敵人的肉，每次過去一小片，每次過去一小片，雖然不可能大傷筋骨，但時間長了，成果依然不容小覷。

  當然，城牆上的火槍兵和長弓手，也同樣不是吃素的。

  此時的燧發槍雖然便於操作，裝備簡單，培養起來比長弓手要快了很多。但畢竟射程和精確度方麵都差了很多，在城牆上以高打下，子彈打出去不假，但能不能真的傷到人，還是兩說的。

  而長弓手就不同了，城牆上拋射下去，起碼能射到一百五十米開外，再加上重力作用，殺傷力非常的驚人。關鍵是隻要敵人中箭，那就妥妥的受傷完蛋的。

  炮陣前的戰場上，騎士們打馬歸來，開始休整。來回的在戰場上奔襲，即便是體力再好的戰馬，也需要休息。而城頭上的炮火，也開始安歇下來。

  這半天的戰爭，告一段落。雙方鳴金收兵。

  遠遠的看到杜倫尼元帥過來，原本在和馬紮染談話的路易，立刻站了起來。

  “杜倫尼元帥，戰場的形式怎麽樣？看起來為什麽沒有任何進展？”路易焦急的問。

  杜倫尼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路易，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我尊敬的陛下，孔代親王可不是一個廢物，他很厲害。如今又是防守一方，他隻要不犯錯誤，我們就隻能這樣打下去。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難道我們就不能搞一隻隊伍奇襲嗎？這樣打下去，什麽時候才能分出勝負。”

  “陛下，戰爭不是兒戲，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冒險是最愚蠢的行為。”杜倫尼耐心的對路易說道。

  路易還想說些什麽，但馬紮染已經緩緩的站了起來：“陛下，我們要相信杜倫尼元帥，你要知道，整個高盧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孔代親王的實力了。也沒有人比他更能勝任攻城元帥的位置。”

  “但是，那些反叛軍很可能會從別處支援的！”

  “放心吧，陛下，我們也有支持者。整個國家，還是屬於你們波旁家族的。你也有你的追隨者。”馬紮染耐心的說道。

  路易隻得按捺住焦躁不安的心，點了點頭，然後重重的一拍腿道：“原來戰爭就是這樣子的啊。我還以為是像衛先生那樣，輕輕鬆鬆就能打敗敵人呢。”

  而馬紮染等人，也都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已經是杜倫尼第二次聽到路易提起秦牧了，他不由得再次看了秦牧一眼，雖然還是不敢相信路易等人的說法，卻還是試探著問秦牧道：“這位東方客人，您真的如他們說的那樣厲害嗎？您真的，一個人殺了一百多名騎兵？”

  秦牧說道：“那些騎兵確實是我殺的。”

  杜倫尼狐疑地看著秦牧，又看看路易和馬紮染，雖然他不太相信路易的孩子話，但如果馬紮染也承認的話，那他就不得不信了。

  即是紅衣主教，又是一國宰相，馬紮染的話，在杜倫尼這裏份量非常的重。

  雖然他並不看得慣對方曾經的某些做法。但如果沒有馬紮染，他們可能會輸在和弗朗機人的那場戰爭中。

  馬紮染認真的點了點頭：“杜倫尼元帥，不管你相不相信，那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這位東方來的衛神牧先生，確實做到了以一敵百。而且，很輕鬆。”

  “很輕鬆”這個詞讓杜倫尼怔怔無言，他終於慎重起來，麵對秦牧，手放胸口，躬身向秦牧施禮道：“衛先生，請原諒我先前的無禮舉動，我為我的行為向您道歉。”

  其實杜倫尼先前並無任何逾越無禮的地方，他之所以道歉，其實是為自己的輕視心裏而道歉。

  這讓秦牧再度對杜倫尼高看來了一眼：眼前這個家夥，果然不愧是太陽王朝最璀璨的將星。

  “區區小事，不值一提。”秦牧微微一笑，讓盧賽爾翻譯道：“元帥如果想贏這一場仗，我倒是有些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