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唯火器，滅騎兵

  “所以，你之所以會輸，是輸在了以弱攻強，輸在了用我們不擅長的步戰去和敵人戰鬥。而步戰，卻正是對方的強項。對方借助狼山有利的地形，將你打敗。”

  察頌不自覺地點頭，覺得突隆達讚的分析十分的有道理。

  “不過，那些沙俄人也很擅長步戰，為什麽也會全軍覆沒？奧利維亞那個人，也不是一個蠢貨啊。”察頌想起一去不回的沙俄人，不解的問道。

  突隆達讚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你剛才也聽到了。那些大明人的人數又增加了五六千，也就是說，狼山腳下的明軍，如今七千上下。而不是你最開始說的一千人。”

  “那麽，奧利維亞的帶去的沙俄士兵，隻有四千五百人。同時，他獲得的信息也是錯誤的。在這種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奧利維亞帶領著人去狼山，如果突然遇到敵人的埋伏，發現敵人竟然比自己還多……七千多支火槍，肯定比四千五百火槍要多吧。誰勝誰負，還用說嗎？”

  說服別人，首先要說服自己。此時的突隆達讚，正是處在這樣的情境之中。

  通過自己的腦部，突隆達讚已經自以為是的將前後兩場戰爭的勝負因素，都分析了個“透徹”。自覺已經還原了當時的戰場情況。而察頌兩人，也跟著突隆達讚的思路，接受了這個最為“合理”的解釋。

  畢竟，這確實是最符合他們常識認知的戰場狀態了。

  總不可能，連奧利維亞的四千五百人，都是被那一千大明軍打敗的吧。

  那不可能好嗎。

  “所以，如果我們是在平原上和大明人展開戰鬥的話，誰贏誰負，還未可知。就算那些大明人的火槍，比起沙俄人要厲害一些，但……他總不會厲害的太離譜吧。”突隆達讚說著，看向察頌。

  察頌這個時候，對大明戰士的步槍還是有一點認知的，隻得張張嘴，重申道：“他們的火槍真的很厲害，每次射擊的間隔，都很短……”

  “這是當然的。如果沒點本事，那些大明人怎麽可能戰勝滿清八旗兵。但還是那句話，即便是建州城附近，其地形也不是不如我們草原這裏適合戰馬衝鋒的。那多爾袞等人所犯的錯誤，還是以弱功強了。”

  “突隆達讚你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是，”突隆達讚說著，目光環視艾米亞和察頌，“那些大明人呆在狼山也就罷了。如果他們膽敢走出狼山，在這茫茫草原上，和我們戰鬥，那我們就率領我們的草原兒郎，給他們迎頭痛擊，讓他們明白，誰才是這片草原真正的主人！”

  說罷，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察頌和艾米亞兩人。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察頌率先點頭：“好，我同意！”

  “艾米亞，你呢？”兩人齊齊望向場中唯一沒有說話的女人。

  這個疆族女子沉默看著他們，最終輕輕歎息一聲：“好吧。我也同意你們的決定。”

  其實，她有句話想說而沒有說出口。

  如果，在草原上也打不過對方呢？

  如果準沙聯軍，也打不贏那些不可一世的大明軍隊，那屆時，他們又該如何對付這些敵人？

  一味地逃跑嗎？

  她之所以沒有說出口，就是打從心底，祈禱這個最壞的結果，不會發生。

  但如果祈禱有用的話，天神就不會隻是信仰了。

  兩日之後，秦牧率領著休整完畢的衛隊三旅，從狼山出發，沿著沙俄人曾經來的道路，攻向南征軍駐地所在！

  三千槍騎兵於兩側壓陣，中間是六千的步槍兵陣。

  三連犧牲掉的戰士，由後來加入的烏朗台爾等和碩特部人暫時填補，所以並不是滿編的一千人。而且，除卻那些重傷的隊員之外，此時能戰之軍，隻有六百人左右。

  但這並不妨礙，三連的整體士氣。

  烏朗台爾等人，為了向秦牧展現自己的價值，主動請纓往四周偵查。秦牧沒有猶豫，允了。

  這些闊別大草原多日的漢子，終於向大明國防軍的戰士們，展現出了他們精湛的騎術。

  胯下的戰馬仿佛他們的雙腿一樣，不需要任何的口令，就能夠按照他們所想所要求的方式前進。無論是加速也好，縱越也罷，根本不需揚鞭，隻需一個嘹亮的口哨。他們胯下的戰馬，就會非常順從的做出反應。

  最讓人驚訝的是，那些人會在奔襲途中，忽然一個翻身下滑，將整個人藏到馬腹下方去。身法之詭異迅速，讓人歎為觀止。

  “如果不是有了槍，誰能是這些草原騎兵的對手啊。”

  望著烏朗台爾等人遠去的背影，秦牧忍不住感慨道。

  王釗原本還有些不服氣，但現在看到對方的一番操作，也不得不承認，就算是自己手下最擅長騎馬的那批人，也不是烏朗台爾等人的對手。

  更別說什麽藏身馬腹了。

  也難怪大明這麽多年，都始終拿這些草原上的人沒有辦法。攻城略地，對方沒有。草原野戰，不是對手。打之不過，追之不著。隻能在邊境線處陳以重兵，依靠城牆之利，才能抵禦對方的侵襲。

  可千日防賊，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特別是冬天，當這些草原人沒有糧食的時候，便會來到大明邊境附近打秋風。一直到後來大明山河破碎，全國各地兵荒馬亂，這些人無利可圖，才漸漸絕了心思。

  現如今，大明終於在秦牧的帶領之下，從岌岌可危轉危為安，又再度站穩了腳跟。而且解決了遼東女真，解決了南洋海盜，那麽這些侵襲大明多年的草原蠻子，就成了秦牧的下一個目標了。

  對付這些草原人，秦牧如今有著百分百的強大信心。

  因為，騎兵最怕的武器，大明如今已經有了。

  追溯曆史長河，最終導致騎兵這個兵種在後世戰場上滅絕的，是火器的出現和發展。

  火槍的普及和火槍隊的出現，改變了騎兵在戰場上的優勢，迫使早期作為主力兵種的騎兵，漸漸忘輔助兵種轉變。而重機槍的出現，則更是成為了騎兵的噩夢。

  衝鋒而來的騎兵，在機槍掃射麵前，簡直就像是送上門的下酒菜一樣。

  “唯有火器，才能滅絕這些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