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奮戰

  餘林峰等人的凱旋歸來，讓秦牧非常的意外。

  他本以為，和沙俄人的戰鬥，會是一場硬戰。

  卻沒想到，對方在意識到雙方的差距之後，竟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逃跑。

  即不戀戰，也不衝動。

  說走就走，果然幹脆。

  俘虜下來的沙俄人，有將近一萬之數。這些人都會被暫時安排在軍營裏，負責做一些建設之類的勞動。

  接下來，秦牧等人需要麵對的，就隻剩下龜縮不出的舒青玉一支隊伍了。

  現如今，經過一段時間的消耗，此消彼長之下，大明國防軍在人數上，已經和舒青玉的部隊，在同一等量級了。

  完全有能力，和對方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正麵作戰。

  “現如今，封四家已經死了。舒青玉手下的兩員大將，都已經被我們斬殺。再加上這段時間，陸陸續續逃跑的一些將領。此時的舒青玉，已經是光杆司令一個了。手下根本沒有可用之人！”

  步兵營帳裏，臨時的作戰會議被秦牧提出來，他看著眾人，說道：“所以，我們接下來隻要解決了舒青玉這個麻煩，從軍塞通往建州的直線距離上，就沒有什麽襄陽的敵人了。”

  “隻要解決了舒青玉，我們就可以直搗黃龍，拿下建州城！”

  眾人聽的興奮無比，紛紛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

  自打清兵入關以來，這些年裏，生活在清軍八旗兵陰影下的大明百姓，無時無刻不期盼著有朝一日，大明的軍隊能夠驅逐韃虜，光複漢室。

  現如今，他們不但成功的將清軍趕出了大明版圖，甚至已經兵臨建州城下，將要一報當年兵臨京師之仇！

  看眾人興奮的樣子，秦牧不得不抬手安撫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們都很興奮，但是，大戰在即，我們需要冷靜下來。”

  他咳嗽一聲，命令眾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這裏：“空城計唱到現在，舒青玉應該已經開始懷疑我們那些伏兵的真實性了。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等到舒青玉確定那些埋伏是假的之後，惱羞成怒的他，一定會率軍主動出擊。到時候，我們就再給他來個大驚喜。直接將他所有人包圍起來，逼迫這個老狐狸和我們決戰。將這一戰畫下句號！”

  “是！”

  ……

  舒青玉望著還在冒著濃煙的北方樹林，堅毅的臉上布滿了疑惑。

  偵查的士兵已經派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對於自己的判斷，舒青玉原本很自信。所以他當時根本沒有派人前去查探，因為對方的布局實在是太明顯了。明顯到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那裏有埋伏。

  原本期望，封四家能夠將那批人引誘出來，但一直到封四家全軍覆沒，北麵的那片樹林，還是安靜如常。

  五名騎兵打馬狂奔而入，匯報了他們去到樹林之後的所見所聞：

  對方隻有將近五百傷兵，在那樹林裏養傷。所謂濃煙，是那些人弄了三五十堆的柴火，點燃之後燃燒引發的。

  為了製造大股的濃煙，他們甚至還在上麵蓋滿了樹葉和毯子！

  舒青玉憤怒的一劍將麵前的桌幾劈成了兩半！

  “來人，備戰！”舒青玉大吼，“我要讓那些明狗死無葬身之地！”

  連續幾次的指揮失誤，讓舒青玉的情緒瀕臨崩潰，他的心態早已沒有了最初之時的冷靜。封四家等親信的死亡，一直持續的逃兵，無數士兵的不信任眼神，軍營裏壓抑的氣氛……一切的一切匯聚起來，讓這位將領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但，整個軍營的八旗士兵，卻因為這一個命令，而重新歡呼起來！

  他們不怕死了，與其這樣慢慢的被對方虐殺致死而不能還擊，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上一場，死在戰場之上！

  戰鼓雷動，八旗兵，終於踏出了他們的軍營！

  早已經等候多時的馬應魁等人對視一眼，滿臉喜色：“看來舒青玉是發現我們背麵的布局了！秦帥果然厲害啊！”

  “是啊。我現在就派人過去！”餘林峰等人大喜過望，讓駐紮在軍營之後五十裏的騎兵師悄悄進了那片樹林，等候著馬應魁等人的信號！

  有道是驕兵必敗，哀兵必勝。

  舒青玉所率領的這一支八旗軍，已經硬生生的被大明軍，從一批驕兵打成了哀兵。

  人人皆縞素，出戰大明軍！

  “殺！我八旗子弟，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戰馬之上，舒青玉一口將壯行酒飲盡，狠狠摔碎，拔劍直指大明軍陣方向，怒聲吼道。

  “殺！”所有的士兵都將烈酒飲入喉中，聲勢震天，喊殺如雷！

  轟隆隆！

  蹄聲如雷，騎兵前衝開道，後方，八旗步兵沉默前進。

  今日一戰，不死不歸！

  馬應魁用望遠鏡看著重來的八旗兵，冷冷一笑，揮手：“野炮營，十一點方向，給我打！”

  砰！

  整齊劃一的開炮聲同時發射，無數火焰炮彈衝天而起，劃破高空遙遙落在八旗陣營之中，炸飛前衝的無數士兵！

  但這些並沒有阻礙騎兵們衝鋒的腳步。他們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後方步兵前進的路線和位置，讓絕大部分的炮彈都落在了空地上，或靠前，或靠後。

  為了減少打擊麵積，後方的步兵陣營被壓縮成了隻有三排的戰線，然後化作一條黑色的絲帶，兩邊快，中間慢，如同將一條直線彎曲成環，欲將所有的大明軍團團包圍住！

  馬元調立刻就發現了對方的意圖，但他故作不知，專心地對付眼前的騎兵：“等他們包圍再說！我們先解決掉這些騎兵！”

  解決掉機動性強大的騎兵，剩餘的八旗步兵，就可以讓餘林峰他們出擊了。

  在熱武器沒有出現之前，騎兵對於步兵的殺傷力，是天然具有的優勢。一支同等人數的騎兵和步兵戰鬥，最後活下來的隻會是騎兵！

  隻有在擁有了火器之後，騎兵的威力才被大大降低。八旗騎兵並非不厲害，恰恰相反，作為馬上打天下的清軍，騎兵戰力十分強大。隻可惜，在被秦牧全副武裝，擁有領先這個時代足足兩百年槍械的大明軍麵前，真的毫無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