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士氣

  血腥的味道，被晨風吹著帶進軍營之中。外麵的原野上，屍橫遍野，腥風四起，連日來的陰雨，讓大地之上一片泥濘。

  所有的人都麵色悲戚地站在那裏，目視前方，不敢看舒青玉的眼睛。

  舒青玉來回的走著，堅毅的臉龐上，是意味難明的獰笑：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但本將軍我，對你們昨天的表現，很失望！”

  “老天爺都拚了命的幫你們，但你們，卻抓不住機會！現如今，天公不作美！你們，還有什麽本事，打贏這場仗？”

  “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都跟隨大帥去過大明。看過大明的江山，看過大明的姑娘！大明的姑娘水靈，漂亮！那皮膚白嫩的能掐得出水來！騎在她們身上的時候，別提有多爽了！”

  說到這裏，舒青玉再度發出一股男人都懂的笑聲，以至於有些人，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舒青玉便笑的更大聲了。

  隻是他忽然猛地一頓，止住了笑聲，惡狠狠地盯著那些跟著笑的士兵，直盯的那些人都心虛的停了下來。

  “本來，你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我大清將那一片江山，都變成我們自己的！到時候，論功行賞，封爵掛侯，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你們是功臣！沒有人會追究你們犯下的過錯！”

  “但是！人家大明打敗了我們！將我們從他們的地盤上趕了回來！不但趕了回來！還帶著人，打進了我們的國度！”

  舒青玉的表情嚴肅，目光冷冷地掃視著所有人：“現如今，大明的士兵，就在我們境內。眼看著，就要打到建州城下了！”

  “到時候，你們曾經對他們妻女做過的事情，他們同樣會對你們的妻女做！你們玩他們的妻女，他們就會玩你們的妻女！大明的女人水靈漂亮，那你們的女人呢？你們的女人，也會被大明的男人，騎在身上！讓他們爽！”

  “每當想到這些，我就渾身發寒！我就睡不著覺！我就憤怒的恨不得衝過去，把那些人都殺光！”

  “哪怕我死了！也要殺光他們！”

  “而你們這些懦夫，卻想著，怎麽樣可以不和他們打！怎麽樣當逃兵！怎麽樣，給他們認錯求和！甚至想著獻出妻女，是不是就能活下去！”

  所有的八旗兵都漲紅了臉，有士兵終於忍不住大聲吼道：“我們不是懦夫！”

  “大帥，我們不是懦夫！”更多的士兵扯著嗓子大喊。

  舒青玉一指遠處的遼河軍塞：“那就證明給我看，你們這些人，衝過去，把那座城給我拿下，讓我看到你們的勇猛！”

  “不要像個娘們一樣的光知道喊！我要你們，拿下那座城，用你們的血肉，用你們的命，把它打下來！”

  他憤怒的咆哮著，像一頭炸了毛的公獅：“你們這些懦夫，除了會在軍營裏哭哭啼啼，像個娘們一樣的祈求敵人仁慈，把希望寄托在天上，也不會拿起你們的刀，咬著牙，迎著敵人的炮火，衝過去！砍死他們！”

  所有的八旗兵，都仿佛點燃了一樣，舉起手中的武器，瘋狂的大喊起來：“我們不是懦夫！殺光他們！”

  “殺光明狗！還我河山！”

  “還我河山，驅逐明狗！”

  震天的呐喊聲中，舒青玉大手一揮：“我現在給你們機會，衝過去，打下那座城，證明你們，不是懦夫！是我大清的大好男兒！讓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狂人的氛圍籠罩著整個軍營，那一股衰兵之氣，就這樣被這個看似粗魯的漢子，調動了起來。

  所有的八旗兵，都憋著一股子氣，想要衝上前線，上陣殺敵！

  殺，或者被殺！

  “封四家！我還給你正紅旗，你今日繼續給我騷擾他們！韓立鬆！你兄長昨日死於明人之手，你就該親自登上城樓，將你兄長接引回來！正藍旗七萬騎兵，我都交給你！”

  “末將領命！”

  “韓立鬆謝大帥！”

  “屈光計！清點你步兵人數！今日你部，繼續強攻！雖然天氣放晴，但明人的那些火器，一時半刻，不見得就會好！趁此機會，給我拿下他們！”

  “是！末將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一隊隊兵馬從大營魚貫而出，士氣衝天的八旗兵，重整旗鼓，吹響號角，再次向遼河軍塞，發起了進攻！

  屈光計率領所有殘餘步兵十二萬人，正麵強攻，用人命往前推進陣地。

  封四家率領正紅旗九萬人，墊後於步兵陣。已然采取昨日的擾襲戰術，盡可能的分離，城樓之上大明國防軍的注意力。至於韓立鬆，則率領著七萬正藍旗，隨時準備衝鋒。

  城牆之上，秦牧看著士氣大變的八旗軍陣，嘖嘖稱奇：“這舒青玉幹了什麽了。怎麽這些人都跟變了個人一樣。氣勢很足啊。”

  眾人大笑：“再怎麽變，也改變不了他們會輸的事實。”

  “都說那舒青玉是個莽夫，現在看來，人家才是真正的將帥之才呢。”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濟爾哈朗派出來送死。”

  “反正濟爾哈朗就是拖時間，等糧食豐收，舒青玉是死是活，他都不見得關心。”

  “豐收？有我們在，他能收得到糧食才叫見鬼了！”

  雖然下了二十多天的雨，但因為遼河改道的緣故，建州附近的水稻，已然麵臨著無水灌溉的局麵。在沒有打退大明軍之前，濟爾哈朗的人，也沒有辦法去往七老圖山，將那改道的河流恢複過來。

  建設往往比毀滅要難的多。大明軍隻需要幾十公斤火藥雷管的事情，放到清廷那邊，可能就需要十天半個月的辛苦勞作。

  去十幾二十個人是肯定不行的，封山開水那樣的大事，起碼也要上千人！

  上千人，辛苦挖掘，搬山運石一個月，可能才能把改掉的河道改回來！

  遠處響起八旗軍衝鋒的號角，眾人心中一凜，收起臉上嬉笑的神色，凝神準備應付接下來的進攻。

  一方氣勢如虹，一方裝備齊全，這一場曠日之戰，又將展開！